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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他低低地出声,更像是喃喃自语,旋即转眸望向漪乔,“乔儿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她定定地注视着他,目光无比认真,“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凡是伤害你的人我也会跟着一起憎恨,他们当初作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偿还的一天,就算是你真的报复泄愤,也无可厚非。只是,我担心你到时候并不会开心。我绝非同情他们,我只是在乎你而已,我希望你能快乐——祐樘,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做你认为对的事。”缄默片刻之后,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眸光中逐渐镀上一抹暖意,朝她温柔地笑了笑:“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议,至于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今日心绪不宁,可能多少有些累及乔儿,言语行止若有不妥之处,乔儿莫要介怀。”“我没那么小心眼儿,更何况我今天说话也有些欠考虑,”漪乔做完自我检讨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近他仔仔细细地嗅了一番,“咦?你身上的麝香味怎么没有了?”“乔儿可知道我为何要用麝香?”漪乔摇了摇头:“不知道——这还有特定的原因?”“麝香有开窍、辟秽、醒神之功效,乔儿说呢?”漪乔联想起他方才的话,思索了一下,恍然道:“是因为你以前一直被梦魇缠身?”“嗯,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好歹是点安慰,”他唇角一勾,含笑觑着她,“不过自从娶了乔儿,我似乎就很少再被梦魇到了。”谁知漪乔听了他这话之后脸色一黑,鼻子里轻哼一声,斜了他一眼:“你是说我长得辟邪嘛?”祐樘难得地微微一愣,旋即哑然失笑道:“若是如此那我可是赚到了,到过年时连桃符都省了,只要乔儿站在门口比什么都强。”漪乔嘴角抽了抽,正要再和他贫几句缓和一下气氛,却一个不防被他拉进了怀里。“我早些日子便不再用麝香了,只是可能乔儿未曾注意到而已,”他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唇角划过一抹揶揄的笑,“之前是懒得换,可眼下却是不得不换了。”漪乔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正要问他为什么,然而她脑中瞬间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过来,顿时双颊飞红。她忽然想到,麝香这种香料本身可以用来堕胎,接触久了还容易导致不孕……她正有些窘迫的时候,又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乔儿可有算过日子?再过阵子是什么日子知道么?”漪乔被他突然这么一问,不由一愣。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见他冲她挑了挑眉,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言道:“乔儿表现的机会到了。”漪乔眨眨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那笑容别有深意。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嗷呜~~~陛下黑暗的童年还是给他造成了很深的伤害的,还在内心里留下了阴影呐有木有……抹泪(┯┯┯┯)不过话说陛下那羸弱的身体是该好好调养一下鸟,咩哈哈哈……( ̄ˇ ̄)☆、第一百零八章幸福像花儿近来,皇宫中发生的最具影响力的事件莫过于万贵妃的薨逝。若是古代也有如现代那般发达的传媒业的话,此事绝对可以稳居各大门户网站和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半月不止。不过却也万万不可低估嘴巴的传播效率,此事事发没多久便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了开来。百姓们都纷纷松了一大口气,个个拍手称快,都觉得这真是条振奋人心的大喜讯,若非顾着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袋,恐怕京城早就被欢庆此事的炮竹灰给埋了。而与百姓们的欢天喜地截然相反的,是朱见深这边的愁云惨淡。万贵妃被安排葬在皇陵的天寿山处,那也是明朝历代帝王陵寝的安置地。如此风水宝地自然不是好进的,尤其还是这么个臭名昭著的妃子。朱见深为了争取到这个坟茔的绝佳安置点,一改平日温吞的性子,驳回了朝臣们的所有反对意见,甚至不惜和自己母后周太后僵持对着干,坚持要将万贵妃葬在天寿山。除了安葬地的问题之外,朱见深还做了一件让大家咋舌不已的事情——给万贵妃上了个六字的谥号。这绝对是件很惊悚的事情。因为此时谥号已经基本相当于溢美之词了,而像万贵妃这么作恶多端的人,给她顶上赞美的辞藻原本便已经引发众人的不满,更何况还加那么多。想当初,成祖皇帝给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宠妃加谥号的时候,最多的也只用了五个字,朱见深这次却直接用了六个字,实在是令人既惊且懑。然而无论旁人如何反对,最终决定权都在朱见深手里。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万贵妃安葬天寿山,谥曰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虽然可能没什么实质意义,但朱见深也可谓是倾尽全力为万贵妃做了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由于万贵妃的暴毙,朱见深下旨辍朝七日,以表深切哀恸。这几日因为万贵妃之死而掀起的一系列风波,漪乔都看在眼里。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不是特别能理解朱见深的这些坚持,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再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活着的人想求一个心安罢了。不过她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情本身,她更在意的是这件事情所引发的连锁效应。自从万贵妃薨了之后,朱见深便像是从外到内被掏空了似的,极度的悲恸彷如一块巨石一样将他整个人都压垮了。他整日精神郁郁地呆在永宁宫里,没了神魂一样,看见万贵妃以前用过的一样物件都能发上半天的呆。有时候还会对着万贵妃的画像自言自语好久,似乎她并不曾离去,他只是如往常一样在身心倦怠时和她说说体己话而已。他原本便不怎么理朝政,如今这个样子便更是再无心力,干脆将政事完全搁置下来。不过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的,朱见深如今一蹶不振至此,整日消沉地将自己泡在nongnong的悲伤里,于是索性将政事都交予了太子,反正这皇位迟早是他的,正好提前上手熟悉业务。如此一来,祐樘就变得比从前更加忙碌,几乎一天到晚都留在文华殿和臣子们议政,每日还有大量的奏疏要批览,一天里呆在慈庆宫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另一边,眼见着自己皇儿终日一副悲恸欲绝的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竟像是一心求死似的,周太后心里也是着急得紧。然而训也训了,劝也劝了,可无论施以什么手段,到头来却是一点用也没有。再瞧瞧东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