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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的是她的脸,忧的是他的伤,迂回婉转,死要面子。陆离在黑暗里轻轻一笑,只觉得有这么一句,什么都值得了。他轻声说:“你不会死的。”谁问他这个!谢凝差点跳起来,被他预料中地按住了,只好愤愤地躺下,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说:“司月……那天,我同宫女说,你待我不好,我在侯府中受了许多委屈。”陆离的手一顿,又接着不轻不重地揉着,点头道:“我确实对你不好,我收了林翎儿。”“所以呢?”谢凝问道,“已经三年半眼看着就是四年了,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么?”为何忽然要纳妾?为何最后那半年对她冷冷淡淡,叫她受冯氏的气?她才不相信是因为什么“无所出”的混账话!陆离反问道:“我说了你就会原谅我么?”“你想得美!”谢凝冷笑。陆离在夜里温柔一笑,缓缓道:“这——不久结了?”既然说与不说,你都不原谅我,那还是让这些事死在过去的时间里,什么都不说吧。“你纳妾是不是同我那次生病有关?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没了之后,为何我昏迷了三天?为何我会一直心口绞痛?”谢凝一连串地追问,停下来喘了口气,她又补充道:“陆慎之,你不要误会,我不过觉得你我之间的事便该由你我之间说清楚。什么苦衷、苦处、苦心,让别人说出来都是别有用心,你懂么?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糊弄的傻丫头了!”当年的你,也不好糊弄啊。陆离回忆起从前的种种,忽然坏笑一下,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谢凝全然不曾预料,更没有做好防备,忽然嘴唇上一阵温热,她心中一慌,扬手啪的一巴掌拍在陆离脸上。陆离便由着她打,道:“肚子不难受了吧?那就睡吧。”谢凝又气又羞,更明白他不愿说她便一点办法也没有,登时翻身滚下他的膝盖,将被子一盖。陆离在她身边坐着,摸了摸微辣的嘴角,说:“今日我受了什么罪,不过都是偿还你从前受的苦罢了,你不用愧疚。”“哦。”谢凝嘲讽道,“太尉有自知之明便好。”说完将被子往头上一盖,当自己睡着了。作者有话要说: 九娘小爆发了一下,太尉请你乖乖承受。以下的话有点啰嗦。。。那位说太尉性格前后矛盾的姑娘的评论,我也看到啦~从第章开始太尉一直冷冰冰的,到19章断镯处女帝心里的旧情小爆发了一次,往后就一直冷静对太尉了。太尉对露出真正态度是44章醉梦,是他察觉女帝身边有表哥,也就是他察觉自己身上的毒再次发作的时候。之前女帝刚回宫,太尉希望她斩情,所以才会在送葬之前跟女帝说要小心被人利用她对他的感情。之后太尉发觉自己快死了,也就无所谓了,而且他也清楚,就算他现在追,女帝也无动于衷。于是太尉追、女帝呵呵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上一章,直到太上忘情这个毒出现,女帝察觉出太尉可能为了给她解毒做出了牺牲,她才终于有一点动摇。嘛~也是我第一次写古言,转折处理得太突兀。但这时候太尉是有自知的,就是只要过去的事女主不知道,不管他怎么追怎么求,女主都不会动心的。而且也是让周围的人知道,他对女主而言,并不重要。【给怎么追求都只有一句我爱七郎不爱你陆离的太尉点个蜡烛。第107章不问虽然不舒服的肚子被陆离给揉好了,但不舒服的心却因为他的行为更不舒服,搅得谢凝睡了一晚上不安的梦。次日醒来,陆离已经先醒了,正坐在桌前看着什么,听到她醒来便将东西盖上,道:“醒了?洗漱一下,吃些东西。”一旁已经打好了热水,谢凝洗漱了一遍,随手将头发绑了个发尾,盘在头上,用发带绑住,走过去问道:“有何情况?”陆离将粥从食盒里端出来,“先吃点东西。”谢凝只好将那一碗rou粥给喝了,随后将碗一放便把汇报的书信给拿了过来。是手下们传来的,只花了一天的时间,行医的队伍已经将事情打听了一回,而事情比他们想的要眼中许多。去年的江南大水之所以如此严重,是因为长期下雨之后长江与淮水同时爆发了洪水,而淮水与长江竟然同时决堤,造成无数农田桑地被毁。那之后,江南的灾民开始成为流民,如今更是无尺寸生存之地,再加上官商勾结之下,收米的价格压低,卖米的价格扬高,更出台了官令,防止江南的药物流入灾民之手。每一处送来的情报上边都写了,江南的许多灾民已经要反了。谢凝的心思立刻被情报给吸引了,皱眉道:“黔首之词之所以用来贬低百姓,不过因为百姓质朴,一生只想安身立命,不会考虑权势富贵,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想到要造反?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嗯。”陆离点头,“我觉得可能是流民中有人煽动,只是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这事绝不简单。”谢凝沉思道,“我总觉得官府与商人那边也有问题。一般的官员遇到水灾,一边想着要推诿责任,一边求着朝廷赈灾,将灾银吞掉。商人则更多的是担心城市萧索,无法做生意,怎么会想到要用官文才能购买药材这事呢?不为钱财却逼死无数灾民,这对官府有何好处?”“现在紧要之事便是调查流民中的人员来历。”陆离将纸张铺开,蘸饱了墨水,低头道:“这事我来便可,你去看看秀儿吧。”谢凝闻言,刚松懈下去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她怎么觉得一夜过去,陆离在躲着她?这口气,倒像是巴不得她离开一样。察觉到她站在那里不动,陆离便抬头问道:“怎么了?”谢凝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光芒有些黯淡,但也是因为他身上带伤的缘故,没什么别的问题。或许是她多心了,谢凝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事,撩起帘子走了出去。陆离便低头专心写信,才写完几行字,谢凝又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这么快?”陆离抬头,神色吃惊。“没呢。”谢凝淡定地走进来,将落在席子上的披帛拿起,挽在手臂上。“忘了披帛。”陆离点头,没再多话,直到谢凝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终于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