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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风生间,气氛很好,到最后陆一鸣和秦阳甚至满脸堆笑地握了握手。陆一鸣多精明,看出她生气了,跟秦阳告别后,陆一鸣在送她回家的路上,讲笑话逗乐子,百般讨好。可阮千曲始终麻木地看着窗外,彻底把旁边的人当成空气,任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动于衷。陆一鸣的语气志得意满,活像是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他说:“曲曲,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叫互惠互利,我谈妥了,你也不吃亏啊。”茶局上的问题,现在他才回答。阮千曲仍是不理他。他叹口气,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朝她那边伸过去,在即将触到她散落在身前的栗色发丝前,又停了下来,大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哥哥对meimei那样。他又问:“怎么不跟秦阳说酒吧进货的事?被我气得连店也不开了?”阮千曲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摇了摇头,不作回答。没错,她这几天是为了酒吧的事焦头烂额,她也知道秦阳不会不帮忙,可这其中毕竟牵涉到秦衍,她不可能在不知会他的情况下,去找他的弟弟。简直荒谬。陆一鸣嗤笑一声,“你就知道怪我,怎么不去怪你男朋友?他还没告诉你他的家庭背景吧?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真当他只是个小警察?”阮千曲原本一直压抑着怒气,直到现在才忍无可忍。不提秦衍还好,一提他,简直火上浇油。她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陆一鸣,生气地说:“你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带到秦阳面前?你跟秦衍很熟吗?凭什么利用他的关系?”陆一鸣面色愉悦,他的手指颇有节奏地敲了敲方向盘,轻松地说:“我跟他不熟,可你跟他熟啊,就当帮我个忙,你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阮千曲不答。他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秦衍也算是豪门公子,可他却非要当个累死累活,拿死工资的小警察,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他的话,听得阮千曲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立刻反驳:“这是什么话?就不许他爱当警察,对继承公司不感兴趣吗?”陆一鸣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带上了几分轻蔑:“你知道Q’s市值多少个亿吗?他可是秦其义最中意的孙子,你也太天真了!”他脸上的细边金丝眼镜在车灯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冷酷,阮千曲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面容,她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摘下眼镜的样子了。她想大声骂他,骂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骂他唯利是图无jian不商,骂他为了利益什么人都能踩着上位,骂他衣冠禽兽,不知所谓……话到嘴边,她又想,算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你开心就好。”她说完这句话,突然平静了下来。想到秦衍,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也想跟他坦白今晚发生的事。但更多的,是想念,想扑到他怀里跟他撒娇,今天她听人说了很多无聊的话,还受了很多气,她好委屈,只有他能安慰。阮千曲拿出手机,给秦衍发了条消息——【你下班了吗,我想你啦~】等了几分钟,秦衍没回,她郁闷地收起手机,想着他大概是在忙吧。她落寞的表情落在陆一鸣眼里。他记得刚刚自己将秦衍称为她的男人,而阮千曲并没有否认。他面上嘲弄调笑的意味稍减,眼眸冷了几分,声音轻得几近温柔:“你们,在一起了?”他声音太低,阮千曲第一遍没听清,侧过脸看着他,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自言自语一般:“真在一起了?”阮千曲气已经消了大半。她“嗯”了一声,“前几天刚在一起的,你先别告诉我爸妈,今天的事就我就不计较了。”倒不是怕尤丽珍会反对他们,只是他们才刚刚开始,她暂时不想让任何人参与其中。尤丽珍知道了,肯定会问东问西,别的不说,户口本肯定是要查的。想到自己那个身兼居委会主任的mama拉着秦衍的手,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样子,她就一阵头皮发麻。就算要问,至少也得等她自己把这些事弄清楚了。她现在还一头雾水呢。“戚,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还以为是小时候,怕你妈棒打鸳/鸯啊?”陆一鸣低低地笑了起来,“放心,阿姨要是知道你误打误撞找了个富家公子,肯定巴不得早点把你这盆水泼出去。”阮千曲有些不悦,“陆一鸣,你会好好说话吗?不会说话就安静开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句话,骂了三个人,这大律师的口才还真让人吃不消。她突然暗自担心起蒋绵绵。、那个丫头本就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现在报了法律系,还跟着陆一鸣学习……不知该说前程似锦还是前程堪忧。……车开到她家楼下,阮千曲远远看了一眼,没看见秦衍的车。车停稳后,她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突然被陆一鸣拉住了。阮千曲身子侧向车门,突然被扯住胳膊。他力气还挺大,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有事吗?”陆一鸣没说话。他紧紧地盯着她,眼镜不□□稳,有些下坠的趋势,他眉头微微皱着,那对狭长双目中带着困惑,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要说什么快点说,我要上去了,”阮千曲突然瞥到他手腕处露出来的那只百达翡丽手表,突然想到冯乐笑提到的戒指,她轻叹口气,试探性地对陆一鸣说,“你知道笑笑她对你……”她没说完,因为她也在犹豫该不该替冯乐笑说出来。她这个好闺蜜,脸皮薄,心思又细腻,在陆一鸣身边像个隐形人一样守了这么久。俩人都要混成好哥们儿了,八字还没一撇。谁知陆一鸣突然扯起嘴角,冷声一笑,“我知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语气忿然,像是突然被惹到了,他骤然松开阮千曲的手臂,猛地帮她拉开车门,整个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