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1
小事,谁知到了今日她才真正发觉,自己根本连辩驳的能力都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东窗事发突然,但蓄谋之人算计由来已久,并很可能就在这堂上坐着。她猜测,十有八.九是薛夫人在背后使的计,但她没有证据,并且太后对薛夫人是完全地信任的,对她则是完全地看不顺眼,视为rou中之刺,当然不会信任她所言。但太后心头却掠过一朵疑云,嘉懿跑到她跟前哭诉,陛下对她的宠爱大不如前,太后起先甚至动过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疑心皇帝将目光放到了卫绾身上。但转念一想,皇帝虽然贪恋美色,但从没有荒唐到这种地步,何况他身体有所好转以后,对卫绾与以往也没有太大不同,如今再看卫绾的面貌,又觉得她与皇后的容貌并不相似了。这真是稀罕。“你说,怀珠拿给你取药的药方,在你手中么?”太后的凤目微眯,朝那药童盯了过去。药童瑟瑟发抖,忙稽首伏地,宽大的袍服底下仍然可见肩膀的战栗,“小的、小的不知,是这位jiejie让小的取药,她每次拿了方子来,小的只顾着照方抓药,别的一概都不知啊,太后明鉴!”几人互相推诿,太后冷笑道:“怀珠,你说。方子在你手中么?”怀珠则惊愕地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不过是东宫清扫尘障的婢女罢了,平素也管着一些人,帮殿下和太子妃拿药,但这药方,太子妃娘娘向来是让她取了药,便拿回来交到她手里的,说是不能外泄,以免被用心之人利用!”卫绾则是倏地一怔:“我几时让你拿回来的!”她脑中轰然一声,原来怀珠竟是内鬼!她太过信任殿下带给她的安全感,却一直没有想到,他身边也是可能被安插眼线的。殿下那般放心地出征,是因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太后叱道:“卫绾,你收着方子做甚么?怕别人看穿你的好事?如实招来。”“我没有收。”卫绾半边身子几乎跪得僵硬了,她抬起头朝薛夫人看了一眼,薛夫人微微凝眸,垂着粉面默然无语,她心冷如灰,咬唇,复又松开,“不管太后信或不信,我都是这么一句。再请太后想想,卫绾虽不聪慧,可也不是蠢人,无端端为何要对陛下不利?这不是陷殿下于不孝,陷我父于不忠么?再退一万步来说,太后真的相信卫绾会如此堂而皇之地授人以柄,让人通过一点药渣便能查到我身上来?我知,我眼下没有证据,说甚么都是徒劳,太后未必肯信,但请太后将卫绾暂时羁押,我相信清者自清,太后和陛下,必定会还我一个公道。”她将皇帝祭了出来,又见她言之凿凿,太后心头再度浮上疑云,但很快出于卫绾的厌憎,她将心头的怀疑压了下去,“好,就如你所言,哀家这便去问过皇帝。嘉懿,卫绾和这个贱婢便交给你审理,来人,将人押到戒堂去。将太医院的药童一并扣押起来。”“太后?”卫绾惊讶地被人架住了双臂,她挣脱那两人的钳制,蹙眉道,“太后是后宫之主,真要偏听人言,对卫绾屈打成招么?”“放肆,哀家行事岂容你污蔑。”太后大袖一挥,命人将卫绾与怀珠押解入戒堂。跟着薛嘉懿起身,搀扶起太后。太后取了凤头杖,不疾不徐地随同亲兵至戒堂。卫绾对阴森森的戒堂已并不陌生,昏漆的黑房内,蜡烛被迅速地点燃了火,照出墙面上庄严的贤后挂画。她依旧庄严地静笃地犹如俯瞰人间,俯瞰一群自寻烦恼的凡夫俗子,蒲团破旧,跪得双膝发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太后手拄凤头杖,对薛夫人道:“嘉懿,你来审。”“诺。”薛夫人领命,她走近前取了贤后挂画下那一根戒鞭,双手捧立,施礼,随即道:“太后已命人告知陛下,待陛下处理完政务后,或许便会有功夫理会一眼这桩事。卫绾,药膳只过了你与太医之手,药方如今不翼而飞,你无法拿出,宫中不少人怀疑你暗中改了药方,又从宫外买了别的药材,淬炼成了芙蓉毒。阿绾,非我不信你,但东宫人人尽知,你精通医术,擅于炼药,而你身边这个蠢笨不堪的婢女,却是个愚驽不化的,对医理自是一窍不通。”宫中盘查严厉,常人很难将毒暗押入宫,但若只是购置一些寻常的药材,以卫绾的身份,则完全可以避过。卫绾想了想,道:“那么薛夫人将守宫门的叫来与我对峙,看看我是否曾暗运芙蓉毒入宫。”东宫的人已不可信,说不准以薛夫人的手腕,她甚至是可以控制宫门守备的。“嘉懿,不必给她好脸色,这女子骨头硬,不吃点苦头,会一直如此蛮横下去。哀家已算是见识了!”太后从旁催促道,似乎是她逼着薛嘉懿滥用私刑。薛夫人无奈之下,扬起了玉手,一鞭子抽在卫绾背上。卫绾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薛夫人看似柔弱,但手上的力气却足以让男子都吃不消,卫绾咬紧了唇,“薛夫人,你真的不传人来与我对峙,要屈打成招?”她捱不住了,能延误一时算是一时,她被召来寿安宫这么久了,临行前交代过月娘,如一个时辰她还不能回来,便让她务必去广明宫请示陛下。这些时日皇帝颇为喜爱她的厨艺,她与皇帝之间不再有以往那么深的隔阂,若是月娘开口,皇帝或许会管上一管的。但她想方设法地欲拖延时辰,薛夫人又岂会看不出,目光请示了太后之后,转眼又是一鞭打落在卫绾背上。她痛得脸色惨白,指甲已陷入了rou中,紧绷着身体,隐忍着不肯发出声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这时忽听外头有人报话:“徐夫人到——”太后心头一惊,正要道“拦下”,徐夫人却领着齐王与太医一道闯入了戒堂。“徐夫人,哀家审问疑犯,你也要来听审么?”那戒鞭上似乎勾刺,卫绾浅薄的衫子后,几已渗出了血痕。齐王一见三嫂受了如此欺辱,对薛夫人再无好脸色,怒目而视,仿佛恨不得一脚踹中薛夫人的胸窝。卫绾脸色惨白,唇瓣发抖,几乎已跪立不住,摇摇欲坠。徐夫人忙朝太医使眼色,张太医上前去,替卫绾搭住了脉搏。太后与薛夫人俱是一惊,薛夫人撤了戒鞭,道:“徐夫人,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