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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出来,于是把裤脚往上折了几下,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脚踝,底下是湿了的白色帆布鞋。白栩上了骨科的一间单人的独立病房,把花送给了一位小朋友。小朋友右手带着支架,躺在床上看电视,发现有人进来时兴奋地往门口一看,见是一位不认识的jiejie,瞬间有些失望。“您好,有人在我们店里给您订了一束花,请签收一下。”白栩想把花递给她,发现她手脚不便,于是帮她把花放在旁边的床柜上。“jiejie,是谁给我送的花?”“……”……是谁?刚才出门的时候忧心忡忡,一时忘记确认,只看了一眼地址和签收人就跑出来了,她记得签收人的名字叫小桃花,就是这位可爱的小朋友。一般店里的单子都是蓝蓝接的,她偶尔不在店里,除非有人亲自打她手机,而且这花也没要求写贺卡,没有落款人可以查看。白栩尴尬地笑,“是……您的朋友。”小桃花说:“我没有朋友,但是我有很多同学。”白栩十分汗颜,并且开始忽悠,“也有可能是你的同学,要不你猜猜?这是我们店里的……呃,有奖竞猜活动。”小桃花眼睛一亮,“我猜对了有奖励么?”白栩心里一惊,赶紧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摸出一枚水晶扣……是她衬衣上掉下来的,她都快忘了这东西。她心虚地问:“奖励一枚扣子,要么?”这位小朋友十分雀跃,似乎并不在乎奖品是何物,而是有着重在参与的可贵精神……小桃花笑着说:“我要我要!我要把扣子赢了送给小哥!”白栩很是动容,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个暖心的孩子,“你小哥一定很开心。”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小桃花猜出一堆同学的名字,男男女女都有,白栩抓着头皮,同时感慨这小家伙的人缘真好……然后白栩绷不住了,正打算坦白认错的时候,外面响起两下敲门声,然后门被推开,两人同时看过去——小桃花几乎从床上蹦起来,“咦,小哥来了。”白栩一下子就想起上个月,有个姓顾的女孩给他送了一束花,让她转述的那句话当中,也是称呼他“小哥”,所以……小哥是他的外号?周禹走进来,对床上的人说:“受伤了就别乱动,你mama那么安静,怎么你那么喜欢闹腾?”白栩趁小孩转移了有奖竞猜的注意力,赶紧把扣子塞她手里,然后说:“那个,小朋友,祝你早日康复,再见。”周禹回头对她说:“外面下雨了。”白栩转过来冲他扬扬手里的折叠伞,“我有这个。”周禹目光往下,扫了一眼她的双脚。白栩有些局促,尴尬地笑了笑,一声不吭就跑了。……周禹看完小家伙,出来以后望一眼走廊的窗口,发现这雨越下越迅猛,他往走廊的另一头去,经过拐角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忽然顿步。那边的窗口下,那女孩白衣黑裤,裤脚往上折,手里拿着折叠伞,望着窗外。周禹走近时发现她的头发也有些湿润,一张素白的脸,显得秀气。他走过去,忽然开口,“怎么没走?”白栩吓一跳,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冷的,她说:“这雨越来越大了……”周禹再走近两步,和她一起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片刻后说了个不相关的话题,“你们花店生意不错。”白栩看过来。他说:“这段时间,经常看见你们那里一个女孩捧着花往住院楼跑。”白栩猜他说的是蓝蓝,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店里的?”他说:“我见过一次。”白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小朋友那束花是你订的?”他点头,又补了句:“我去的时候你不在店里。”白栩下意识就说:“你可以打我手机。”周禹:“……”白栩立即反应过来,心湖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淡定如初,她微笑着说道:“熟人,有优惠。”周禹:“……”白栩说完赶紧别开了脸,假装赏雨,可惜面上终于绷不住,两把火烧红了耳根,周禹在她边上看得一清二楚,轻笑一声。这一笑就跟一阵微风一样,把火越煽越旺。她的脸都快能直接滴血认亲了。最后他还下了一剂猛药,说:“所谓优惠,就跟你刚才的有奖竞猜一样么?”白栩回头看他时,他已经走开了。他是不是还有后半句没说?周禹的后半句,白栩是在晚上睡觉时忽然蹦进脑子里的。所谓优惠,就跟你刚才的有奖竞猜一样么?都是借口。……这两日,白栩开始走神。蓝蓝简明扼要地说她思春,简直是一语中的,“现在正是全民思春的季节,因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白栩说:“现在是秋天。”蓝蓝说:“那也不远了。”白栩觉得不能放任自己这么不思进取了,于是重拾多年前大学读的专业,商务英语,拿着BEC教材开始背单词。整整三天,她终于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接着一个电话,又让她不思进取……她接起来,“你好。”周禹直接问:“你们店里有没有兰科一类的盆栽?”白栩:“有,不过兰科一类的盆栽不好种活,所以店里的品种不多,现存的只有蝴蝶兰。”周禹:“就要那个。”白栩:“需要送么?”周禹沉默少许,说:“不用,我过去取,可能会晚一点。”白栩:“好。”晚上她算账时,蓝蓝就走了,她住的比较远,又要绕路去看她男朋友,外面又开始下雨……所以白栩让她下班,自己留下来算账。这一账算到11点半,说要来取花的人却还没来。白栩知道医生的工作忙,猜他估计是走不开了,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稍微一想,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出来把门关了,落锁。外面细雨绵绵,寒气侵袭,她站在花店的门檐下望着不远处的路灯怔怔发了会儿愣,余光似乎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扭头看过去,那人撑着一把伞,转了身正打算往回走。她情急之下出了声,“等一下。”周禹脚步一顿,随即回过身来、他披着一件白大褂,像是下了班没来得及脱下就匆匆赶了过来,他身上的白大褂并没有规规矩矩地将纽扣直扣到底,而是散开着,权当做一件薄薄的外衣,稳步而来时,白色的外衣被夜风掀起一角,十分飘逸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