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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李溪言的这种热心肠是哪来的了,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热情。他说:“不用换了。”周禹坐公交回去,他坐在后面的双人座上,望着车窗外的冬日暖阳,浅淡温柔,特别像她。今天他发现自己的乖巧能讨她欢心。不过每个老师都喜欢乖巧听话的学生,她对他肯定也是这种心理。——顾文澜发现李老师的心情特别好,不是她笑得多明媚,而是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他能感受得到,他吃完饭的时候说:“今天在路上捡到宝了?这么兴奋?”溪言自己倒是没察觉,“有么?”“都快乐成迎春花了。”他搁下筷子。“……”她斜他一眼。溪言洗了碗出来,见顾文澜就坐在沙发上看文献,她赶紧凑到他旁边兴致勃勃地说:“我今天在商场碰见周禹了。”顾文澜瞥她一眼,扔下书本,拿了一袋棉花糖拆了,不紧不慢道:“哦,原来是在路上碰见另外一个男人了。”“你能正经说话么?”“能,”顾文澜笑了笑,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棉花糖,说:“嗯,碰见了,然后呢?”溪言说:“我想找一天让他过来吃饭,跟他说说我之前的打算。”顾文澜若有所思了片刻,说:“也好,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心思敏感,尤其他还自尊心强,是得小心一点对待,要不真不容易让他接受别人的帮助。”溪言笑道:“我也这么想呢。”顾文澜忽然又来劲了,故意学她雀跃的语气,“啊,我居然和迎春花心有灵犀了呢。”溪言恼羞:“……你幼稚!”顾文澜不痛不痒,“敢不敢有点不一样的词?”溪言噎了半天,说:“老贼!”什么“流氓,禽兽,无赖”她能用都用过了,她原本想说老yin棍的,但临出口还是换了个相对温和一点的,贼。但顾文澜总有挤兑她的说法,“采花贼么?专挑你这种迎春花下手。”溪言说不过他,只能采取防守战术,起身回屋,她刚站起来就被他用脚勾住了腿,她欠着身稳住脚步,弯腰去掰他的脚。他别有意味地蹭了蹭,“呀,迎春花怒放了。”溪言:“……”顾文澜脚一勾,将她往自己身上带,溪言站不稳往他身上扑来,他抱着她,一只掌心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压上去。“采花咯。”他低声说。“你——”溪言用力推他的胸口,“烦人!”顾文澜说,请周禹的时候得选一个他也在家的时间,毕竟女老师和男学生独处一室,即便当事人问心无愧,但人言可畏,终究是不太合适。溪言说我知道,我也是这么个打算。她刚说完就又被顾文澜调侃了一阵,气得她冷落他一个小时,把顾文澜憋坏了,从此他深刻地认识到,没有了李老师的顾医生,就是一条咸鱼。除夕前一晚,邱南打电话给顾文澜,让兄弟几个到他的清吧里来聚一聚,正好顾文澜不用值班,下班时间早,一趟车开回家把李老师也给接了过去。自从清吧开张那天,顾文澜去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光顾过,只因为那个那琨。邱南说:“我跟他也不熟,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不是,老顾你至于么?人家也没怎么着你啊!”顾文澜冷笑,“他打我老婆的主意,光这一条我就能治他死罪。”“太子爷当上瘾了吧你?”邱南哼笑。“没,”顾文澜不冷不热,“我在心里治他死罪了,黑名单都没他的名字。”“你就小心眼吧。”“这是原则问题。”不过除夕前一晚,邱南盛情邀约,顾文澜还是去了。邱南的清吧规模不小,除了大厅,还有几间包厢,这回他特意清了个最大的包厢出来,自己在自己的地方玩乐,当然得按最优条件来款待。顾文澜算是晚到了,里面邱南等人已经玩high了,周围的人在助兴欢呼,邱南抱着个麦唱:洪湖水浪呀嘛浪打浪呀~~~还拉着sao气熏天的长音。顾文澜想起之前李老师也对他唱过这句歌词,后面有一次她还说他浪出了这首歌的精髓,思及此他没忍住笑笑,看她一看。溪言显然忘了这件事,莫名其妙地问:“干嘛?”有人见顾文澜居然把老婆给带了过来,趁李老师走开去拿果汁时跟另外一个女孩聊天的时候,偷偷对他说:“出来玩还带老婆,你有劲没劲?”顾文澜似笑非笑,“跟老婆在一起没劲,那还娶回家干什么?”那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一脸讪讪地闭嘴。旁边有人啧一声,“话不能这么说,总得有个私人空间啊。”顾文澜说:“嗯,你360度全方位的私人空间,不太应该有这个烦恼啊。”先前被堵的那位听得噗嗤一笑。那人也被气笑了:“知道你丫有老婆了,敢情是带出来显摆的呗。”邱南这时走过来,“人夫妻俩感情甚笃,要你们俩二逼在这儿说长道短?再哔哔可掌嘴了啊!”找溪言聊天的是邱南婚礼上的另外一位伴娘,叫|春娜,是个漂亮女人,一头齐下巴的短发,性格十分爽朗,自邱南婚礼之后,她就对李老师无比感兴趣春娜说:“我跟你说,我以前老怀疑顾文澜修仙来着,不沾烟酒不近女色,哦,我指的是他高中到大二那会儿。”溪言:“……”春娜:“你是不知道,我们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什么小蜜蜂小蝴蝶都暗恋他,环肥燕瘦,那是百鸟争鸣,百花齐放,对他百般纠缠,就跟百团大战似的。”溪言觉得这位春娜小姐,可以去说相声。春娜笑了笑说:“不过那会儿他的心思只在两件事上,学习,还有他mama。”溪言心思转了转,嗯了一声,说:“他那时候吃了不少苦吧?”春娜说:“那时候燕姨身体不太好,他要上学,又要打工,身边没有其他亲戚,无依无靠,偏偏他特别要强,不接受帮助,只靠自己,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溪言觉得,“吃了不少苦”这五个字不足以概括顾文澜那时候的生活,她对邱南和春娜等人是感激的,感激他们在那时候成为了顾文澜的朋友,让他不至于真的成了无依无靠的人。她说:“你们跟他怎么认识的?是同班同学么?”春娜笑道:“对,他这人身上吧,有一股劲,特别拿人,要不徐园也不会……”说到这里她笑容一僵,赶紧闭嘴,忍着抽自己嘴巴的冲动偷摸观察溪言的神色。溪言笑了下,问:“什么劲这么拿人?没正没经的劲?”春娜见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