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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技巧;而君徵的技巧是他自创的,来自他擅长解剖的法医母亲和拳脚利落的警察父亲。“君徵”就用这似是而非的“刀法”杀死了他的鸩丐同类,他带着斑斑伤痕,满身血浆,还有憋着一口气不肯死的决心进入决战。他的对手用刀的技巧很像他的师傅,其实他今天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像,这显然就是鸩丐流传下来的刀法,他因此能够料敌机先。但实力的差距不是技巧能够完全掩盖的,“君徵”封刀数载,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拔刀,第一次杀人。“咣”一声巨响,他被对方恶狠狠地当头劈下,退一步则步步退,“锵锵锵锵”一连串爆响,他被逼退到角落,背靠冰凉墙壁。那人也杀红了眼,脸上显露兽性的残忍,兴奋地张大嘴。“君徵”浑身一震,看到他嘴里只剩半截舌头!难怪他自始至终没有发声!那绝不是天生的残疾,舌头上利器切割的痕迹宛然,而他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舌头上见过相同的痕迹!“君徵”又惊又怒,他被师傅保护得太好了,似乎直到今天才清楚鸩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小陆”,他做了几个哑语的手势,“……是你吗小陆?”“君徵”的手势让哑巴攻势顿了顿,他趁机和身撞进哑巴的怀里,哑巴顺势一带,“君徵”肩后皮开rou绽,飙起半尺高的血线。但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君徵”没有犹豫,刀锋从哑巴的胸前捅入,本该是肋骨的地方轻而易举地被切开,他的刀真的是把好刀,刺进心脏的时候哑巴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但血溅了出来,三尺高,更高。“君徵”和哑巴维持着纠缠的姿势,他的刀插在哑巴胸前,哑巴的刀斫在他肩后,只差一点点就抬起来切断他的颈后大动脉。两个人的鲜血争先恐后地逃出血管的束缚,血雨覆盖上两人的头脸,他们不由自主地都闭了闭眼。“君徵”很快再睁眼,哑巴却再也没能睁开眼睛。头上不断地掉落建筑材料,“君徵”推开哑巴的尸体,他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去检查哑巴脸上是不是有面具,他是不是大音希声里陪伴他多年的那位哑巴青年。有些真相他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茫然地往外走,一步一个打跌,不知是因为失血或是因为整幢楼都在颤动。外面有人在呼喊“失火了”,他现在身处一楼,楼梯上不断有人跑下来,十一号楼仅剩的几户普通人能逃的早已逃了出去,人们惊慌失措地经过他这个血浆中泡出来的凶手,甚至没谁多余地尖叫一声。是的,他想,他现在真的成了杀人凶手了,可就算他成了杀人凶手,还是没能及时阻止哑巴启动□□,也没能阻止这场火。“君徵”很是厌弃自己,他觉得自己非常多余,或许他就不该存在,要是没有他,君徵和师傅不会死,安如,安如也能自己度过她的危机。他一步一步地往楼上攀爬,疲惫而痛苦,想着自己消极的心事。安如实在是个强大的女人,无论逆境、绝境,她总能积极向上地活着。他没见过她失忆以前的样子,但能让周柏亚这样的人物倾心,让“江帆影”信任,他可以想象安律师的风采。他认识失忆以后的她,他不遗憾,因为这样的她是他独享的。“君徵”觉得自己爬了天长地久,抬起头透过血红的视界看了眼楼标,才到三楼。与安如不同,“君徵”很少想爱不爱的事,他对安如当然有好感,他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违背本性地殷勤讨好,也不会把每个PTSD发作的女人领回自己家里。他对安如的保护欲大过其他一切情感,而这保护欲总不会没有来由。他想和她在一起,谁也不会孤独地生活在同一套房子里,就像那首诗里说的,共享绵绵无尽的黄昏。他可以为她cao琴,为她做饭,和她一起晨跑,也许有一天,她愿意生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五楼了,“君徵”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片刻。他喘得每一口气都像是最后一口气,身上数不清多少个伤口迸裂,身后爬过的楼梯上留下蜿蜒血痕。他想,他想,他想。“君徵”的视野越来越窄,他的脑部供血已经不能支撑他更多的想法,他就像是被切除了大脑的蚱蜢,凭借最后的反射神经手足并用地继续往上爬。他已经忘了那把刀对他的重要意义,把它当作拐杖,淬蓝的刀尖拖过水泥地面,在漫天飞舞的建筑垃圾中刺啦作响。等到他终于来到六零一,烈火和浓烟已经追赶上来,他目不能视,摸索着墙面走进去,挪到那间紧密的房门前,用尽仅剩的力气劈下去!门开了。“君徵”也再也无力移动,他趴俯在地面上,呼啦啦的风从他头顶和身后扑来,一瞬间卷走了滚滚浓烟。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敞开的窗户外架了个消防云梯,方梓仪、陶问陶,甚至“江帆影”和“徐枫语”都在上面,安如背对他抓着一位消防员苦苦哀求。“我男朋友还在楼里,求你救救他!”消防员为难地不出声,云梯上唯一一个“君徵”不认识的人站了出来,“小姐,你男朋友的命是命,人家消防员的命也是命!你还不肯走,楼马上就塌了,到时候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这人应该是十一号楼的居民,他说得有道理,安如被堵得无话可讲。她沉默许时,消防员当她已经接受了现实,挥手示意下方收回云梯。就在“君徵”也以为她放弃了自己时,安如转身就要从移动的云梯上跳回来!“不要!”两个男人同时高声呼喊,“江帆影”及时拽住了安如,他和安如惊讶地望进窗口,隔着浑浊烟雾,隐隐约约看到那蜷缩的人影。“是你吗?”安如急切地问,“是不是你!”是我。“君徵”想回答她,但他吸进了燃烧的烟烬,张了张口,只能发出有气无力地呛咳声。是我,他想说,对不起我现在成了杀人犯,但我相信你能救我,就像救“江帆影”那样,你能让我重新清清白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鸩丐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我有很多计划想和你一起完成,我们从来没有像一对正常的男女那样交往,我请你吃过一次饭,你说那是约会,我也希望那是约会,我并不会为别的女人费尽心思做我最擅长的几个菜。我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告诉你,比如你微信头像的秘密,三年前我差点死了,在我一生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躺在血泊仰望夕阳,我绝不会想到遥远的铁路线上有另一个女人也在同一时刻开窗眺望,你拍下的不是风景,而是我们短暂交汇的人生。是我啊,世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