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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华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叨扰白当家了。”梁英华拱手笑道。白斐与她又客气了几句,起身唤人:“宋义,带梁姑娘与几位梁寨兄弟先去厢房安顿,晚上让弟兄们好生招待贵客,不许怠慢。”@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宋义是白斐拜了把子的兄弟,白龙会的二号人物,也是白斐的心腹。他闻言应了一声,将脚边的两坛子酒递给白斐。白斐拎了酒,又朝梁英华道:“梁姑娘,这是我二弟宋义,今晚他会招呼几位,若有什么吩咐,姑娘只管告诉他。在下还有些要事,今晚便不做陪了,明日再请姑娘吃酒赔罪。”梁英华一时便有些错愕,却也不好说什么,大大方方地应了,目送白斐拎着酒出了屋。宋义带她往厢房走了两步,她忽问宋义白斐的去处。宋义倒不隐瞒,只道:“我们当家的年三十都要家去吃团圆宴的。”梁英华来前便把白斐的身家打听得清楚,他家只一个jiejie,还不是亲的,二人相识于微,多年下来患难扶持,感情极深,如今想来应是无误。不过此前她也听人说,白斐曾放出话来,要娶他那义姐为妻,倒不知真假。她目光微微一垂,忽驻足道:“宋义大哥,我想去城中转转,劳烦你安顿下我三位兄弟,多谢。”语毕她便匆匆转身,宋义唤了她一句,也不见她理会,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她匆促的步伐无奈地喃喃:“小斐啊小斐,从去年到现在,你这是招了多少朵桃花回来了!”心好累。————白斐可不知那些,他出了白龙会的堂口就觉一身轻松,再也不用咬文嚼字的应酬说话,筋骨都跟着软下来。绕到西市称了两斤干果,各类果脯蜜饯都包了一包,他才回家。转到自家门口前,他忽然停步,对着身后空落的街巷道:“出来吧,梁姑娘。”巷弄里这才拐出来个漂亮姑娘。梁英华被他逮着也不恼,大大方方出来,只道:“白当家恕罪,出来前家父交代过,来了居平城,便务必替他上白当家家中拜侯白家长辈,刚才白当家走得急,我来不及说,所以擅自作主跟了过来,还请见谅。”说着笑吟吟捧上备好的礼物。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白斐哪能生她气,再一想人家大老远过来,他将她扔在白龙会一大帮大老爷们那里也不是待客之道,便摆摆手道:“梁姑娘客气了,我家没什么长辈,只有一个jiejie。姑娘既然来了,就请一起吃个团年饭吧,我jiejie的手艺很是不错。”梁英华甜甜应了,礼物让白斐接过去,她跟着他进了白宅。白斐的宅子三年前就换了,两进的宅院,不算大,住着却也敞亮舒坦。因就两人,也没雇下人,里外都是铃草忙活,现下就在厨房里头准备年夜饭。席面摆在正厅,已经摆了几道凉菜,白斐回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叠声喊“姐”,拿手抓桌上的冻羊膏吃。铃草捧着羊rou炉出来,见屋里来了漂亮姑娘不由一愣。白斐介绍起来,梁英华却是热情地上前,一边喊“铃草姐”一边帮她将羊rou炉端到桌上。@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铃草已经十九,穿着家常袄裙,头上扎着花布,脸上有两朵冻出来的红晕,生得普通,许是幼年太过艰苦,她身子瘦削,脸色也不佳,只那笑特别爽利明朗。梁英华见到铃草便放下心,越发觉得白斐待其就只是经年累月积攒的恩情,没有别的,她便也跟着敬重起铃草来。白斐见两个女人相谈甚欢,便丢下手里的事物,老大不客气地道:“姐,你和梁姑娘说会话,我去去就来。”铃草知道他要去干嘛,只“嗯”了声,倒是梁英华看到桌上摆了好几副碗筷,不由奇怪,这家不是只有他姐弟二人?————白斐回房后就进了阙簪,脚才沾地耳畔就是阵疾风涌来,他忙侧脸避过,腾身跃开两步,可那疾风却仍夹缠过来,他拆了几招,恼道:“任叔,今天大年三十,就不能放我一马?上吊都要喘口气,有你们这么逼人的吗?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没个歇的!”任仲平“嘿嘿”笑着让开,也不答话,眼睛只往阙楼上看。高八斗吊着眉出来,只道:“歇歇歇,就知道歇。昨日布置的功课,你完成没有?”凭心而论,白斐喜武厌文,和任仲平关系更亲些,所以叫他“任叔”,和高八斗却是两看生厌,这些年没少气高八斗,不过这时他也顾不得许多,涎着脸挨到高八斗身边,道:“高老师,高叔叔,明日一定交功课,今日便放我一日假?jiejie做了许多吃的,我是来请二位出去吃团年饭的。”“规矩是你师父定下的,你想改,就问你师父去。”高八斗懒怠理他。“师父这不是不在吗?您不说我不说,她哪知道?”白斐笑嘻嘻地又从怀里摸出两本书,“这是孝敬您的,前朝孤本!”高八斗眼睛亮了亮,没说话,阙楼上却传来一声清亮女音:“我不知道什么?”白斐脑壳一紧,抬头望去,果见季遥歌站在二楼扶栏前似笑非笑地朝他望来。他与季遥歌已有两月未见,这五年间,季遥歌并非时时守在他身边,自有自己的事要处置,回来了不是考校他的功课,就是有事交代他做,他对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仍旧敬畏得紧。还没等他开口,季遥歌已脚尖轻点,从阙楼上飞下。今日她倒未穿那身厚重斗篷,身上不过是件月白宽袖单衣薄袍,乌发披覆如瀑,眼角眉梢均是懒散,像大梦初醒,又似浅饮薄醉,目光朦胧地看向白斐。白斐不大敢看她的眼,只略瞄瞄就转开,行礼道:“师父,花师叔。”花眠跟着季遥歌一道来了。五年过去,他的个头都已窜得和季遥歌一般高了,可他们的形容样貌却没丝毫变化,真真叫人惊骇。“我们刚才在说,我jiejie做了几道拿手菜,想请师父出去喝几杯,不知师父赏不赏脸?”白斐眼珠转转,生怕季遥歌拿住刚才的话发落他,忙抢先道。季遥歌定定看着他,直看得他全身发毛,才开口:“好。”白斐眼一亮,这么些年,季遥歌都没答应过这顿饭,今日也不知吹得什么风,竟叫她同意了,倒是意外。“请请请,师父请。花师叔,任叔,高老师,一起一起。”白斐很是高兴。花眠点点头,任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