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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缺一名能言善辩勤快机灵的小厮。”众人:“……”方才还一口一个“小爷”,怎的突然就“小厮”了?阮棉棉不动声色道:“我只听见了狡辩,没有听见善辩,至于聪明机灵么……”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袖子被人拽了拽。“娘,咱们是不是先去看一看地上那人,他好像伤得不轻呢。”凤凰儿其实已经忍了好半天了。只是她从来没有接近过陌生男子,总觉得有些不方便。本想着棉棉姐和这少年不会纠缠太久,没想到……不得已她只好伸了手。这话一出,不止是阮棉棉,所有的人都有些赧然。其实他们都不是心性凉薄的人,今日却做出了把受伤的人忘得一干二净这种事,实在是……不等阮棉棉发话,王昝就赶紧安排:“岳峰,快去看看!”岳峰从一旁的马背上取下药箱,紧走几步朝受伤那人走去。凤凰儿勉强松了口气。岳峰随身带着药箱,就说明他懂医。而且他是随阮大将军征战多年的人,接触最多的就是外伤,处理地上那人的伤情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距离此地两百尺开外的山上,也有两个人勉强松了口气。“袁公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爷都快断气了他们才肯搭把手!”说话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厮,样子看起来挺老实,只是一张嘴撅得老高,都可以挂油瓶了。被他称作袁公子的人是一名穿着道袍的少年,身材样貌都只是中等,唯有一颗比寻常人大了一圈的脑袋格外显眼。他并没有打算搭理那小厮,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凝视着前方的情形,眼里甚至还带着笑意。没有得到他的应答,小厮不干了:“袁公子——”道袍少年终于转过头来:“梧桐,你叫我什么?”梧桐懊恼地瞪着他:“袁、真、人!”道袍少年笑道:“这就对了!别只会怪人家,你不是也在一旁看热闹嘛!”小厮气鼓鼓道:“这能一样吗?要是被爷知道我们在跟踪他,您当然无所谓,小的肯定会被骂死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自己管住嘴,谁会把这事儿告诉你们爷?”小厮暗暗嘀咕,明明是个假道士,偏要自称袁真人,整日穿个道袍难看死了!“梧桐,你们爷没告诉你,本真人能掐会算么?”梧桐赶紧捂住嘴,再不敢说话了。道袍少年叹息道:“今早本真人替你们爷排了一卦。未时一刻,东山脚下遇桃花,西山脚下有前程。是他自己要选择走西山,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咱们都绝对不能插手。”梧桐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东山遇桃花,西山有前程?爷自是不会稀罕什么桃花,所以肯定不会选择东山。可爷的前程不是早就定了么,还需要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这哪里是在找前程,分明是找死啊!假牛鼻子老道,肯定是在故意耍自家爷!☆、第九十六章竞岗记(上)岳峰走到近前,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岳家世代都是军医,从他祖父那一辈起就一直在阮大将军麾下效力。几十年来燕宋之间战争不断,各种各样的外伤他见得都太多了。可眼前这名少年,实在是……看他的轮廓,本来的样貌应该生得非常俊美,可惜方才大约是被碎石砸到了脸部,两只眼睛都肿得眯了起来,整张脸几乎都脱相了。又因为他的皮肤白皙,那些青紫红肿的部位还有擦破皮的地方就显得格外瘆人。腿和胳膊似乎也受了伤,一身青色布衣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渍,看起来惨兮兮的。岳峰先替他检查了颈椎、脊椎和肋骨,之后才是腿和胳膊。左脚踝和左肩脱臼,右腿倒是没有伤到筋骨,但被碎石擦掉了一大片皮rou,必须赶紧清创。右胳膊倒是完好,但因为疼痛的缘故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把手心都抠烂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肋骨和脊椎都没有受伤,所以并没有伤到内腑。因为见过太多的伤员,所以岳峰觉得这少年实在是太能忍了。他的伤的确不如战场上那些伤兵的严重,也并不致命,但疼痛却是实打实的。十四五岁的少年,究竟是经历过些什么才能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因为男女有别,阮棉棉几人不便跟过去看少年的伤情,而是留在了原地。听说少年的伤情并不算严重,并没有危及到生命,她们才算是彻底放心。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军医,岳峰的动作十分干净利索,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干净包扎好,脱臼的地方也复位并加以固定。而王昝等人也没有闲着,把堵住道路的滚石挪到了路边,把路面基本清理干净,并且重新把马匹和马车安置妥当。听说伤口已经包扎好,阮棉棉和凤凰儿走到岳峰身旁。见那少年神志非常清醒,母女二人便询问了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可惜他只说了一句话——自己路过此地,因为避让惊马才被滚石砸中。之后便不肯多说一个字,甚至连眼睛都不往别人身上多看一眼。就连她们提出赔偿他依旧是一动不动。阮棉棉头痛极了。果然是遇到碰瓷党了!方才那位是明着碰,这位何尝不是暗着碰?明着碰的那一位,虽然嘴皮子利索人又赖皮,但好歹人家明说就是想讹钱,甚至是想讹一份工作。可这一位呢?人家既不耍无赖,也不说自己要什么。反正就是要把他受伤的事情往她们身上推。可真实情况是什么?方才赶车的张敬先说得清清楚楚,滚石落地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人。就连那个无赖少年都是他拉住马车之后才自己碰上来的。这个不爱说话的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根本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她们已经帮他治了伤,甚至还愿意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予他一定的赔偿,难道还不是仁至义尽?他究竟还想要什么?凤凰儿试图从这少年的眼神变化中看出一些他的真实想法。可惜他的眼睛肿得太厉害,实在是没法儿看清楚。她只能轻声劝道:“那你也不能总在这里躺着呀,还是随我们上车,去前面寻一家客栈养伤吧。”少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你们走吧,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就没事了。”“夫人随便赏他几两银子就赶紧走吧,反正是他自己不想走的,又不是咱们不想管他。”无赖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