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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子妃求情半个字。”薛夫人面露为难,讪讪地应是。卫绾看太后这架势,怕是要秋后算账,不待老人家先开口,便乖觉地跪到了她跟前,垂眸屏息,虚心求教。太后说道:“起初,错不在你。错在陛下,策儿的婚事,是天下大事,储君娶妻,他不告知哀家便自行拟了圣旨。后来,错亦不在你,错在策儿,他虽不喜你,却也不该带妓子回洛阳,徒败坏皇室名声。”“如今,错却在你。你可知?”卫绾茫然地睁着圆滚滚的水眸,错愕地望向太后。她其实只是在想,原来殿下的小名叫策儿。这才十五岁的小女子,故意扮起天真娇憨来,教人如雾里看花,分不清真假。太后且她是真茫然不知,凝视着卫绾的双眼,道:“你不该在太子要违抗皇命之时,在卫家阁楼之中,衣食无忧做着你的贵女。”这话像是以高胪将军的立场应当说的话,卫绾想,约莫这位皇祖母也是想让她主动退婚的,皇祖母很是不喜她。卫绾屏气凝神,“祖母这话,阿绾认错,但阿绾也要有能力有威信能让陛下退婚,才敢一提。何况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家父又不肯同陛下提,阿绾怎敢行越俎代庖之事。再有,殿下是不喜阿绾,但阿绾却喜欢他,为何要主动将心上人推远呢?”太后肃容道:“诡辩。你与太子一道去的河西,你的心上人真是太子?那为何容许太子将那妓子亲自迎入洛阳?这一路传得沸沸扬扬,你身为太子未婚之妻,却丝毫不肯挽救他的名声?”“夫君的尊严、地位,在女人而言是大过天的事,你心中可还揣着夫纲,知道不该让他留恋秦楼妓子?”卫绾不敢苟同这话,不过,她顺眉贴耳地弓腰下拜,“谢皇祖母赐教,阿绾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卫绾自露把柄给人,受人几句奚落是应该的。徐夫人从旁劝道:“太子妃到底年岁尚小,太子殿下贵为储君殿下,威严之盛,凡人岂可亵渎,若是因为心中畏惧,不肯出头,也是有的。”太后道:“你勿忧心,哀家今日并不是要惩处卫绾,只是她先前做得不当之处,哀家若不提点几句,她不能明白,日后也便不会记着劝诫夫君。”“哀家要让她在寿安宫的戒堂跪上五个时辰,不许用膳。”卫绾心道苦也,太后与陛下母子倒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先支走了太子殿下,随后后宫之主发落她,才入宫两日,她便吃了这般大的苦头了。洛阳的大雨盘桓不肯离去,宫檐上不绝地滴着雨水。万千宫室,盘盘囷囷,均被笼在冷雾寒雨之下,卫绾渐渐觉着身上袭来一股凉意,抬起头,戒堂上悬着前代贤后的挂画,威严而高贵的凤眸冷冷盯着自己,画下恭奉的金鞭,色泽纯净,光能鉴人。才跪了一个时辰,卫绾便有点吃不消了,这时只听到殿外传来惊呼声。“殿下,您不可入内。”“殿下!太子妃罚跪是太后娘娘吩咐……”卫绾心中怔怔,猛错愕地回头,殿下又袭了一身冷雨而来,衣衫上都是雨,像是才从陛下那儿退出来,便接到了消息赶来了。那一霎那,卫绾的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激动和欢喜。身后跟了七八个拦路的宫人,见已阻拦不住,面色发白地焦急地在原地杵着。太子已当先蹲下身来,握住了卫绾冷得发颤的玉手,眉眼冷淡,“怎么如此冷?”卫绾反扣住他的手掌,“戒堂要修缮了,四面漏风,我受点冷不要紧,怕惊着画上的贵人了。”夏殊则仰头看了眼堂上的挂画,皱眉道:“你不必学她,孤实厌女子从夫那一套。”偏巧了,卫绾也极不喜欢那一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的手掌被殿下捂得暖暖的,心也暖和了不少,朝他露出宛如jian商般狡狯的一笑,俯身靠在了他的耳边,声音细如蚊蚋:“殿下,我可是为了你才跪在这儿啊,我不管,今晚回去之后,你要好好奖赏我。”夏殊则被哄得耳梢发热,迅速冒出了粉红。他低声道:“孤来带你走。现在便走。”卫绾却摇头,“太后铁了心要罚我,拿我朝六宫树威,我岂可拂了她的心意。何况她要罚的本不是我,而是你,我如此回了,她必定更是厌恶殿下与我了。我是新媳妇嫁来头一遭,让祖母罚了也没甚么,自己知晓轻重的,不至于被欺负得太狠,殿下若是心疼了,晚上好好赏我就是。”她又冒着得罪殿下的危险,揉了几下他发烫的耳朵。太后说夫君的名声大过于女子的天,卫绾虽心中不赞同,但若这人是她所在乎的,能为他做些许小事,她自然不会推阻。何况太后和她们家主母一样,拿手绝活也仅仅是罚人下跪而已。作者有话要说:绾绾:对不起我又真香了,殿下是我的知己。你清醒一点!太后在训话呢,你的关注点在哪呢!第31章卫绾阻挠他将她带走,夏殊则蹲跪在她身畔,凝目看了她许久。她坦然含笑,手紧紧扣着他的手背,他手背上的创痕兀自咯手,卫绾的食指在上头轻抚了几个来回。夏殊则嗓音低沉,“孤待两宫,素来不敬。”说罢他长身而起,面容阴冷地出了戒堂。卫绾疑惑,禁不住面热心跳,殿下方才说那没头没尾的话,说完又走了,是何用意?很快她便知晓了,戒堂金鞭下置着一方三足金兽纹香坛,坛中的一炷香烧了半截,殿下又回来了,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却不再有宫人仓皇阻拦的声音。卫绾一回头,身体却落入了一个怀抱,被抱了起来。“殿下。”她惊愕地被太子殿下抱出了寿安宫,一路畅行无阻,下台阶之时,听得身后太后厉声喝道:“你敢违逆祖母?”卫绾被太后喝得心惊rou跳,只是仰目望这男人的面容,他除了抿着薄唇,神色冷淡,也没有旁的反应,于台阶上顿了顿之后,抱着卫绾又走了下去。卫绾愕然,等身遭悄悄的没有了人时,才压低了嗓音说道:“殿下,你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