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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漪乔突然觉得一阵头痛,“我不想听。”琳雪撇撇嘴:“不过是个古人,你反应那么激烈干嘛——咦?小乔,你胸前是什么东西在亮啊?”漪乔闻言一惊,连忙下意识地从衣领里掏出蓝璇查看。然而她翻来覆去倒腾一番,发现蓝璇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她的面容上瞬间流露出一抹浓重的失望。“原来是你这块玉佩啊,”琳雪凑近看了看,挠挠头,“咦?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一道蓝光闪出的,怎么又没了?”“真的?”漪乔神情紧张地看向她。“对啊,我敢确定自己没眼花……小乔,小乔?哎呀,怎么又开始发呆了,快回魂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我告诉你啊,有个学长托我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他想请你……”漪乔对着蓝璇发愣半晌,越发这件事情诡异。她完全没听见琳雪后面说了什么,说了句“我想下去透透气”后,转身就走。“哎哎,小乔你别急着走啊!这回不是上次那个!那学长条件特别好特别执着,拜托我好几次了,你倒是给人家个机会啊!小乔你开开窍啊,你把人都吓跑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漪乔一路从楼上跑下来,一口气冲到一棵黄桷兰旁边,扶着树干喘息。蓝璇不可能无缘无故发光。上次在回龙峰上,它也是突然暴涨出蓝光,差点将她带回现代,只是后来未果而已。不过这次的光亮显然小了很多,而且也没见任何时空扭曲错位的迹象。那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规律?为什么光亮时大时小,而且每次都出现得让人措手不及?到底它的触发机制是什么?如果知道了原理,那她岂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到他……漪乔手里握着玉佩,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的玄机,但却又不知从哪里入手。而且,她刚刚想到一个问题——她后来离开了那里,那么他专宠的又是谁?漪乔盯着玉佩上润和的纹路,眼眸里浮现出一丝迷茫。弘治元年注定是极端忙碌的一年,各地的天灾人祸集体攒在了一起,大雪球一样一波一波地狠狠砸向朝廷,似乎是在恶意考验着尚未从成化朝的瞎折腾里恢复过来的大明帝国。大同危机过去之后,祐樘稍微调养了几日,就开始加紧整军之事。毕竟过虚招玩偷袭什么的只能应对一时,问题还得从根上解决。他如今除了早朝和午朝之外,还开了经筵,每日一小讲,十日一大讲,谈经论史,与臣子们一同交流治国之道。朝堂上的政事已经十分冗繁,然而还有一个他不得不cao心的问题——充实后宫的问题。娶几个老婆纳几房妾,按说原本是家事,但是作为帝王,又哪里有家事可言。算起来,他登基已经快一年了,可是身边一直都只有皇后一个,后宫里一个妃子也没有,这不仅与尊崇的天子身份不符,而且也于皇室开枝散叶不利。他能耐得住,大臣们却看不下去了。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推移,要求他赶紧充实后宫的奏疏越来越多,甚至连太监都上奏请求他从速下诏选妃,充盈六宫,广施甘霖。这真是再典型不过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祐樘看着御案上太监郭镛和众朝臣的奏疏,目光不由转向坤宁宫的方向。逆光处,他乌黑的瞳仁里似有一丝暗芒一闪而逝,一双眸子越发现出海一般的深和夜一般的沉。当日,以前曾做过太子侍讲的左春坊左庶子谢迁被召到乾清宫。隔天,谢迁就递了一份奏疏上来。大意是说,如今先帝陵寝尚未完工,此时遴选妃嫔,于礼制而言恐怕有些不妥,应当从缓行之。此奏疏出来后,礼部尚书周洪谟和其他几位尚书并几位阁臣都被召去御前商讨。经过激烈的讨论,大臣们最后交换了一下意见,基本都赞同谢迁的说法,认为缓行纳妃最为妥当。参考着臣子们的看法,皇帝陛下思虑一日之后,就此事做出了最终决定——纳妃之事搁置。且应沐浴圣贤之德,行三年之丧,戒骄yin,三年之内谁也不准再提此事。这下好了,原来上奏催促着纳妃的人通通被堵了嘴,才算是消停下来。但是不纳妃可以,子嗣总得有吧?圣上既然不愿纳妃,那延续龙脉这种事就只能指望皇后了。于是,众人也就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皇后那里。周太皇太后对于子嗣的事情早就无奈了。之前她那样施威逼迫,到现在都没见到曾孙的影,如今看着自家孙儿这个架势,也只能怅然一叹。不过她想不明白,既然樘儿如此宠爱皇后,那断然没有冷落她的道理,可为何一直不见有喜?左右闲着无事,她老人家一有空就琢磨这事。思来想去,就只能在一件事上下工夫了。于是随后,各种偏方补药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入坤宁宫,隔几天就换个花样。而祐樘每每去看望太皇太后之后,也总能顺便带回来各种方子。当然,这些东西如何处理旁人是不知道的。在乾清宫的宫人们看来,反正陛下体弱又多劳,服药是常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是管什么用的。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金氏不由感叹,就算自己嫁人没嫁好也不打紧,生个好女儿照样能扳回来,照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自从自家女儿登上后位之后,她也一跃成为皇帝的丈母娘,心气儿越发高了。尤其陛下如今后宫空虚,独宠中宫,这样的荣宠不知羡煞多少人。或许是为了更多地享受到自己如今身份的荣光,金氏一有空就进宫见女儿,叽叽喳喳地絮叨个没完。“哎呀呀,你看看,到底是皇宫,就是不一样啊!哪个大户能有这排场,”金氏瞧着坤宁宫里的摆设又是抽气又是咂嘴,“瞧瞧,瞧瞧!一水儿的紫檀黄花梨,打眼儿一瞅,满世界的金银珠玉……哎哟,就是这盛土的盆子也得值好些个银子呢吧?”一直欲言又止地跟在金氏身后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上前扯了扯金氏,尴尬地道:“娘,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为何每次都……”金氏收回搁在眼前盆栽上的目光,满脸收不住的笑:“女儿啊,你是在这日子久了看惯了,可是娘一月才能进几次宫啊,是吧?”她讪笑着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娘此次前来有何事?”金氏脸上的神色一顿,扫了殿内的宫人一眼,转头笑道:“女儿,能不能让他们先回避一下?娘有些体己话要跟你说。”她依言挥退了宫人,正要问金氏是什么话,却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