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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两人略有些忐忑地行了个礼。今日三爷真是……都这副德行了还不躲在屋里好好养病养伤,瞧那脑袋上层层叠叠的白布,光是看着都觉得疼。司徒曜并不想同他们继续说这些没用的话题。他睨着两人吩咐:“待会儿你们俩带够人手去一趟枣花巷。”苏、云二人一头雾水。三爷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前几日才骂过她们,让她们从今往后少提枣花巷的事情,怎的突然就变脸了?莫非吕氏那贱人背地里又做了什么?云娑素来胆小,心里有再大的疑惑也很少敢问。苏白可管不了那些,不把事情问清楚她绝不甘心。“爷,咱们带着足够的人手去枣花巷,是为的什么事儿?”司徒曜道:“你们待会儿去把枣花巷宅子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回来。”“啊?”苏白和云娑的嘴巴都长得大大的。爷的这个回答也未免太过干净利索了。云娑也忍不住大着胆子问:“爷,青姑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万一她闹起来……”青青和她们一起生活了六年,也算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又怎会不了解她的脾气。那姑娘的温婉贤淑全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其实比谁都泼辣。她们虽然是奉命前往,又带了人手,可真的闹起来她们未必弄得过人家。始终都是爷的骨rou,总不好下狠手。司徒曜见两人还在犹豫,轻嗤道:“她只是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小姑娘,再闹还能闹到哪儿去?别忘了你们的主子是谁!”苏白和云娑脸色有些发白。三爷从前是那种脾气最温和的人,可最近却是……还不等她们想清楚,司徒曜又补充道:“你们俩带了青青六年多,应该清楚她手里的银子有多少。事情顺利的话,把那些银票也给爷取回来。”苏白和云娑彻底惊呆了。爷这是不打算让吕氏和青姑娘活了么?司徒曜见不得两人磨磨蹭蹭的样子,呵斥道:“还在那里干站着做甚?”“是。”苏白和云娑不敢再耽搁,福了福身后出了正房。她们一走,谷雨忙把之前备好的小菜和米粥端了上来。简单用过早饭后,司徒曜迈步走出了正房。这两日躺得太多,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有些酸痛,必须出去活动一下筋骨。然而,他才刚在院子里走了没几步,司徒竼和司徒策如同那一日一般,又是突然出现并且直直跪在了他面前。“三叔——”一见这俩侄儿,司徒曜的额头就一阵剧痛。虽然那一日侄儿们并没有对他下手,但自己受伤一事多少都同他们有点关联。要说一点也不计较,他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可他还是很快就释然了。要不是这俩大侄子闹上门来,自己哪里会有重获新生的机会。甚至连他们的父母,有些事情他都不打算急着去找他们他讨要说法。杨氏既然做了恶,就必须得到惩罚。但在罚她之前,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温声道:“你们俩先回去吧,三叔一切都好,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不能怪你们。”然而两名少年却还是没有依言站起身。司徒曜隐隐生出了些怒气。“你们这是想要做甚?”司徒竼道:“三叔,您去父亲那里替侄儿求个情吧。”司徒曜嘴角微勾,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老二这是想要和自己谈一谈,所以才支使儿子们上演了这一出。谈就谈,谁怕谁呢?前有杨氏因妒生恨,后有俩侄子导致自己险些丢掉性命,老二不着急才怪!上一世他就没少听人说老二在生意圈里混得风生水起,除了打理成国公府的产业外,自己也挣了一份不小的家业。既如此他还客气什么?这次一定要让他不死也褪层皮。他浅笑道:“小四,回去告诉你父亲,我明日午后去寻他。”司徒竼和司徒策果然不再执拗,给他磕了几个头后便离开了。☆、第一百八十九章连环套(上)司徒竼兄弟俩离开后,陆陆续续就有府里的人前探望司徒曜的伤情。要换做从前的他,亲人们的关怀一定会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可如今他只觉得烦,烦透了!他随意敷衍了前两拨人,后面的直接连面都懒得露,让洛管事去替他支应。回到书房打算写几个字,却又不想唤梧桐过来伺候。那小厮也不是个好人!看着模样挺老实,实际上也是一肚子的坏水。竟是皇长孙早就派到自己身边的jian细。亏得自己那时还实心实意教他作诗,想要替他谋个好前程。如今想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宰相门前七品官,皇长孙身边的小厮,将来的前程还需要自己这个芝麻小官去替他cao心?作诗,作个屁诗!他把手里的镇纸随意一扔,情绪越发低落。不想见的人来了那么多,想见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几年不见面,阮氏的心竟然已经变得这般冷硬了么?犹记得新婚时,她对自己是那样的热情。不管自己怎么甩脸子,怎么挑刺,怎么讥讽,她总是一张笑脸。时间长了谁还好意思不理她?可如今别说笑脸,就算想让她骂他几句甚至揍他一顿都成了奢望。还有他的箜儿和篌儿,他们都不担心自己的伤情么……司徒曜很伤心,但一点也不敢埋怨妻儿。上一世的教训太过惨痛。就在这一年,昌隆二十一年的春天,阮氏走了,他成了一名鳏夫。从那以后他也就没有了家。他再也不想重蹈覆撤,这一世他们一家四口都要好好的。就算不能四个都好,也让他们娘儿仨好好的,所有的霉运全都落到自己头上。他越想越难过,最后竟趴在书案上睡着了。“爷,醒醒……”大约半个时辰后,他被谷雨摇醒了。“怎么了?”司徒曜睡眼惺忪地看着身侧的小厮。“苏姑娘和云姑娘回来了。”“回来了?人呢?”司徒曜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朝窗外探了探头。“在院子里跪着呢,没敢进来。”司徒曜站起身,披上大氅忍着眩晕走出了书房。果然见苏白和云娑两个哭丧着脸跪在廊下。他慢悠悠踱到两人身侧,冷笑道:“爷要的东西呢?”他话音刚落,云娑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