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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将人拦腰抱起,往寝殿行去。季遥歌的笑,洒了一路,张狂的,任性的,妖娆的……皆不是她。————纱幔重重落下,虚拢着床榻上的人影。沉重的喘息声不绝,男人喉咙里的浊音,似痛苦又似爽快……季遥歌仍着一袭襦裙,盘膝坐于窗下的花榻上,看床角一炉青烟袅袅而起。仙魔舞的威力,似真似幻,凡人哪能抵抗,并不需要她真的以身侍人,但原本她也没有打算凭借仙魔舞来对付乔庆云。一百多年前与元还灵海欢、好,纵情五日,她以为自己早就放弃虚无的坚持,能够随意妄为,享受男女之/欢带来的愉快,但显然,她高估了自己。乔庆云的亲近她并不喜欢,仅管从模样再身体,他也同样美好,但她抗拒。@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她仔细想了想,如果换成是其他男人,她能否接受?答案和一百多年前一样,还是不行。从这点来看,元还的存在真是个特例。如果最后她会爱上他,那一点也不奇怪。————仙魔舞的威力过去,乔庆云大汗淋漓地侧倚榻上,透过幔帐看坐在窗边散着发的人——那番云/雨滋味,他毕生不曾领会,痛快酣畅,叫人着魔,而她此刻冷情的模样,更让人发狂。他希望在床下也能看到,她对自己着迷的表情。幔帐被用力撩起,他下床来,抓起她的手逼问她:“结果如何?”她抚向他的脸庞,用很冷淡的声音开口:“若我说我没动心,陛下可愿放我归去?”乔庆云双眸倏尔一凛,目光吃人般看着她,仿佛看着战场上最棘手的敌人。良久,他突然纵声而笑,放柔语气道:“没关系,这次游戏我输了,还有下次。你就留在朕身边,哪里都别去。”“陛下,你还输了我一句话。”她轻道。乔庆云将人压在窗前,信守承诺:“季遥歌,从今往后,我乔庆云,是你的人。”季遥歌一下子笑出声来,是这些天最为开怀的笑,天真而妖惑。“那我不走了,继续陪陛下游戏。”————封妃过后,整个后宫都因为季遥歌的存在而乱了套。她并不对凡人出手,也从未涉政,乔庆云不会对她说起政事与战事,她亦不曾过问,但这并不妨碍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她的身份本就特殊,在大淮没有倚仗,又与明家有仇,如今引得君王盛宠,如何不招来嫉妒?整个后宫几乎人人与她为难,但季遥歌何许人物,连乔庆云在她面前也多是伏低讨好,又怎会容许别人在她眼前讨嫌,后宫位份于她而言形同虚设,谁也没在她手里落过好去。这一来二去,连乔庆云也抱怨她的任性替他惹来不少麻烦,但怨归怨,日常照旧纵容着她。短短一年,季妃之名已传出京城。至次年入夏,朝中与后宫怨言已深,又发生了一件事,贵妃李氏为对付季遥歌,将乔庆云把供仙的珍品私扣后赐给季遥歌之事向明家人说起。明家虽是修仙世家,但子弟众多,并非个个都是修仙良才,有部分明家人仗着明家之势在朝为宫或是被授爵,受朝廷供养却无所作为,为就为乔庆云不喜,如今暴出此事,便将本就不牢靠的君臣关系闹得更僵。利益受损,明家人自不肯罢休,又有明震海之仇在前,明家修士在宫宴之日于后宫御园内向季遥歌出手。季遥歌不对凡人动手,明家修士不在其列。那场斗法,毁了御园,也杀了两个明家修士,重伤四人,明家震怒,要求乔庆云交出季遥歌。乔庆云亦大为恼火——没有任何一个帝王,愿意看到有人在自己后院生事,哪怕是他所倚仗的明家也不行。@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明家虽为大淮之倚,但这么多年下来,与皇家也有怨恨。临星阁愿意为大淮效力,要的是倾国之力的供奉,扶持的是听话的皇帝,但乔庆云并不是。他已数次反对临星阁的意思,驳回临星阁诸多要求,不再像前几任帝王那样予取予求,甘愿做个傀儡,甚至于,他在暗地里开始打压临星阁。这是场漫长的博弈,进行得无声无息,然而有一天,这矛盾却因为区区一个妃子被摆到台面之上。朝堂开始不稳,乔庆云与临星阁均不肯退让,直至前线消息传来,白斐大军收复居平关外三城,又攻破大淮白鹿城,举朝震惊。乔庆云总算冷静下来。朝内有人宣扬季妃出身,将这数场败仗归咎于她,临星阁又要求惩治季妃。乔庆云思忖再三,忍痛放弃季遥歌,要将其交由临星阁处置,以安朝野。————七月,白鹿城。这已是大淮的国土。十七年前,白斐做梦也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会领兵收复失地,攻入大淮,踏上至尊之路。此役刚刚结束,大军驻城休整,军令下达,不动百姓一发,不掠百姓一草,兵荒马乱的城池很快被平复。白斐所行仁政,与乔庆云的暴戾,有了极大反差。夏夜闷热,几只飞蛾扑向烛火,滋地烧着翅膀。行军作战没有窖冰,亦无侍从,白斐褪去战甲,坐在军帐正中,摇着手里的大葵扇,听人禀事。帐中除他之外,只站着一个人,看衣着打扮是长岚宗的修士。季遥歌已离开一年,他身边不再只靠她一人,长岚宗亦派下不少好手协助于他。“将军,您交代要查之事已有眉目。”那修士行了揖礼方道,“大淮东莱皇城,出现了一位祸国妖妃,据闻,此女貌美无双,宠冠六宫,才入宫便封嫔,次月晋妃,封号为‘季’,乃是其姓。”白斐闻言猛地攥紧葵扇,一语不发地沉着脸。“季妃入宫的时间,是去岁六月,按时间推算,正是季先生被临星阁带走当月。”修士脚程快,凡人一个月的路程,修士数日便可抵达。“你的意思是,本将军的恩师入了乔庆云的后宫?被他纳为妃嫔?”白斐似笑非笑问那人,看不出喜怒。他完全想象不出,淡漠清冷的师父予人为妃的情景。那修士不答,眸光却闪了闪,低下头不看白斐之眼,只以另一种揣忖的语气道:“大淮还有传言,说她向淮帝承诺,言将军一切皆她所赐,她能给将军,也能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