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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不管过去多久,不管经历了什么事情,三儿媳不拘小节的性子和十几年前还是一个样。失望的同时她也更加坚定了亲自教养六孙女的决心。老头子纵有千般不是,有些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阮氏的确是差了点意思,可不能让她把资质绝佳的六丫头给养废了。但这样的话不好直接开口,一个不小心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把人给得罪了。还是先稳住阮氏,其他事情慢慢再说。拿定主意后,卢氏温声道:“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母亲跟前儿随意些倒是无所谓,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收敛些。”“儿媳记住了,谢母亲教诲。”阮棉棉忙给卢氏道谢。从一开始她就对司徒家的人存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也没打算真的把他们当作亲人。但她不得不承认,纵然心里清楚卢氏也是想要利用她的人之一,对这个贵妇人她却很难生出恶感。起码她不是个以磋磨媳妇为乐的恶婆婆,还知道求人是需要低头的。卢氏笑了笑:“快坐下吧,母亲还有好些事情要同你说,一直站着就该累坏了。”阮棉棉重新落座,就听见一名小丫鬟在门口回话:“回老夫人,四姑娘来给您请安了。”卢氏扬声道:“让筱姐儿进来吧。”小姐儿?阮棉棉真是醉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本正经”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同凤凰儿年纪相仿,身着鹅黄色衣裙,长相甜美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孙女给祖母请安。”她先给卢氏行了礼。“起来吧。”卢氏笑着吩咐。司徒筱又给阮棉棉行礼:“见过三婶。”阮棉棉也笑着点头:“四丫头不必多礼。”“四丫头”这个称呼她完全是同韦氏学的。既然人家叫小凤凰“六丫头”,她只能有样学样了。司徒筱笑盈盈地走到凤凰儿身边,不等她行礼就拉起她的小手,十分亲热道:“六meimei。”凤凰儿又开始别扭了。并不是心眼小记仇。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司徒箜,更不至于因为一声“小哑巴”就非要和人过不去。而是不太习惯陌生人的触碰。虽然司徒筱是女孩子,又是自己如今的堂姐,两人昨日也已经见过面,但在她看来对方依旧是陌生人。她强忍着把手抽回来的冲动,努力回了一个微笑:“四jiejie。”虽然只是简单随意的三个字,却是吐字清晰音色甜美,让人听了非常舒服。司徒筱的眼神暗了暗。原来六meimei不仅会说话,还说得这么流利,这么动听……她强打精神笑道:“六meimei,今儿天气这么好,咱们别在屋里闷着了,出去走走如何?”凤凰儿心知这一定是卢氏的意思。她有话想同棉棉姐单独说,自是不想让自己听见,所以司徒筱才来得这么巧。果然不等她回答,卢氏就笑骂道:“真是一刻都静不下来,时时想着四处乱跑!”司徒筱娇声道:“祖母——”卢氏道:“去吧去吧,照顾好你六meimei。”司徒筱不由分说拉着凤凰儿给卢氏和阮棉棉行了礼,直接把她拽了出去。阮棉棉有些头痛。虽然她从没给人做过儿媳,但也能猜到婆婆单独同儿媳说话多半会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谈论同两人都有关联的人——她的儿子,自己的“老公”。可她对司徒曜那渣男不了解也不感兴趣,真心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卢氏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叹道:“老三媳妇……”阮棉棉硬着头皮道:“母亲。”“这次着实是委屈你了,明明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却不能……你不会怪母亲吧?”阮棉棉松了口气,不谈渣男就好!只是这个话题她同样不怎么喜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就是句安慰自己的话。除非自己的势力同仇人悬殊太大,否则谁会愿意委屈自己?也别嫌她说话张狂,她虽然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但如今的成国公府里根本就没有她阮棉棉不敢动的人。有所顾忌需要隐忍的人绝不是她,分明就是身边这位成国公夫人卢氏。她低下头道:“儿媳不敢怪母亲,只是想知道自己要委屈到什么时候?”卢氏道:“你嫁入成国公府十几年,母亲虽然很少同你谈心,但府里的情形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阮棉棉在心里呐喊,鬼才对你们府里的情形有数呢,姑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惜这些话她一句也不能说,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卢氏又道:“女人这一辈子难呐……你一定觉得奇怪,那莫氏不过是个妾,还是个年老色衰的妾,我却为何一直忍着她?”阮棉棉:“……”她又想骂人了。卧槽,莫氏又是哪一个?她虽然没有小凤凰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各房人的情况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分明没有姓莫的!等等,小妾!她把小妾这种生物给忘了。古代最讲究规矩,就算是最得宠的,生养了十个八个子嗣的小妾也是没有资格上家谱的。既然年老色衰,那莫氏就一定是司徒恽的小……呃……老妾。三岁看老这句话果然有道理。小混蛋司徒恽长大之后真的是越发混蛋。什么百年世家开国勋贵,要不是他纵着那莫氏,卢氏几十年来会这么委屈?还有,司徒曜又不是世子,“阮氏”碍着那莫老妾母子什么事了,居然对她下那么狠的手!无非就是想接着阮大将军的手对付卢氏母子。呵呵……莫老妾的脑子进水了么?“阮氏”死了,阮大将军不会放过卢氏母子,难道就会放过成国公府其他人?这么愚蠢的女人居然能借着司徒恽的手欺压卢氏半辈子。司徒恽的口味真是独特。☆、第六十五章吕小妾如果卢氏谈论的人不是莫氏,成国公府中妻妾争斗这种破事情阮棉棉真是半分兴趣都没有。但莫氏既然涉嫌暗害了“阮氏”,她就绝不能置之不理。一来是不能让“阮氏”枉死。二来那莫老妾能对“阮氏”下一次毒手,未必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算暂时不能替“阮氏”报仇雪恨,她也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做好充分的防备。拿定主意后,阮棉棉道:“母亲身份贵重,且向来都以大局为重,自是不会同一名侍妾斤斤计较。”这话虽然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