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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夜深人静,她跟秦衍孤男寡女单独待在一起,两人唇上还留着彼此的味道,空气中荷尔蒙的气息一引即爆。她居然问他能把她怎么样……下一秒,秦衍突然睁开眼,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推倒,她惊呼出声,他却玩闹一般在她腰间重重地挠了几下,她收不住,笑声四下蔓延,眼泪都快笑出来,不停求饶,叫他住手。嬉闹间,她像只小兔子一样到处乱窜,寻求出口,差点要从沙发上摔下去。他大手一捞,她又稳稳地落在他怀里,气都喘不均匀。她喘着气,红着脸骂他:“你,耍无赖!”秦衍无所谓地耸耸肩,用力将她箍在怀里,“我本来也不是君子。”还挺理直气壮的。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戳戳他的胸膛,有些烫,她又缩回手,不甘心地嘟囔:“秦警官,你的下属知道你平时这么耍无赖吗?”“他们为什么要知道?”秦衍看着她,“我又不要他们做我的女朋友。”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是,即便如此,她怎么觉得这么甜……她嘴角漾起笑容,又垂下眼,轻轻拽着男人的衣角,不想让他察觉。可那两只小梨涡却清晰地被他捕捉到,下一刻,他便轻轻吻上,细细勾勒,这一次简直温柔得不像话,就像两尾交缠的鱼,耐心地交换着彼此的氧气,含情脉脉,至死方休。在她呼吸急促之前,他停下来,突然将她抱离自己腿上,喉结上下翻滚,眼中闪过一丝狼狈。阮千曲心下分明,也不多问,她慌乱地四下翻找空调遥控器,在沙发上找到了,慌慌张张地按开,调到17度。太热了……趁秦衍独自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时候,她径自到厨房里给他盛了碗冰镇绿豆汤,放到他手里的时候,还不忘画蛇添足般加一句:“喝一碗吧,清热,下火。”秦衍斜睨着她,扯唇一笑:“下什么火?”阮千曲欲哭无泪。脑子如果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她心想。她特意在碗里放了两只汤勺,准备两个人一起喝,谁知秦衍直接取出一只放到茶几上,只用一只汤勺,他喝一口,又喂给她。等到一碗喝完,阮千曲感觉好像更热了。乖宝宝秦衍准备去洗碗,刚站起来,又被阮千曲拉了回来。她紧张兮兮,问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记得五年前的事。这个一开始,指的是他第一次在白鹭吧露面。那时候他让阿龙找她,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她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秦衍点头说是。“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她私下里琢磨那么久,期期艾艾的,还以为他根本就把她忘了。秦衍说:“我以为你忘了,就没说。”忘?她怎么可能忘!那可是她的初吻啊。自那之后,每当有男孩子接近她,跟她告白,她脑子里总会无端出现那天的画面,秦衍那张在记忆里模糊又生动的脸,暧昧的酒吧灯光,四下流淌的民谣歌声,还有他唇上淡淡酒精的味道……阮千曲懊恼地叹了口气,嘟着嘴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秦衍看着她,伸手将她垂下的头发重新拨至耳后,小巧的耳珠像是一颗浑圆的贝壳,一层浅浅的樱粉色,在他手指无意地拨弄下颜色逐渐加深,可爱至极。他微微失神,片刻之后,又郑重其事地说:“我没忘,一直都记得。”阮千曲六神无主,心里充满异样感,耳朵也烧得难受,她想推开秦衍,又巴不得他靠得更近些,慌乱之下,她脱口而出:“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感觉吗?”秦衍想了想,说:“舒服。”这两个字一出来,阮千曲吓了一跳,好像听到了多了不得的话,明明只有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引人遐思的意味。她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眼神从他清隽深沉的眼睛,一路划到那抹淡色唇瓣,万物变色。今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亲也亲了,她再没有什么不敢问的,干脆坦然地追问下去。“舒服什么?”她这么大胆,连秦衍都不免惊讶地看她一眼,随即又勾起一抹笑,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放下碗,又重新靠回沙发上,姿势慵懒,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有件事你不知道,”他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用词,接着又说,“五年前那一天,我亲手击毙了一个犯人。”阮千曲睁大了眼睛,呼吸都不敢大声。秦衍揉了揉眉心,又伸手将她揽过来,直到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身前,才继续说。“那一年我从警校毕业,刚进入警队,当时在Y省任职,那个犯人是个全国通缉的连环杀人抢劫犯,他挟持了一个路人,情况很危急,我那一枪正中眉心,他当场死亡。”阮千曲静静听着。“那是我第一次对犯人开枪,那种感觉,很……奇怪,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的枪下,尽管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可我还是觉得恶心。”秦衍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尽管转瞬即逝,可还是在她心里狠狠扎了一下。在她心里,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强大,可现在她却只想将他抱在怀里,想要给他所有安慰。阮千曲心疼地看着他,乖乖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安静地听他继续说。“那天晚上我睡不着,第一次主动去酒吧喝酒,就遇到了你,”他忽然笑了,眼里都是细碎的光,极尽耀眼,胸膛微震,“你那时候那么胆大,现在怎么这么怂?”他声音压低,深深地和她对视,四目相对,笑得轻挑。阮千曲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继续说,别笑话我。”“好,不笑话你,”秦衍捏了捏她的脸,似在哄她一般,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替她剥了,喂给她吃,又问,“什么味道?”“甜的。”她乖乖回答,薄若蝉翼的糖衣在口中融化,甜度恰好,还有浓郁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