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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她立即向“君徵”点了点头,后者竖起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再轻轻点击接通,打开外放。他抢在对方开口之前先道:“我知道你是谁。”电话那端静了一瞬,江帆影的轻笑声响起:“我也知道你是谁。”“君徵”和安如交换了个眼色,果然,江帆影留下那些标记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确认“君徵”的身份,并与他建立联系。“君徵”继续掌握两人间的主动权,模棱两可地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把她带出来,”江帆影接话的速度飞快,可见这正是他打电话的原因,“她家楼下和对面的五号楼、斜对面的三号楼都有警察潜伏,注意避开。”“带去哪里?”“等你们安全了,我会把地址发给你。”“你为什么不自己要求她?”“君徵”表示疑问,“她的朋友在你手里,你可以威胁她做任何事。”“我自然会配合你,”江帆影从容如流地回答,“双重保险更可靠不是吗?”他顿了顿,又语气微妙地道:“你知道我带走了她的朋友,是她告诉你的?”安如心下“咯噔”一声,呼吸的节奏乱了,也不管对面能不能听到,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当然,”“君徵”却镇定如恒,淡淡地道:“她很相信我,在我面前没有秘密。”令安如惊讶的事发生了,江帆影听到“君徵”这句普普通通的话,竟然深受刺激,他的呼吸声变得比她更乱,粗重、混浊,如同抽搐的风箱,充分暴露了他内心的狂涛巨浪。江帆影为什么那么在意?“君徵”的话究竟哪一点戳中了他?安如心念急转,觉得自己窥见了解决问题的关键。“很好,”江帆影的嗓音变得低沉而喑哑,“我越来越期待和你们的会面了。”他决然挂断了电话。第56章主动出击通话断掉,“君徵”和安如相对沉默了片刻,又同时起身,各自展开行动。安如走到阳台上假装看风景,实则观察江帆影所说的警察潜伏的单位。“楼下的车道上有个推婴儿车的女人来回绕了三圈,由北朝南走,每五分钟重复一趟。”“对面五号楼一共三个单元,与九号楼正对的是二单元,十一层以上视角都很不错。”“斜对面的三号楼我从这边看不到,他们想看九号楼也很费劲,所以主要监控范围应该是九号楼到小区南门的那段路径。”她一边观察一边推理,把所知的和猜到的情况大声告诉房间内的“君徵”,后者也是边听边忙碌,迅速准备完毕,大包小包地拎出来。“江帆影的情报还可能存在遗漏,”安如补充,“他连续几次在我住的地方放东西,这是对警方的挑衅,张警官挺生气的,我要是警察,一定会在十四楼多布几个钉子。”“嗯,”“君徵”点头同意她,“隔壁1405、1403,对面1411都可能换成了警方的人。”“你怎么知道?”安如疑惑。“因为变安静了。”“君徵”耐心地解释给她听,“这三户也和你我一样雇用了同一支装修队,我记得他们的装修进度,就在你收到江帆影信的当天,他们装修的声音停了”安如:“……”她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小事,难怪被江帆影牵着鼻子走,该说“君徵”不愧是“专业人士”,经验丰富吗?原来警方安排了这么多人来保护她,安如心中很是惭愧,愧疚于自己曾有那么一瞬间迁怒于他们,埋怨他们没能及时抓获江帆影,责怪他们令自己担惊受怕……他们总是默默地尽忠职守,却一个字也不多说,她又想起张警官憔悴疲惫的脸,那张脸渐渐与陶仲凯不苟言笑的脸重叠起来,是不是所有警察都有共通之处,或者说,是所有英雄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她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又晃了晃脑袋,摆脱这些时机不对的伤春悲秋。“有什么计划吗?”她打起精神问。“有。”“君徵”充满自信地答。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拉拢所有的窗帘,光线顿时变得阴暗。确定从外面再也不可能窥探到屋内,他移回扶手椅前坐下来,拉开两个包的拉链。“过来,”他命令道,“我给你做一些简易的伪装,然后我们分开行动,速度要快,抢在警察发觉不对以前脱离他们的视线。”他利索地动作起来,虽说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却是安如第一次亲眼见识“君徵”改头换面的技艺。他仍然坐在那张受他谜之喜爱的扶手椅里,安如为了将就他的高度,不得不从沙发上换到旁边的几案上。她微微阖眼,抬高下巴,感觉“君徵”的手在她脸上移动,他先用指尖轻柔地抚摸她的眉棱骨、鼻梁、下颚……这些骨骼分布的关键部位;然后换成指腹,缓慢地揉搓她的脸颊,熟悉她的面部肌rou线条。他似乎借手指在“看”她。她在他眼里是好看的吗?安如忽然想知道。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会面,第二次,第三次……相识至今,她对他的感情说到底非常肤浅,最初是看上了他的外貌,后来好奇于他的性格,再多则是这段时间共同面对危机产生的相依为命的默契。外部环境越恶劣越催化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就好像把往后数十年的进展都压缩进短短数日,他们来不及动心,已经不仅是动心。那是爱吗?是喜欢吗?安如想,似乎也不是。她体验过周柏亚对安律师的深情,所以能够区别两者的不同。她和“君徵”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像周柏亚那样纯粹地爱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刚刚开始便走上歧路,到如今,恐怕谁也回头不能,谁也分辨不清。“君徵”的手挪开,安如觉得有点冷,不过须臾他又回来了,左手捧住她的下巴,轻轻抬高,右手把什么冰冰凉凉的胶状物贴到了她的脸侧。应该是硅/胶,安如猜测,类似“君徵”在强光底下半透明的假皮肤。硅/胶的触感却比她想象中来得好,并不憋闷,“君徵”贴好以后,她小幅度地龇了龇牙,脸部肌rou牵动,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异物感。“别动。”“君徵”果然出声警示,微凉的手指又回到她脸上,细致地摆弄了许时。安如不再动弹,感觉他在她的眼窝、山根、下颌贴近耳朵的外侧都贴上硅/胶,完了再用手掌心捂上几分钟。冰冰凉的硅/胶被他的体温捂得暖乎乎,皮肤对外物的抵触感就更低了,安如闭眼闭得太久,眼睫毛乱颤,却强忍着不敢睁眼偷窥。“再忍了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