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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周念假装没听见前半句:“没关系,年老师也会经常来看,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问她。”邓静俏皮地比了个OK,放下手里的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不过我觉得你说的那编剧名字有点耳熟……啊,是他啊!”“很出名吗?”周念坐到绣棚前,转过脸问。“你不知道吗?他未婚妻就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呢,”邓静握住手机,摆出少女祈祷的姿势,“真好啊,能和心上人在一个剧组天天见面,我也想有这样的男朋友。”周念愣了愣:“这样呀,真好呢。”想他的时候,只要喊一声他的名字,他就能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伸出手指,抹了抹绣棚上的丝线,心跳悄悄地加快了几分,又在心底小心地重复了一遍。真好呢。可是周念心里明白,她不可能像大姨吩咐的那样劝迟则安改行。他很喜欢登山。山在那里,所以他就历尽千辛万苦去看山。不向山索取任何,也不在山间流连,等他看见了山的模样,便会心满意足地回家。这恐怕是世间最为纯粹而自然的感情。周念不希望,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要求对方压抑这份天性。更何况,那样的迟则安才是最让她心动的。想起他站在顶峰时安静的神态,周念便微微扬起嘴角,方才心里涌起的一点点羡慕又悄无声息地散去。哪怕在不同的路上前进,能够看见对方追逐梦想的宽阔背影,也很好。·第二天上午,田丽琳抵达接待室的时候,周念就已等候在那里。年映春只让邓静后期帮忙,便当真把准备工作全都交给了周念一个人处理。当她看见门从外面被推开,拿着图稿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她在苏城时,虽然也曾经与店里客户有过一对一的交流,但那些客户往往都是不懂行的,多半都是像迟则安那样,绣师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们不会对周念表示质疑或否定。可田丽琳不同,她尽管并不精通苏绣,但在服装设计上却有着丰富的经验。周念为此一整晚都没睡好,好几次梦到对方气急败坏地把她赶出去。“田老师好。”她站起身,礼貌地问候。田丽琳笑了一下,态度还算亲切:“坐吧,怎么样,已经有想法了吗?”“嗯。”周念把连夜绘制的图稿递过去,“我记得昨天提过裙摆的面料是以网纱为主,它的特点是材质轻柔飘逸,加上女主角需要穿上它跳舞,传统的立体绣花和珠子可能会比较累赘……”田丽琳翻开图稿,首先看见的便是由红到黑组成渐变色的一组丝线,然后在图片的中间,是以裙摆为形状基础绘制的刺绣图案示意。时间紧急,周念没来得及上色,但对于专业服装设计师来说,田丽琳脑海中已经猜到一半完成后的效果了。她仔细端详着图案的模样:“羽毛?”“对,类似于孔雀羽的形状,但是会做适应的变形显得轻盈一些,”周念伸出手,指给她看细节的部分,“最外一层是橘红色,和裙子本身的颜色相近,然后由黑到红绣出过渡,最后在中间会用金色挑亮。”田丽琳挑了下眉:“孔雀羽做变形,能做得足够自然吗?我不想在裙子上看见一些奇怪的几何形状。”周念有备而来,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苏绣很适合绣制鸟类的羽毛,既可以做到栩栩如生,也不会出现弧度僵硬的情况,只要处理好丝线的疏密就好。”田丽琳不置可否,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提议是否可行。周念悄悄深呼吸几次,发现实际开始交谈之后,她并没有自己预料中那么紧张。可能是因为有过一次接受采访的经验,也可能是因为迟则说的那句“做好自己的事”。目前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取得田丽琳的信任,那么她就要全神贯注地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至于失败的可能性,那就等失败之后再去想。许久之后,田丽琳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什么时候能把完整的线稿给我?”“这周以内。”周念松了口气,弯起眼睛笑着说。“行,到时候我带布料来找你。”田丽琳打开背包,把之前准备的合同拿出来,“先签合同吧。”周念从上到下详细地把合同看了一遍,在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落笔的一刻,她把笔握得很稳,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如果田丽琳看见她的笑容,估计会以为她是因为上面的酬劳金额而高兴,毕竟比市场价多交付了30%的赶工费,换了她自己也会乐得笑出来。可是周念心中想的却是,原来这一切没她想像中那么难。既然这样,那她以后或许……可以更自信一点。·迟则安回来那天,燕都难得的好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可是他的心情却并不太美妙。因为周念头一天居然发信息告诉他:【不好意思哦,我明天要去看一个展览,可能要晚上才能见面啦。】加标点符号一共不到三十个字,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意味,令迟则安只能含笑表示OK没关系。可是等到飞机落地以后,那些仰仗了他整整一周的团员们,居然纷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奔向了前来接机的男女朋友的怀抱,还十分有默契地朝他露出“你女朋友怎么没来”的眼神,迟则安就觉得这帮人特别可笑以及幼稚。在一堆“迟队再见、迟队慢走”的吵闹声中,迟则安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独自走向通往地铁的通道。然后他半途拆返回来,顺便给周念打了一个电话:“你那个展览在哪里?”周念报上地址,小声问:“你要过来吗?离机场有点远哦,而且还是苏绣展哎,我猜你应该兴趣不大。”迟则安说:“没事儿,我过来看你。”那边顿时没了声,好半天后才传来一句:“好呀。”排队等了一辆出租车,迟则安把登山包扔到后座,用手机查了一下苏绣展的新闻,然后皱了皱眉。电话里周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而且这个展览会连续在燕都开三天,通常情况下来说,她没必要专门选他回来的这天去看展。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她最近工作太忙,只有今天有空。当然客观而言,还有一个可能性是周念并不是很想见他,但迟则安直接认为这不可能。出租车几乎横穿了整个燕都市区,才把迟则安送到了展览中心门外。来看展的人并不多,他在售票口买好票存好行李,便给周念打电话通知他到了。没等几分钟,娇小的身影便从展厅二楼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