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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后怕,显然这一鞭子比刚才抽宫女的那几下力气都大,很不得一鞭子要了她的命啊。彦卿似乎是才注意道手背上的伤,不太在意,竟还调侃了一句:“劲儿不小。”魏琬琬正要探身去查看彦卿的伤口,被魏皇后不动声色地挡开,她阴沉着脸道:“还不快带靖王跟王妃去后殿,该擦药的擦药,该换衣裳的换衣裳。”她这一声令下,赶忙有宫人躬身上前,“请靖王和王妃随奴才这边走。”皇后又抬手胡乱指了几个人,凛然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儿收拾干净,大好的日子别叫扫了兴。”说完闲闲扫了殷曼易一眼,语气不轻不重道:“你这丫头,性子还是这么急躁,也该学学王妃,贤淑大方才好。梁忆瑾是侧妃,可皇后偏偏一口一个王妃地叫着,分明也是故意要抬举她。殷曼易气不过,撇着嘴不理会,还想跟着彦卿他们往后殿去,刚迈出脚就被安国侯夫人也就是她亲娘一把拽住,“你消停点吧。”“我没有……”殷曼易急着狡辩,一抬头见太后目光冷冷地瞥过来,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行了,都坐吧,”太后摆摆手,语调轻松全然不把这小打小闹当回事:“这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就是鸡飞狗跳的,这些年了也总是长不大。”春岚扯了扯那个笨手笨脚惹了事的宫女,冷声道:“跟我来吧,总得受了罚才能长记性。”那小宫女吓坏了,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还是春岚扶了她一把,才勉强颤巍巍地起身。“春岚姑姑,”殷曼易叫住她,语气不善:“这样不服管教的奴才,打死也不为过。”太后闻言,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她知道殷曼易心里委屈,本想多给她留几分脸面,却实在是忍无可忍:“曼易你坐下,宫人们犯了什么错该如何罚还轮不上你来教春岚!”殷曼易再怎么混不吝也不敢明着跟太后顶嘴,只能怏怏地坐回去。宫人们很快为梁忆瑾撤换了食案和坐垫,被打断的乐声再次响起,顷刻之间一切恢复如常,方才那场闹剧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后殿中,宫女拿了消肿止痛的药膏来,梁忆瑾匆忙换好衣裳,边系腰带边道:“我来吧。”彦卿抬头看她一样,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给梁忆瑾找来的衣裳,鹅蛋黄的纱裙,袖口和领口处绣着栀子花的图样,从昨天到今天,他只见过梁忆瑾着红色,红色妖娆却不显青春活力,换上这一身,乍一看竟像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梁忆瑾只顾着彦卿手背上的伤,没注意他神情的异样。她动作很轻,用棉纱沾掉血迹时口出还时不时呼两下,哄小孩子似的。彦卿盯着梁忆瑾含泪的眼睛,淡声开口:“为什么不躲?”“什么?”梁忆瑾抬头,一派无辜,“躲什么?”彦卿索性把话挑明:“故意要挨一鞭子,为什么?”梁忆瑾微微一怔,低声呢喃:“殿下既然看出来了,又何必替我挡那一下。”她还委屈上了?什么道理??“嗯,”彦卿闷闷道,“我的确不该多管闲事的。”梁忆瑾偏过头,快速抹了一下眼角,声音里哭腔更浓:“殷郡主在太后面前言语上也丝毫不知收敛,我若是真的与她吵起来,又有什么好处?”彦卿心里拱着火,没好气道:“你倒是懂事。”梁忆瑾像是被彦卿的语气给惊到了,诧异地看他一眼,委屈道:“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殿下又何必嘲讽我。”彦卿被想到这姑娘还有倒打一耙的习惯,气笑了,“夸你懂事也是嘲讽?”梁忆瑾抿着嘴唇,也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多的委屈,眼泪汪汪的,“殿下的jiejiemeimei们虎豹豺狼一样围着我,这个知道您爱吃葡萄,那个知道您不爱吃樱桃,动辄还要拿鞭子教训我,可偏偏又伤了殿下您,你们这是合起伙来叫我心里难受。”她语调缠绵,虽是胡搅蛮缠但句句透着女子的娇媚和无奈,又是小醋怡情,又满心满意是对夫君的心疼,让你明知道她是在矫情,却偏偏想纵容他。彦卿的语调也和缓下来:“你的方法是对的,你若是跟她硬碰硬,就成了一丘之貉了。”言下之意是不喜欢那样的。这人一看就是被女人宠坏了,也对,模样长得好,出身又高,逢迎恭维的话大概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吧。忽然想到上一世的自己也同彦卿这般,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梁忆瑾就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彦卿看梁忆瑾一眼,收回自己的手,把她裹上去的棉纱拆开又重新打了个结,说实话她刚才打的结丑的就像是拿脚指头打的。梁忆瑾皮笑rou不笑地耸耸嘴角,“没什么。”“你放心吧,我会护着你,”彦卿说得平淡,“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叫你受欺负的。”虽然知道这句承诺与情爱无关,梁忆瑾心间还是瞬间塌软了一块,所有的委屈都迅速发酵,她轻轻勾住彦卿的手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孤身往异国和亲,无依无靠凄楚彦卿大抵能了解几分,他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哄着她:“别哭了,去擦擦脸。”梁忆瑾点点头,乖巧道:“殿下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等到梁忆瑾回去的时候,殷曼易正抓着彦卿的手在追悔莫及,见梁忆瑾过来,阴阳怪气道:“我听闻渝西国尚武,连女子也不例外,怎么翁主偏偏只会娇滴滴的等人护着,这不是给我七哥添乱吗?”梁忆瑾在彦卿身侧坐下,歉意道:“殿下伤的是右手,多有不便,就叫妾身来服侍吧。”殷曼易憋了半天,结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又怎么会甘心,抬手就推了梁忆瑾一把,嘲讽道:“与其这会儿惺惺作态,不如自己管好自己,别成了人家的负担。”梁忆瑾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舔舔嘴角,强烈按压着想要伸手掐断殷曼易脖子的冲动,轻声道:“郡主说的是。”殷曼易从来不知见好就收,见梁忆瑾认怂,反而蹬鼻子上脸,横眉怒目地又要开口,彦卿微微侧身,横在两人之间,摁住殷曼易的肩膀,低头凑到她耳旁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