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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皇帝!她抿了抿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贵妇们虽然有诰命服饰,但花色式样都不统一,总归……就是有些拿不出手,所以这次国宴允许大家穿自己的衣裙。”☆、第一百一十九章国之宴(上)听凤凰儿讲述了宋燕两国之间的区别,阮棉棉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假如说燕国是正版货,宋国就好比山寨货。看似两国拥有相同的律法、官制、风俗,内里却有不小的区别。按说山寨货是比不上正版货的。但因为经营者的水平高低不同,大宋这个山寨货愣是压了大燕这个正版货一头。而且,照美大叔皇帝这个抠门法,大宋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灭掉燕国不过是时间问题。届时,谁正版谁山寨还真是不好说。她又摸了摸衣裙上精美的刺绣:“小凤凰,既然大宋皇帝这么抠……节俭,穿着这么华丽的衣裙去参加国宴,会不会太扎眼了?”凤凰儿笑道:“二十一年举行一次国宴,人人都会盛装出席,这身衣裙会让你非常耀眼,但绝不会扎眼。”“你的意思是说,还会有人比我打扮得更奢华?”凤凰儿点点头。司徒家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是一群很有品味的人。尤其是司徒曜。奢华从来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综合考虑了妻子和女儿的年龄、身材、长相、气质等等,最终才挑选了两身最适合她们的衣裙。而据她从左jiejie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大宋的勋贵中,很多人家的情形都和阮家差不多。都是因军功封爵,府里也都不缺钱。二十一年才轮到一次的国宴,她们绝对舍得在衣饰上砸钱。所以论起扎眼,棉棉姐未必数得上号。阮棉棉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她往凤凰儿身边凑了凑:“你方才说大宋皇帝把自己的私库都拿去充作军费了,我手里却有这么多的钱……”凤凰儿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棉棉姐,大宋皇帝把他的私库都拿去充军费,不代表他从今往后就穷了。还有,大宋的国库未见得充盈,比你还有钱的人却多得是。”阮棉棉道:“你是说国穷民富?”“这一说便又要扯远了。就拿大宋京城来说,这儿曾经是大燕的东都。当年虽不及京城那般繁华,却也是人烟阜盛的大去处。不仅高官云集,也有不少的巨商大贾举家搬迁至此。大宋立国后,这些人基本上都留了下来。经过数代,甚至数十代的经营,他们手头的财富,尤其是土地,数量非常惊人。单凭你那一屋子的金子,真算不上什么有钱人。所以你方才说国穷民富,用词非常准确。”阮棉棉的眉头拧了起来。她也是学过历史的,知晓土地在封建时代有多重要。古代的农民之所以造反,根源从来都是土地。听小凤凰话里的意思,大宋如今大部分的土地都掌握在小部分人手里。这一小部分人又因为种种特权,上缴的赋税非常有限,因此国库才会时常都是空的。那一小部分人手中积累的财富越来越多,土地也越来越多。而与之相对的是,手头仅有小部分土地的人,渐渐只能靠变卖土地为生。土地卖完了,人也成了租种别人家土地的佃户。佃户不是好做的,丰年还能基本吃饱,一旦遇到灾荒年,那可真是……没有了活路便只能造反,首当其冲便是那些拥有大片土地的地主和地主婆们。而如今她阮棉棉也“有幸”成为了拥有广袤土地的地主婆一枚,听闻大宋是这么个情况,真是……“棉棉姐?”凤凰儿见她面色凝重,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阮棉棉继续拧着眉,把方才的担忧告知了凤凰儿。凤凰儿愣住了。自从她们俩来到这个地方,多思的一直是她,棉棉姐每日都睡得很安稳。她平日里就是逛街、做菜、弹琴,几时见她cao心过国家大事?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她的这些话还真是挺有道理。上一世皇祖父在位三十一年,大燕土地兼并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到处都有人起兵造反,整个国家乱做一团麻。那时她只以为这一切都是皇祖父残暴不仁造成的。如今听了棉棉姐一席话,她只觉茅塞顿开,许许多多新的想法瞬时在脑海中涌现出来。“小凤凰?”这次轮到阮棉棉喊她了。凤凰儿醒过神来。她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如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这些事情真是轮不到她去管。她轻轻甩了甩头,轻笑道:“没什么,咱们去挑首饰吧。”※※※※众人期盼了好些日子的大宋国宴终于到了。不仅仅是即将参加国宴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就连那些没有资格参与的平民都激动不已。据说此次和谈大宋得了不少的好处,国力也愈发强盛。身为大宋的子民,真是与有荣焉。早早用过午饭,装扮一新的一家三口同司徒家其他的人一起聚到了国公府侧门处,准备乘坐马车去往皇宫。司徒恽夫妇生在燕国长在燕国,又都出身于勋贵之家,各种宴会都是常客。但他们毕竟也是二十多年未曾参加过如此盛大的国宴了,心情也不免有些激动。就连近两个月没有给过司徒恽半个好脸色的卢氏,今日也难得主动同丈夫说了几句话。要说最激动的人,非司徒照莫属。她出生的时候司徒家已经离开了大燕。虽然背负着成国公嫡女的名头,别说参加国宴,就连大宋皇宫都没有进去过。而且……她一想到今日便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一颗心便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司徒照尽量做出平静的样子,安稳地站在卢氏身侧。司徒恽见女儿今日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一般美艳耀眼,心下不免唏嘘。他也算是见识广博的人,几十年来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但似阿照这般出众的女子,真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偏偏就是这般出众的女儿,婚事却一直都不顺利。他偷偷瞪了老妻一眼。慈母多败儿。他的儿女中本该最有出息的两个,全都被她养废了!一个好高骛远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一个竟敢威吓自家老父,公然在府里圈地单过!他正想着,耳边传来了司徒曜一家三口的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