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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通判?昌隆帝好整以暇地看着韩禹。司徒恽为了替儿子觅得一个合适的职位,不得已才舍下老脸走了吴公公的路子。以他的经验,太监都是极为贪婪的,加之他所求并不过分,只是一个尚书左司郎中的职位,吴公公应该不会拒绝。然而他错了。吴公公虽然也贪婪,但他对主子却从不敢有半分的隐瞒。这件事情很快就传进了昌隆帝的耳朵里。他当时便允了。并非司徒恽的面子有多大,而是尚书左司郎中这个位置本就是他打算给司徒曜的。确切地说,是不久前阮大将军向他替女婿求的职位。所以司徒恽这一趟也算是歪打正着。这本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做了两任衢州通判的司徒曜,回京担任尚书左司郎中一职也算合情合理。孰料这事儿却被不知内情的韩禹横插了一杠子,让他这个皇帝略有些尴尬。要是被阮大猷知道,他这个一国之君连个正六品的职位都安排不了,今后还有什么面子?韩禹何等敏锐,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昌隆帝。“圣上此话何意?”“承甫认识司徒曜?”昌隆帝笑着反问。“微臣与司徒曜出身和年纪都相仿,十几年前见过几次,但也谈不上熟识。”“哦?”昌隆帝越发感兴趣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韩禹心里咯噔一下。圣上为何突然对司徒曜这般感兴趣?如果仅仅是因为阮大将军,他不至于这般用心。那么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事?他不动声色道:“相貌堂堂,才华横溢。”“承甫竟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并非昌隆帝在装模作样,他从前真是没有见过司徒曜。但对阮大将军的这个“宝贝女婿”的事迹,他还是听过不少的。只不过出于旁人之口的评价,又如何能同韩禹这八个字相提并论。这么说来那司徒曜除了一笔好字之外,还是个难得的人才?“那……”昌隆帝想了想:“既然他如此有才,为何却做不得一名尚书左司郎中?”韩禹浅笑道:“尚书左司郎中掌受付吏、户、礼三部之事及纠察三部文书之违失。品级虽然不高,但手中的权力着实不轻,并非任何人都能够胜任。甚至可以说,才华和能力都不是最重要的。”昌隆帝捋了捋龙须:“听你的意思,司徒曜的人品有问题?”韩禹暗道,司徒曜是阮大将军的女婿,圣上又岂会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分明是在阮大将军面前打了包票,把尚书左司郎中这个位置许给了司徒曜。如今被自己搅和了,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罢了。本来这种事情同他没有半点干系。甚至司徒曜过去做的那些腌臜事情,他之前也是一无所知。要不是因为倾音阁里那一张箜篌图样,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晓当年那个才华横溢的俊美少年郎竟还是个品行不端的混账。当然,如今朝中身居高位的人中,品行不端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要真那般计较,大宋朝堂起码能空掉一半。可他就是不愿意见那司徒曜仕途通顺,偏就是要和他过不去。至于原因……姑且当作替那位一品襄国夫人打抱不平吧。他弯了弯唇道:“微臣同他不过是点头之交,加之十多年未曾谋面,所以不便对其人品轻意下结论。但司徒曜显然不适合入尚书省,所以微臣根据他的出身和履历,替他安排了考功司郎中的职位。微臣这个安排,圣上以为如何?”昌隆帝并没有立刻表态。他重新拾起之前临摹的那一份奏折,又细细看了几遍。好半天才又道:“相貌堂堂才华横溢,留在吏部做一名考功司郎中,是不是太过可惜了?”韩禹眉头微蹙:“圣上想要替他另行安排职位?”昌隆帝把手里的奏折一合,朗声笑道:“承甫前两日还在朕面前抱怨,说公务本就繁忙,偏还让你去主理议和之事,想要撂挑子?”韩禹反问道:“难道不是?”自从那一日儿子把他骗出了倾音阁,他就再也没有闲过。真是恨不能一日当作五日过,忙得脑子都木了。他的确是非常想寻几个帮手一起处理同燕国和谈的事务。可如果这人是司徒曜,他宁可自己每日再少睡一个时辰!昌隆帝笑道:“真是一头倔驴!朕倒是要看看这辈子哪个人,尤其是哪个女人能把你拿住了!”韩禹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圣上难道忘了司徒曜是谁的儿子?成国公府同燕国渊源太深,他实在不适合出现在燕国使团面前。万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昌隆帝打断他的话道:“能有什么麻烦?司徒家从前的确是燕国的臣民,可谁又不是呢?大宋的百姓从前都是大燕的百姓,朝中的老臣几乎都在燕国做过官,就连朕自己,不也做了二十三年燕国的子民么?”韩禹方才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同司徒曜共事,所以才寻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此时却因为昌隆帝的话大为动容。他站起身行了个大礼:“大宋有您这般圣明的君王,何愁大事不定!微臣受教了!”昌隆帝笑道:“你少给朕戴高帽子,这次让司徒曜去做你的副手,原因有二。一是他人物齐整才华过人。燕人的脾性咱们都清楚,最是喜欢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排场,让司徒曜去打个前站,也装点一下咱们大宋的体面。二来朕也想试一试他的能力。如果真有几把刷子,朕会给他安排一个极好的位置。”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只是他暂时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包括韩禹。☆、第一百七十三章求痛快再说司徒曜。那晚他匆匆赶回自己的住处,把苏白云娑以及所有的仆从都吓了一大跳。他们都是伺候三爷多年的人,对他的行事做派非常了解。几时见三爷是今晚这样的形容?发髻散乱衣袍破损,尤其是右眼眶那一大片乌青,还有那肿胀变形的右眼,真是惨不忍睹……要不是确定他们已经回到了国公府,真会以为三爷方才遭贼了!一群人赶紧上前,安抚的安抚,寻医的寻医,忙得不可开交。司徒曜一心惦记着自己的“花容月貌”,哪里想和人纠缠。“都下去歇着,不过是一点小伤,哪里就需要请什么府医!”他一面吩咐,一面就急急火火跑进了内室。苏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