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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草繁多,寻常难得见到,又有假山怪石嶙峋,倒是有些趣味。她只往里面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转过小道,就在两人合抱的大树下,看到一个黑衣锦袍的少年背着手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郡主!”厉飞瑶颔首,“孙公子!”此人正是齐国公的嫡子孙安南。打完招呼后,两人都是无话,静静立在原地,半晌孙安南苦笑一声,“请郡主原谅,我在边疆呆了三年,平常很少接触到女子,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无趣!”厉飞瑶遥遥看了看花园门口的方向,周嬷嬷似乎还没走,于是回头笑道,“你可以跟我讲讲你在边疆的趣事啊!”一提到这个,孙安南脸上迸发出光彩来,“郡主喜欢边疆的趣闻吗?那真是太好了!西北那边跟上京风俗差异很多,那边星星很亮,风沙很大,苍凉的总让人想家!”“那你怎么还在西北呆了三年?”孙安南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开始是有跟父亲赌气的原因在,可是去了,才真正喜欢上那里。那里有原始的粗犷之气,最真实的杀意,让我明白上京的繁华下,都是边疆战士用血rou铸就的……”他忽然停顿住了,面上又现出些尴尬来,“公子,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讲不下去了!”这话说的厉飞瑶莫名其妙,只是睁大眸子看着他,看着他缓缓抬头,看向两人头顶的树枝。厉飞瑶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树冠如盖,郁郁葱葱,而最高的那根树枝上,白衣少年单手扶着树干,稳稳站在枝头,凤眸怒气冲冲地看着两人。历飞瑶吓了一跳,心里莫名浮上点心虚,“呆子,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另一根树枝上响起,“当然是我带他来的啊!”话音落下,人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厉泽浩笑眯眯地走过来,“我跟他说,你再不来,你的小媳妇就要被许给别人啦!”小媳妇是什么鬼?厉飞瑶看了他几眼,颇有些无语。还站在枝头的那人却一声不吭,厉飞瑶也不敢再抬头看了,只匆匆跟孙安南介绍道,“这位是我堂兄,八皇子!”孙安南侧身行礼,礼仪周到,厉泽浩只虚虚扶了一下,“孙公子不用客气!”他看向厉飞瑶,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戏谑,“就介绍堂哥我,还有一个人呢?”厉飞瑶僵硬地笑了笑,“那位是……”没等她说完,孙安南爽朗一笑,“恐怕这位就是顾公爷的公子吧!”他朝着树上拱手,“在边疆时,我常听顾公爷提起你,舔犊之情,溢于言表,让人羡慕不已!”厉飞瑶诧异挑眉,只知道这孙安南在西北呆了三年,没想到居然是在显国公顾昀帐下。她不自觉抬头去看顾寒寻,正看到少年身负细碎的阳光,从枝头翩然落地的身影,雪白的衣袖轻飘飘地拂过她的鼻尖,带着青草阳光的味道。她有些出神时,肩膀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揽住,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正撞上身后少年的胸口,就听他语调冷冷地开口,“你是谁?”孙安南恍如不觉他的冷淡,依旧是一脸阳光,热情地重新介绍自己,“我叫孙安南,之前三年在顾国公帐下任参将!顾国公经常提到公子,自言自语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在书院有没有交到朋友,天寒了有没有记得添衣!”他这一番热情洋溢的话说出来,只换来顾寒寻冷冷淡淡地一声,“哦!”连厉飞瑶都发现,孙安南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委屈下来。个子高大的少年,怂拉着肩,像是自我打气一样低声自语,“顾国公已经提前告知过,你脾气冷淡,有时还暴躁,我要习惯,习惯——”他重新抬起头来,“无事的话,我可以去找你玩吗?切磋功夫……”“不可以!”顾寒寻这次说完,直接抬步离开,当然是带着厉飞瑶一起。三人走到花园门口时,周嬷嬷还在,看着一起出来的三人,她脸上显出一点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行了一礼后先告辞了。厉飞瑶想起刚才孙安南的样子就想笑,他就像一个委屈的金毛或者萨摩耶,连尾巴似乎都无精打采地怂拉下来,不觉得造作,反而十分真挚可爱。想到这,她又看向旁边“冷酷无情”的顾寒寻,拿细细的指尖戳他手背,“我看这个孙安南挺好的,你怎么对他这么冷淡?”“……”“这样热情的人,正好改改你的性子……”“……”就在厉飞瑶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时,左手忽然被人轻轻拉住,还小幅度摇了摇,摇的她的心都快化了,“瑶宝,我们不要提他好不好?!”得,她身边其实也有一只大型犬呢,喜欢撒娇卖萌的那种,偏偏她还拒绝不得。“你用膳了吗?”顾寒寻乖乖摇头,接到消息他就急急进宫了,哪有时间用膳。这时候的宴席上,午膳都撤了,厉飞瑶皱着眉头,犹豫要不要带他去太后的仁寿宫,那里有单独的小厨房,可以让人随便做一点。走在后面的厉泽浩哼了一声,“你们都忘记小爷我了吗?走吧,跟着我去找吃的!”厉飞瑶将信将疑地拉着顾寒寻跟上,随着他左拐右绕,好不容易到了地儿,抬头一看,“膳食局”!厉飞瑶抽了抽嘴角,“膳食局现在恐怕也没有午膳了吧!”厉泽浩给了她一个“看我的”表情,大大咧咧迈进去,“哎,李师傅在啊,有吃的吗?小爷饿了,赶紧弄点儿吃的来!”不多时,三人端着几盘热腾腾的饭菜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厉飞瑶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多余的菜的?”“这都是膳食局的老规矩了,主子们用膳后剩下来的菜虽然要求马上处理,可是这山珍海味的,总有人会给自己留一点,因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主事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厉飞瑶怀疑地看了他几眼,“你堂堂皇子,用得着吃人家的剩饭剩菜吗?”厉泽浩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常常被父皇责罚,一罚就是一天不许送吃食!”厉飞瑶又笑了,这事她倒是听说过。厉泽浩性子聪明跳脱,圣上宠爱的同时,也经常被他气得跳脚。舍不得让他跪太庙吧,就只好断他一天膳食。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