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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一楼大厅,是不是我撞到了您?”姜智豪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半天,才冷冷地“嗯”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汪郁一脸地抱歉,“孩子生病,我一时心急才不小心撞到了您。真是太抱歉了。刚才光顾着给孩子看病也没来得及好好向您道歉,对不起了。”她抱着睿睿向他弯了弯腰,郑重其事地跟他道歉。在mama怀里的睿睿,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看向姜智豪,mama弯腰的时候,他小嘴巴一咧,竟然呵呵呵地笑出了声。姜智豪眼眸微动,神色淡淡地说了声:“没关系。”说完,他忽然转身,大踏步地朝前走了。汪郁觉得此人举动有些怪异,她搂紧孩子走向电梯处,却见姜智豪推开步行梯的门,咚咚咚地跑下了楼。汪郁没有在意,收回眼神,盯着电梯不断变幻的数字,安心地等待电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汪郁刚打开门,人还没进去,对面的房门就忽然打开了,房门后露出房东大妈那张rou乎乎的脸。汪郁挤出一抹笑容,“大妈!”“汪小姐啊,”房东大妈往前走了两步,表情纠结地看了眼汪郁怀中的睿睿,”你也知道,我们年纪大了,喜欢安静的环境。租房子给你的时候,你并没提你有个孩子的事儿,我们老两口以为你是一个人来住,所以就痛快租给你了。可现在,你看……”睿睿在mama怀里扭来扭去着急进屋,全然不知道小小的自己成了mama租房子的麻烦。汪郁赶紧道歉,“大妈,对不起,今天是特殊情况,孩子发烧了,所以才会半夜哭闹,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哄好孩子,不让他打扰到你们。”房东大妈打了个呵欠,“若是有下次,我就不多费口舌,你直接搬出去就好。”汪郁赔笑答应,“好的,好的。”打发走房东大妈,汪郁这才抱着孩子进屋,将睿睿放到床上之后,她站在床前不停挥动自己的两只胳膊,抱孩子这么久,已经麻掉了。床上放着睿睿喜欢的玩具汽车,他一趴到床上便去抓玩具,嘴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好像很开心。汪郁看着活泼好动的孩子,眼睛里流露出幸福的神情。生活再苦再累,只要看到孩子,她就觉得一切都值了。三年前,她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当时,她坐着大巴车要去往某处,但大巴车意外翻车坠崖,车上四十几名乘客,只有六名生还者,她是其中之一,虽然脸部被撞得血rou模糊,但肚子里的孩子却奇迹般地保住了。虽然是幸存者,但她却遗失了自己的全部记忆。只有医生递过来的身份证,让她知道自己叫汪郁,是在A市长大的孤儿,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四处打工,没有家没有亲人,唯一的住处也是租来的。怀孕期间不能整容,汪郁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度过了孕期,顺产、出了月子之后,她才用车祸的赔偿金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基本恢复了之前的容貌,当然在整容的过程当中,医生稍稍美化了她,她比之身份证上的照片要漂亮了几分。孩子一岁之后,她狠心送儿子去托儿所,自己挣钱养家,因所供职的饮料公司要在距A市千里之外的C市开拓新的市场,同事都不愿来,董事长开出了高薪,孤单一人的汪郁慎重考虑之后,抱着睿睿不远千里而来。她是孤儿,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所以住在A市还是C市对她来说并无区别,只要有睿睿陪在身边就足够了。上午,姜智豪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他身后是大大的窗户,大片的阳光透过玻璃的折射照射进来,他的后背被阳光烘得暖意融融的,身上的不适感淡了很多。昨晚退烧后,身体的疲乏感便消失了,早上他吃了药才赶来上班,除了偶尔咳嗽和打个喷嚏,已经没有其他不适了。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姜智豪从文件中抬起头,冷眸扫向门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喊了声“进”。☆、第2章身着橙色风衣的任真从门外飘了进来。任真手中提着保温桶,笑容满面地走近姜智豪,将保温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语气嗔怪地说道:“智豪哥,你也真是的,要不是沈英博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人生万事,健康是最重要的。”她往前一倾身子,直接抢下他手中的文件,接着把保温桶往前一推,“我亲手煲的粥,你尝尝。我知道你肯定没正里八经地吃早餐,吃饱再工作。”姜智豪脸上并无感动之色,他修长的右手搭到保温桶上,眼神看向任真,“我会喝的,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工作。”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不温情,但也不至于太冷漠。任真有些失望,双手在身前交握,轻轻搓了搓,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回头再来看你。”她恋恋不舍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她站在秘书台跟前,一板一眼地叮嘱姜智豪的秘书,“姜总感冒了,昨晚烧到三十八度九,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领导生病不知道帮忙备药和吃的?就知道成天坐在这里描眉画眼浪费时间?”两个秘书一高一矮,高个的姓曲,矮个的姓秦。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期期艾艾地聆听任真的教诲。任真数落完,表情不悦地离开了。确认任真离开后,两个女秘书悄悄发开了牢sao。“不就是姜总前女友的meimei,用得着趾高气扬成这样?”“这还看不出来?这是想上位的小姨子,三年了都没上成,还在这儿赖乎着。”“就是,太没眼力见了。”两个女秘书嘀咕完,彼此相视一笑,心情舒畅多了。任真提着包包,心情不爽地回了家。一进门,她气哼哼地随手一抛,手包在空中划了条弧线,软塌塌地落到沙发里。她气乎乎地坐到沙发里,嘴里不断重复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袁丹果从里屋走出来,表情紧张地问:“我的小祖宗,又是谁惹着你了?”任真哀怨地看了母亲一眼,“妈,已经三年了,我始终觍着脸去找他,可他到现在对我都是冷冰冰的。他亲眼看着任意的骨灰下葬,为什么偏偏对她旧情不忘?任意有什么好?哪怕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