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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下,“嗯……还有啊,姿势也不能换太多,我现在膝盖上还青着……”他轻喘几口气,转眸看她,嘴角蕴着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漪乔知道这话是暗指她脸皮变厚了,但他的声音低哑柔和,一句谐谑的话生生被他说出蛊惑的味道。她另一只手拈起他一缕发丝,与自己垂下来的乌发绞了绞,笑吟吟道:“别只顾着打趣我,我可是好久都没开荤的人,夫君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明天起不起得了床吧。”她听到他笑了笑,觉得他似乎是不以为意,握着他要害处的手当下一用力,绷着脸道:“咱们走着瞧!”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翌日清晨,她朦胧间感觉身边人似乎要起身,下意识翻身伸手抱住他,然后就又沉沉睡去。等到再次醒来,就听到他在她身旁叫她起床。但她实在倦得很,上下眼皮好似被粘住一样,根本睁不开。她被他连人带被子扶坐起来,闭着眼睛,含混不清道:“什么时辰了?”他笑道:“我方才来时都巳时正了。”漪乔的脑子缓慢地转了转,突然一头倒下:“才十点啊,你等到十二点再叫我。”他见状不禁笑了笑,坐在床边,道:“我这时候来叫你已经不早了。要是等到午时正再起,可连午膳的点儿都过了。”与她相处这么久,他知道她说的十二点指的是什么时候。漪乔将脑袋往被窝里钻了钻,打了个哈欠道:“不用上课又不用请安,我起这么早干嘛,让我再睡会儿啊。”他见她几乎将脑袋全部蒙在被子里,担心闷着她,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又道:“乔儿不饿?”漪乔梦呓一般道:“十二点起了直接早饭午饭一起吃……”他俯身凑到她耳畔,低声道:“难道乔儿不沐浴一下?”漪乔合着眼睛半睡半醒,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当即身子一翻,卷着被子滚到了最里侧,背对着他,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小声嘀咕道:“你还说……”说着,又往里挪了挪,身子弓成了一只大虾米。他不禁莞尔笑道:“那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乔儿昨晚为了让我今日起不了床而卖足了力气。”他说着话,探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往外拽了拽,“乔儿先起来,等用了午膳再睡个回笼觉。话说回来,我可是头回这么叫人起床,乔儿是不是给我个面子?”“我又困又累,”漪乔迷迷糊糊地道,“你干嘛非要叫我起来嘛……”“乔儿难道不觉得,”他凑到她耳畔道,“起得太晚就太明显了?况且万一待会儿长哥儿和荣荣来了……”漪乔听了这话,纠结了一下,终于转过身去,露出半个脑袋,睡眼惺忪看着他:“那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他笑道:“乔儿不怕我穿错了?”“不可能,脱的时候熟门熟路,怎么可能不会穿,”漪乔舒活了一下筋骨,轻抽了口气,“我现在浑身都是软的,好累……腰酸得估计一会儿都直不起来了。身上大概又满是印子,得几天才能消了……”“就这样,乔儿还想奔着七次去,”他垂眸笑看她,“乔儿听谁说一夜可以七次的?即使牺牲单次时长勉强完成七次,也要被掏空了。”漪乔捂了捂脸,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哎……不许笑我,我就想试试嘛……难得我们俩都不用早起……”她能睡到这个时候,除却因为实在疲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现在清闲得很,不必早起给谁请安,也没有繁杂的后宫庶务等着她去料理。他捏了捏她的脸,含笑道:“我瞧着乔儿这气色比昨晚还好了不少,脸颊都红扑扑的。”漪乔嘴角微勾,就势抱住他的手臂,声音娇软道:“夫君滋润的嘛。”他刮了刮她鼻尖,低头咬耳朵道:“乔儿这脸皮真是……”漪乔抢答道:“我知道!比城墙拐角都厚!”他低眉浅笑,在她耳垂上轻咬一下。见她又撒娇让他给她穿衣服,他不由笑道:“越发像小孩子了。”但说话间却已经半搂着将人小心扶了起来。他担心冻着她,先帮她裹好被子,才去取她的里外衣物。漪乔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犯迷糊。等他抱着一叠衣服坐回她身边,她饧眼看过去,抿唇笑道:“夫君真好。”他看她艰难地撑着眼皮和他说话,不由道:“乔儿怎的困成这样?”“昨天睡得那么晚,当然困……你知不知道我们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可能四更天左右。”“那你何时起的?”“大约辰时二刻。”漪乔倏地瞪大眼:“你怎么起那么早?不困嘛?”“今儿算是晚了的,我不习惯晚起。再者说,昨晚没顾上收拾,我想晨起后去沐浴一番。原想与乔儿一起的,但我见乔儿睡得甚是香甜,就没忍心叫醒,”他见她嘟了嘟嘴,知道她在想什么,遂笑道,“乔儿没能让我起不来床,是不是很不甘心?”漪乔轻咳一声,道:“我现在身子虚,发挥失常了,等我养好身子,让夫君瞧瞧……瞧瞧我的厉害。”“还说呢。”他抬手照着她的膝盖处按了一下。漪乔抽了口气,捏了捏他的手指,嗔道:“你干嘛?我那里还有淤青呢……”“昨晚碰到这里你喊疼的时候我就想使劲捏一把,”他忽然板了脸,“你还知道疼?”漪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哪一桩事,一时间低下头不敢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被角。“你还死不死了?”漪乔赶忙摇头,一迭声道:“不死了不死了,不死了……肯定好好活着……”复又小声嘀咕道,“其实我后来想开了,我要是能活下来就呆在仁寿宫里天天诵经礼佛……”她见他脸色忽然又沉了一分,愣了一愣,道:“夫君不想让我诵经礼佛?”他想说别说什么诵经礼佛,原本她根本就是必死无疑的。但瞧着她那呆乎乎明显没睡醒的样子,他登时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漪乔虽然脑子尚有些混沌,但看他脸色不大好,也晓得他是生气了,遂巴巴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袖,软软道:“夫君怎么了?不生气了好不……”他看着她那忐忑的样子,一时更加不忍心再诘责于她。片刻之后,他低叹道:“那乔儿要乖乖听话,尽快把身子养好。”漪乔笑眼弯弯:“好!等我养好了……”她微微眯眼,“让夫君瞧瞧我的厉害。”“嗯,”他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旁轻声吐息,“我等着。”他身上带着清新幽雅的淡香,轻轻一嗅,便是说不出的通泰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