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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小团子睡得正香,结果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皱眉。团子尿床了。正好今天保姆请假了,初墨等人又在楼下唠嗑,没注意到小团子的情况。他走过去,小团子便巴巴地盯着他。许是觉得身上不舒服,脸蛋红扑扑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如同黑曜石般晶莹闪耀的黑眸直勾勾望着秦臻,眸底盈着雾气,完全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嘁,都这么大还尿床。”秦臻拿出新的纸尿裤,小心翼翼把小团子抱起。团子软乎乎的,像是稍有不慎就会碎掉,如同琉璃一般。许是听懂了秦臻的话,又或许是知道自家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让他身体不那么难受,小团子忽然就咧开嘴咯吱咯吱笑了。“不许卖萌,卖萌也不能掩盖你尿床的事实。”见到团子的笑容,秦臻不由得也跟着笑,但是很快的面色再次绷了起来,正色道。团子眨巴着眼睛,冲着秦臻又是乖乖软软的笑。“好孩子是不会尿床的。”“咯咯咯。”“以后要乖乖的,不许闹mama,知道吗?”“咯咯咯。”无论秦臻说什么都好,小团子都是一副乖乖软软的样子,任凭秦臻折腾他。虽说平时很少动手,到底是去参加过宝宝教室的人,换个尿布还是难不倒秦臻的,很快的,秦臻便帮团子换好了尿布和衣服,婴儿床也铺上了新的被子,把团子放进去。身上舒服了,小团子就活跃起来了。想爬到秦臻那儿讨近乎,冷不丁地脑袋碰上了用软布抱着的床栏,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家爹。秦臻忍俊不禁,伸手刮了刮自家儿子的鼻子:“以后你就叫秦子顾了,知道吗?”“咯咯?”团子歪头。“子顾,你的名字。”秦臻凑过去,一字一顿道,“子——顾——”“咯咯咯。”团子瞅见自家爹放大的脸,爪子捶上去,正好落在秦臻脸颊上。秦臻骤然往后退了步,抬手摸脸颊,没料到这小团子力气挺大的。不过倒是挺可爱的。过了一个月,团子出落地愈发水灵,面容已经长开了,一双骨溜溜的黑珠子尤其喜人。再怎么嫌弃这团子,也还是自家儿子。秦臻抿唇,隔着床栏和团子大眼瞪小眼:“等你大点呢,可要独立了,不能像现在这样腻着mama啦。”像是听懂了秦臻的话,团子眨眨眼,然后身子一翻,转过去不搭理自家爹了。秦臻:“……”他收回刚刚夸团子可爱的话。正想再逗一逗团子,门被轻轻拧动了,初墨走进来。见秦臻在婴儿房,不由得又是一愣。她放轻脚步走过来,看团子在床上眯着眼,似是趴得安详,才看向秦臻,问:“你怎么在这里?”秦臻扬眉:“我刚刚说了,我上来看看团子。”“噢。”初墨心不在焉点了点头,视线都落在团子上,“我还以为你是说说而已。”“这有什么好说说的。”秦臻也看向团子,语调几分得意,“这小子还尿床了,还是我给他换的尿布呢。”“厉害了哦——”“那是,这小团子刚刚还和我套近乎呢……”得了初墨的赞许,秦臻更是嘚瑟,抬手想抚一抚团子的脸颊。手刚放上去,团子突然皱眉。一顿嚎啕大哭。初墨挑了挑眉,语焉不详:“这就是你所谓的团子和你套近乎?”秦臻语结,半晌闷声解释:“他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嗯,他刚刚睡得好好的,你一伸手他就哭了。”初墨抱起小团子轻声哄着,侧眸晲了秦臻眼,几分责备,“你是不是吓到团子了。”“我???”秦臻看向一到初墨怀里就不哭了的瓜娃子,“这小子戏多!”“哦——”初墨没搭理他,抱起团子往外走,“你太吵了了,影响我哄团子了,我去外面。”说完,初墨便出去了。独留秦臻在婴儿房呆呆站着,好半会儿他扶额,心念。这又是什么发展啊!-天气慢慢回暖,似乎一眨眼间,就到了个混乱的季节。走在街上,能看见穿短袖的,穿长裙的,穿羽绒服的,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温度,却像是处在不同的季节上。团子一天天长大,秦臻也渐渐发现了,这小子就是和他过不去。凡是初墨在,便是格外腻着初墨,而一见到他就哭。但如果初墨不在,小团子见他就笑,那乖软的模样让人舍不得责备他,狗腿子得很。日子久了,秦臻也总算是明白这孩子的属性。戏精。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尽管很不爽,但该给团子的,一样不少。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随着天气转暖而向好的方向发展。包括秦氏集团遇到的麻烦事,总算处理完了。起因是集团总部迁址问题。随着秦氏集团的发展扩张,Y市管理层同时向集团抛出橄榄枝,愿意给予秦氏一块地建新的总部大楼,希望这栋写字楼能发展成Y市地标一样的存在。Y市管理层的角度是好的,然秦氏内部有人想借这个闹波事。便是集团的第二股东,庄成庆。庄成庆一开始提出的新总部建设方案,预算远远不足,并且打算只用集团现有的流动资产建设大楼,这样下来,一旦集团资金链出了问题,对整个集团来说是个灾难,到那时候便能逼着秦臻低价抛售手中股份,他趁机收购。只要股份超过秦臻的,便能把秦氏收入囊中。这个时候秦父已经不管事了,而秦臻年纪尚轻,庄成庆自认为自己做的利落干脆,是不会被发现的。事实证明,还是他低估秦臻了。这份方案被秦臻不动声色压下了,甚至给庄成庆下了套,反而把他手上的股票收购了,失了第二股东的身份,最后逐出秦氏集团的董事会。这件事情之后,众董事也明白了,秦臻这是杀鸡儆猴。这个年轻人,绝非良辈。他才不管有没有情分,只要有确凿的证据,做起来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的。庄成庆离开那天,秦父难得出现在集团里,据闻和庄成庆两个人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待秦臻到办公室的时候,庄成庆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面色很难看,看了秦臻一眼,话也没说快步离开了。秦臻侧身觑了他一眼,推开办公室的门。“你是不是做得太绝了些,一点后路都不给你庄叔留。”秦父没回头,淡淡问。“如果留了后路,只会有第二个庄叔,甚至是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