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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黄两颗脑袋齐齐挤在镜头前,看得周念忍俊不禁。迟则安白了它一眼,无奈地说:“行吧,非要看小jiejie是不是?来,二弟,跟你嫂子打个招呼。”刚听到金毛的名字时,周念还在想这名字取得也太随便了,可听到后面那个称呼,她一下子就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它是我弟,”迟则安认真地说,“不叫你嫂子叫什么。”二弟配合地汪了一声,周念害羞地笑了笑:“你好呀。”仿佛听得懂人话似的,二弟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紧接着又爬起来跑到它哥腿上趴下。迟则安给它顺了顺毛,眼睛却始终停留在手机屏幕上。苏城的冬天阴冷,周念在被窝里也套了件毛茸茸的睡衣,睡衣正面印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样子傻得跟二弟不分伯仲。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这身打扮和发型连带着让周念本人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要小了许多,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嫩得能掐出水来。迟则安明目张胆地欣赏完,才说:“对了,今天我跟家里说了咱俩的事。”周念心里噗通一声:“我也说啦。”“默契,”迟则安嘴角牵起,“他们怎么说?”“他们……”周念停顿一下,想起饭桌上发生的一切就觉得像是在做梦。当她宣布完自己有男朋友后,最先发出声音的是表姐。她夸张地惊呼一声,先是询问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再是埋怨她竟然这么久才告诉大家,最后差点当场要周念打电话给迟则安,好让她听听到底是哪儿来的男人竟敢把她的小表妹给骗走。相比同龄人的激动,家里三位长辈倒是镇定许多。他们仔细盘问了迟则安的年龄与性格,又不可免俗地关心起他的家境。周念还没来得及了解得那么透彻,只说他父母都是搞地质的,家里就他一个独生子。“那也还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外婆听完后点了点头,看向大姨说,“那明年我们去一趟燕都见见他?”周念吓得赶紧摆手:“别呀,你们这样我会紧张的,等晚一点再说这些吧。”表姐在旁边笑话她:“你提起他脸上全是笑,还要等多晚?再晚我怕你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过去啦。”大姨也不同意外婆的提议:“这怎么行呢,第一回见面应该是他来我们家,没有长辈主动上门的道理。”说来说去,全都是在筹划两家人见面的事,听得周念面红耳赤,心想大家这是干嘛呢,明明他们都还没提过结婚的事。等到周念轻声讲完白天的事,迟则安笑了一下:“是该我去拜访他们。”“你怎么也开始乱说啦。”周念小声抱怨。“这哪是乱说,我妈也想见你呢,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迟则安顿了顿,叹了声气,“可惜我春节走不开,不然真想现在就去订机票。”周念一时没能理解:“你春节会很忙吗?”“嗯,一般到了过年过节,救援队那边就经常有事。”春节长假是外出旅游的高峰期,而因其阖家团圆的特殊意义,这时候出去游玩的大多是以一整个家庭为单位。老人小孩一多,难免会出各种差错。走失走散都是小事,走在半路突发身体不适甚至遇到危险,才是最让救援队担心的情况。因此春节期间,暖峰里凡是工作岗位不需要值班留守的队员,都会保持随时待命的状态。周念心疼地皱起了眉:“那希望今年不要有事。”“嗯,借你吉言。”迟则安笑着点头。·周念的那句话,仿佛一句灵验的祝福。除夕的爆竹味散去,迟则安今年竟然当真没有接到任何紧急通知。他难得过了一个清闲的春节,回头想想又觉得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索性去一趟苏城呢。哪怕能够视频聊天,可这摸不到亲不到的半个月,过得他心里空落落的,每天都掰着日子数周念到底哪天才能回来。大年十五那天,周念总算确定了回燕都的日子,就在两天之后。迟则安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打道回府,这些天他早就受够在家跟二弟一起吃狗粮的生活了。推开自己家的门,迎面而来的不仅有看惯了的亲切,还有周念在燕都时悉心照料的满屋月季。他依次给花浇完水,站到院子里看了几眼。今年燕都回暖得早。他想等春天真正来临之前,可以先抓紧时间找工人来砌出花坛,到时候跟周念一起,把她精心挑选的月季全都移栽到院子里。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可以坐在屋檐下,一边赏花一边商量带她回去见父母的事。迟则安想着想着,自己就先乐了起来,乐了半天感觉一个人在这儿傻笑特别弱智,于是便揉了揉脸,打算先查一下砌花坛这种活应该联系什么公司。谁知刚拿出手机,沉寂许久的暖峰微信群就响起了通知。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走失了。·老人家住在燕都市下属的云县农村,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家里把亲戚朋友家都问遍了,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救援队赶到村里,望着周围的环境,每个人眼中皆是一沉。这个村子和榆清山脚下那座村落有些相似,周围全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丛山峻岭。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老人既然没在出现在村里,那很可能就是进了山。当地民警过来跟于阳介绍:“走失的这位老人家叫黄秀华,据家里人说有轻微的老年痴呆,失踪前跟儿媳妇吵了几句嘴,所以目前不清楚她是想撒气还是不慎走失。”于阳说:“哪怕是故意出走,这么大年纪也有危险。”这几天虽然天气暖和了些许,但山里晚上依然很冷,八十多岁的黄秀华能不能安然度过仍然是个未知数,况且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至于更不理想的情况,在场人人心中都有数,却没有一个人想说出来。救援队很快把设备从车上搬下,一部分人用前段时间拿回来的无人机进行勘察,另一部分则跟民警和村民一起,一座座山头走着去找。迟则安体力好又有登山经验,被分到巡山那组。直到当晚七点,将近十小时过去,救援队依然一无所获。民警带来的几只警犬都累得哈气不止,迟则安打着手电筒照亮前面的灯,听到山岭间此起彼伏地回荡着人们的呼喊声。“时间还早,再往远点的地儿看看。”他征得其他人的同意,打电话通知无人机组的成员也加入巡山的行列。天色已暗,没有搭载红外相机的无人机已经派不上用场。“那行,我们……”那边的队员话说到一半,周围就响起几声嘈杂的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