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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眼里飞快闪过嫉恨之色,很快就低下头,“郡主在液池边等你!”顾寒寻这才放下茶杯,也没问原由,施施然起身往外走去。夜晚的液池边,也挂上了红色的宫灯,环绕在堤边,把残雪也映照的温暖了几分。厉飞瑶就站在拐角的避风处,披着火红色白狐毛滚边的斗篷,低头踩着地上昏暗的影子。顾寒寻到时,她刚踩到一块结冰的土地,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顾寒寻心中猛跳,正准备飞掠过去接住她时,她自己趔趄了几下,又稳稳地站住了。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傻呵呵地招了招手。顾寒寻将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轻舒一口气,背着手走过去,“怎么了?”厉飞瑶跳上太湖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事,就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你那个弟弟!”顾寒寻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哦?”厉飞瑶摆摆手,“算了,估计跟你说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只能靠我来保护你了!放心,顾寒江要是敢不轨,我……”她恶狠狠地比了一个杀的手势,却没注意到站在她旁边的少年,眼中足以融化冰雪的明媚笑意。她还要说些什么,腰间蓦然被人搂住,要说的话哽在喉间,她微红着脸颊垂头,少年紧紧抱着她。因为她站在太湖石上,脑袋正埋在她胸口,这个位置尴尬的她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你……”顾寒寻本是一时情动,等到他反应过来,也发现了这个动作的不妥。耳尖有些发热,但是他又不想马上从少女柔软馨香的胸口起来,又是沉醉又是纠结时,厉飞瑶已拽着他的马尾将他的头拉远了一点,他抬起湿润的眸子看她,“瑶宝……”却见她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拱桥,压低声音问道,“这个不是厉泽浩的表姐吗?”顾寒寻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液池中央有一个连接两岸的拱桥,桥上正有一对男女,似是在争执什么。顾寒寻淡淡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陈晋待她夫人向来不好,在外面就是如此,府中可以想象她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就是你们那天在街上打架的原因?”顾寒寻倏然抬头,“你看到了?”厉飞瑶嘿嘿一笑,笑容才绽开,就凝固在嘴角,“哎呀,怎么打人呀!”桥上陈晋忽然动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尤嫌不够,又是一巴掌。这次女子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扑倒在拱桥的栏杆上,惯性之下居然直接翻身从桥上掉了下去。陈晋似是也吓了一跳,扑到栏杆边往下望。可是夜晚的湖水深不见底,那女子落水以后,竟是片刻就不见踪影。看着桥上陈晋像是要开溜的样子,顾寒寻眯了眯眼,往前几步准备去救人。厉飞瑶一把拉住他,“你一个外男把她救上来了,你还让人家活不活!”顾寒寻一时语塞,便见她手脚麻利地脱了外袍,他迅速伸手去拉,还是没能阻止她跳进液池中。漆黑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身影,顾寒寻面色铁青地站在池岸边,看着她在女子落水的地点露了头,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冬日的池水简直能把人冻死。厉飞瑶完全是凭着一股热血上头,才能在水中将女子救起,等她游到岸边时,已经双眼发黑,筋疲力尽了。顾寒寻跳进及膝的水里,将她抱上岸后,立马用厚实的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厉飞瑶上下牙齿打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七级浮屠,我今天可是大,功德一件啊!”顾寒寻少见地没有搭腔,沉着脸色问旁边的内侍,“太医呢?”内侍连忙说道,“太医已经在殿内候着了!”顾寒寻抱起她跟着内侍匆匆往大殿行去,厉飞瑶还记得她救上来的人,在顾寒寻怀里扭了扭,哑声问道,“那位夫人呢?”顾寒寻没有应声,厉飞瑶也渐渐发现不对劲了,默了默不敢再出声了。进了大殿,厉飞瑶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想打喷嚏,但是看到顾寒寻的脸色,她捂住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顾寒寻将她放到床榻上时,看见的就是她憋得通红的脸。他抿了抿唇,走出内室,由着宫女给她换好干净的衣裙,才随着太医再次进去。给厉飞瑶诊治的是张院判,平素跟睿王爷有些交情,待她就跟自己后辈一样。诊完脉就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虽说你年轻,调养调养就好了,可是救人这事,以后还是要量力而行啊!”厉飞瑶点头如捣蒜,“张大人,还麻烦你给顾世子诊治诊治!”这是之前她就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正好今日两人都在,便把这事给一并解决了。顾寒寻却淡淡垂眼,“张大人,我送你出去!”摆明了是不配合。厉飞瑶瞪大眼睛,这下是真能肯定,顾寒寻生气了!气什么呢?她救了人?他送完人回来时,也不跟厉飞瑶说话,而是远远地坐在八仙桌前。厉飞瑶躺在床上时不时偷偷瞧他一眼,顾寒寻却始终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她鼓了鼓腮帮子,“呆子,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那边半晌毫无动静。厉飞瑶转了转眼珠子,“哎哟”一声捂住胸口,斜眼去看他,“呆子,我不舒服!”顾寒寻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站起来,走到床边,眼睛也不看她,只闷闷问道,“哪里不舒服?”厉飞瑶抬手抓住他的袖角,睫毛轻煽,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心口不舒服,因为你不理我,还跟我闹!”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絮絮叨叨,“明明我救了人,你还对我冷眼冷语,这是我应该有的待遇吗?”顾寒寻沉默了一会儿,将袖角从她手中抽出来,就在厉飞瑶脸色微变的同时,他一把握住她有些泛凉的手心,轻轻搓了搓,在床沿坐下。“瑶宝,我很生气!”他捏了捏她的掌心,“别人是死是活我压根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如果说救人要靠你去冒险,我宁愿那个女人死在湖里!”良久没听到厉飞瑶的回应,他沮丧地垂下头,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冷血自私的人,谈起人命来如此轻飘草率……”他的头忽然被人揉了揉,耳边听到厉飞瑶含笑的声音,“人都是这样的啊,在乎自己在乎的,心疼自己心疼的,没有什么错。只是更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