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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禹:“……”您乃是一国之君,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的好吗?这不是明晃晃说人家的媳妇是母老虎,说人家惧内么!其实真不能怪人家昌隆帝。谁让阮氏四岁的时候就把太子的眼眶揍成乌青的,实在让他印象太过深刻。昌隆帝像是发现自己玩笑开过火了,轻咳了一声道:“司徒爱卿,朕今日召见你,是想要给你安排一个重要的任务。”司徒曜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重要的任务,居然也能轮到他头上?他忙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吩咐便是。”昌隆帝冲韩禹点点头,示意他把具体任务告知司徒曜。韩禹知晓圣上是在创造机会让他和司徒曜尽快熟悉起来。和谈是大事,正副二使之间如果没有默契,很容易在同燕国的谈判中产生失误,从而失去获得最大利益的时机。他为官近二十载,早已经不会把私人的情绪带进公事里,更不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回了一个“您放心”的眼神后,他把昌隆帝的意思对司徒曜说了一遍。昌隆帝这才满意地笑道:“司徒爱卿意下如何?”司徒曜尚处在懵懂之中。什么?和谈副使?这个职位对别的官员来说是个难得的机遇。可对而言就是一个大坑。一个不小心是会被坑死的!成国公的儿子,阮大将军的女婿,司徒小将军的亲爹,不管是哪个身份都是燕国人的仇敌。虽然此次燕国人是来和谈的,可保不齐人家暗地里对他下黑手啊!还有契丹人,前不久才刚吃了阮大将军的亏,他们不恨阮家人才怪了。万一……可他能拒绝么?当然不能。圣上所谓的询问不过是给岳父大人一个面子,既然召见他便是事情已再无转圜。他忙站起身回道:“微臣荣幸之至,定然辅助韩大人完成任务。”昌隆帝捋了捋龙须道:“此次除了燕国使团,契丹使团也会前来我大宋商谈战俘一事,两位爱卿要多辛苦一些了。”韩禹和司徒曜一起应道:“臣等定不辱使命。”昌隆帝又道:“此时虽然距离三月还有一段时日,但要准备的事情着实不少。朕原本属意司徒爱卿入吏部考功司,然此次任务繁重,吏部的职务就此作罢,爱卿专心做好和谈副使即可。”司徒曜有些心塞。刚才想的一点没错,这件事儿的确就是个大坑。和谈副使是个临时的职位,根本没有品级可言。吏部那边的职位就此作罢,也就是说他如今成了一个没有正式职位的闲散官员。和谈结束后,韩禹自是回去做他的首相,其他官员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该干嘛干嘛。唯有自己,真是该去哪儿任职都不清楚。当然,如果他在和谈中表现得好,圣上一定会委以重任。可万一没谈成,或者结果让圣上不满意呢?韩禹等人寻个借口就溜了,自己就是个替罪羊。他收敛住情绪道:“是,微臣谢圣上。”昌隆帝笑道:“既如此朕就不耽误二位爱卿的时间了,无事便都退下吧。”“是,臣等告退。”韩禹和司徒曜行过礼后一起走出了御书房。看着两人俱是修长挺拔的背影,昌隆帝又一次笑了。想来就是燕国也未必挑得出如此这般出众的正副二使。这次和谈之后,大宋一定能再上一个新的台阶。因为官职远不及对方,司徒曜落后韩禹半步走出了御书房。“司徒大人。”韩禹转过身道:“从今日起咱们便要开始准备和谈事宜,你看咱们二人是不是先去一趟鸿胪寺?”鸿胪寺是九寺五监之一,专主外宾之事。事涉两国使团来访,鸿胪寺自然是绕不开的。只是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再过几日各衙门就要封印准备过年了。和谈的事情的确重要,但也不该急于一时吧?司徒曜有些不明白韩禹的用意。韩禹浅笑着问道:“司徒大人才华高绝,想来契丹的语言和文字也是懂的?”司徒曜一噎。鬼才会去学什么契丹的语言和文字!韩禹继续笑道:“本官是分毫都不懂,但为了能顺利同契丹人谈判,多少还是应该学一点。所以本官想要尽快去鸿胪寺寻一位懂契丹文的人,利用年假了这段时间好生学习一番。未知司徒大人意下如何?”司徒曜暗暗咬牙。姓韩的太jian诈了!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去学,偏要说什么他想学。谁不知道他韩大人是大宋首相,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多如牛毛,怎会抽得出空学什么契丹文?想要自己去学就明说啊,何必绕这么多的弯子!司徒曜嘴角微弯道:“韩大人公务繁忙,这等微末小事交与下官就好。下官如今已然卸任,妻女也不在京中,整日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寻点事情做。”韩禹抬手笑道:“司徒大人请。”两人一起出宫去往鸿胪寺。一个时辰后,司徒曜带着一名鸿胪寺里契丹话说得最好的小吏回了成国公府。从这一日起,司徒三爷便过上了刻苦学习契丹文的生活。他本就聪明绝顶,加之契丹文其实也不算复杂,十几日后他便基本能够对话了。让他觉得格外糟心的昌隆帝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眶。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但真性情并没有全然被抹杀。更何况在他看来司徒曜是阮大猷的女婿,其实也就是他的侄女婿。他忍不住噗嗤笑道:“司徒爱卿,你的眼睛怎么了?”司徒曜红着脸道:“臣不小☆、第一百七十八章闻秋风圣旨中并没有对回京谢恩的日期做硬性规定。但昌隆帝在年前封赏有功之臣,其实就是让他们尽快动身,想要和功臣们一起过上元节的意思。从汾州到京城,按阮棉棉母女来时的速度,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但以阮大将军等人的脚程,也就是七八日的工夫。正月十一傍晚,一行人赶到了澶州,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在汾州这几个月,凤凰儿不仅个头儿长高了,人也结实了许多。一连几日的“急行军”并没有把她累垮,整个人显得气色极佳。反而是一向身强体壮的阮棉棉,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整个人软趴趴的提不起精神。凤凰儿虽然两辈子都没有过这种经验,但从前身边的人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