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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合起书本道:“父亲,昨日我听您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是很喜欢阿福?”听他问起皇长孙,司徒曜瞬间警觉起来。箜儿究竟是在怀疑皇长孙,还是在怀疑他?他是真想立刻就拆穿皇长孙的把戏,可一想起那厮阴沉沉的脸和那些威胁他的话,不得已只能继续配合。他违心道:“其实为父对阿福的印象挺好的。”“是吗?”凤凰儿翘了翘小嘴,明摆着就不相信他的话。司徒曜道:“为父没有骗你,之所以让谷雨带他出去转转,目的还是想让他尽快熟悉京里的情况。不管这么说他总是你的小护卫,今后肯定是要经常随你出府的……”凤凰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缓步走到了琴案前。琴案上摆放着司徒曜最喜欢的一张瑶琴。司徒曜见她不再继续追问皇长孙的事情,勉强松了口气。他也迈步走到琴案边,带着一丝小小的惊喜道:“箜儿还记得‘落梅’?”落梅?凤凰儿心知他指的是这张瑶琴的名字,轻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司徒曜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箜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可能不记得“落梅”,无非是不愿意提起从前的事情罢了。他有些惋惜道:“为父离京的时候你年纪太小,‘落梅’于你而言又太长太大了,所以就没有教你抚琴。等咱们的院子弄好,为父手头的公务也料理得差不多了,便亲自教授于你。箜儿这般聪慧,用不了多久一定就能学会。”凤凰儿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相比于瑶琴,我更喜欢箜篌。”司徒曜苦笑了下。果然是阮氏带大的孩子,连爱好同她都完全一样。其实他同样也很喜欢箜篌,否则当年就不会把“风灵”留在身边了。只不过身为一名男子,弹箜篌自是不及抚琴合适。所以他的箜篌水平算不上极好,和阮氏也就是半斤八两。自己私底下弹一弹无所谓,但女儿喜欢就不能马虎了。他忙道:“箜儿,既然你这般喜欢箜篌,那便等为父忙过这一阵替你请一位名师。”凤凰儿道:“多谢父亲,但我只想拜娘为师。”“箜儿,你娘的箜篌弹得虽然不错,但比起大家还是多有不及……”“女儿只是单纯喜欢箜篌,并没有打算成为名家。”“可……”“父亲觉得我有必要去做声名远播的才女么?”司徒曜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就不能长点记性么?上一世的青青就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才女,尚未及笄时便已经名动京城。可那有什么用?有才无品的人,最终也只能沦为别人的玩物。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身份,再继续扬名的话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只是……箜儿这般聪明,不好好学点真本事不是太可惜了么?既然不爱抚琴,字总可以练一练吧。他拉着凤凰儿走到书桌旁,亲自研了墨:“箜儿,写几个字给为父瞧瞧。”经过半年的练习,凤凰儿已经能写一手非常工整的小楷,可也只是工整秀气而已,压根儿还谈不上什么书法。但她并不想拒绝司徒曜。要说这位“渣爹”身上最吸引她的地方,那就是他那一手好字了。书法和别的技艺一样,要想有所成就闷着头苦练是不行的,必须有好的老师指引。既如此,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拜别人为师?凤凰儿挑了一支粗细合适的湖笔蘸了墨,在司徒曜铺开的仿澄心堂纸上写了“凤凰”两个字。司徒曜一看她写的两个字,心里顿时就是一惊。甚至都顾不上挑剔女儿那太过稚嫩的笔法。世间的字千千万,箜儿为何单单要写“凤凰”?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注定要成为大宋的凤凰?!☆、第十二章对不住凤凰儿纯粹就是顺手在纸上写了自己的乳名,哪里想到竟会惹得司徒曜生出许多联想。见他似是盯着自己的字发呆,她不禁有些赧然。自己的字的确算不上好,可也没这么吓人吧?这渣爹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的!“父亲?”她忍不住唤了一声。司徒曜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指着“凤凰”两个字道:“箜儿怎的会想起来写这两个字?”凤凰儿笑道:“顺手而已,是不是写得太难看吓到父亲了?”司徒曜见她一派自然,只好笑道:“箜儿的字犹如璞玉,尚待雕琢。”说罢他接过凤凰儿手中的湖笔,重新蘸了墨,在旁边用楷书把“凤凰”两个字写了一遍。凤凰儿更窘了。凡事就怕有对比,之前还不觉得自己的字有多差,顶多就是不好看而已。如今和渣爹的一比较,软趴趴没有半点筋骨,真是看不下去了!还璞玉?分明是一堆烂石头……不,烂石头都不如,应该说豆腐渣才对!她红着小脸道:“父亲,其实我觉得您的行草更漂亮,也更适合您。”司徒曜俊眉一挑:“箜儿见过为父的行草?”凤凰儿笑道:“小姑姑院子的匾额。”听女儿提起司徒照的院子,司徒曜的心情瞬间又有些低落。女儿长这么大,自己非但没有好好教养她,就连她的生活也没有好生照料。她的住处别说阿照的璞翠园,就连上一世……不应该说这一世的青青在衢州的院子都多有不及。想起那只自己两世为人都在精心照料的小白眼狼,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父亲在想什么?”司徒曜又一次伸手在女儿发顶上揉了揉:“箜儿,为父……爹爹对不住你。”凤凰儿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改口叫“爹爹”。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小声道:“父亲是指青青么?”司徒曜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场景。上一世箜儿早夭,一个比她大不了几日的小女婴适时地出现在了伤心欲绝的阮氏面前。那时他尚且不知道内情,只以为小女婴是自己的骨rou,面对妻子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可那时的阮氏一心扑在小女婴身上,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份心虚。随着时间的推移,阮氏把小女婴当作了她的亲生女儿,他的心虚也渐渐变淡,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孰料王嬷嬷把这件事暗中告知了大将军,他立刻拨冗回了一趟京城。阮氏是怎么和大将军商量的他不得而知,总之在篌儿满了三岁之后,岳父大人派人把他带离了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