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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的马车虽然比寻常时候快许多,倒也不让人觉得太过颠簸。凤凰儿睡了大约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刚喝了一口水,就听阿宾在外面道:“司徒六姑娘,送吃食的人来了。”不一会儿,果然就有人从车窗处递进来了一个食盒。凤凰儿接过食盒并道了谢。“阿福,过来吃些东西吧。”她伸手打开了食盒。然而,食盒中的食物却让凤凰儿有些为难。两份小菜一份rou脯,看起来都挺干净可口。可主食却只有白面馒头。她记得很清楚,阿福是从来不吃馒头的。不仅不吃,似乎还对馒头非常反感,甚至到了看一眼都会呕吐的地步。“阿福……”凤凰儿抬眼看着赵重熙。赵重熙强忍着内心的不适道:“一顿饭而已,不吃也饿不到哪儿去,姑娘自个儿吃吧。”说罢赶紧把目光从那几个白面馒头上移开,看向车窗外。凤凰儿想了想,往朝车外唤了一声:“阿宾。”“姑娘有何吩咐?”“你能让人给我寻一些其他吃食么,只要不是馒头,什么都行。”“抱歉,司徒六姑娘,今日的午饭只有馒头。”“那算了。”凤凰儿坐回之前的位置。她把馒头端了出来,将食盒塞进赵重熙手里。“阿福,你吃小菜和rou脯,我吃馒头,将就着对付一顿。”赵重熙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手里的食盒瞬间变得沉甸甸的。他是大宋的皇长孙,纵然五岁之后便离开了京城,身边也从来没有缺少过替他cao心衣食住行的人。但包括梧桐在内,所有人对他的关心其实都是因为他的身份。似今日司徒箜这般纯粹的关心,于他而言实在太陌生,太珍贵。凤凰儿见他不动作,又道:“你怎么不吃呢?”赵重熙把食盒放回她面前:“我不饿,还是姑娘吃吧。”凤凰儿把馒头放回盘子里,凝着他的眼睛道:“阿福,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般厌恶馒头,但有些话我想同你说一说。”“姑娘请讲。”“人一生要面对的困难非常多,有些人选择逃避,有些人选择面对。选择逃避的人,或许不会再继续痛苦,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品尝到成功的喜悦。选择面对的人,就意味着他还会不断地经历痛苦,甚至历经磨难之后也未必会成功。可他总是有希望的,不是么?一个小小的馒头,不吃也就罢了,反正还可以选择米饭、胡饼、面条等等同样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但其他事儿,尤其是可以左右人的前途命运的大事儿,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取代的。”“姑娘……”赵重熙大为动容。凤凰儿又道:“你是我的小护卫不假,但我更愿意你把我当作朋友。所以,你可以叫我司徒箜,就像那一日我把你踢进河里时那样。”“司……”剩下的两个字赵重熙还是没能叫出口。因为他的心里堵得更难受了。阮大将军那一日定然是把婚约告知了司徒箜。可她究竟不是已经察觉出他的身份,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算他们今生缘分依旧不够,依旧做不成夫妻,但能交到这样一位朋友,这一生也算值了。他伸手拿过一个馒头,用力咬了一口。凤凰儿:“……”是她方才话太多了么?她的本意是想告诉阿福,不要因为个人的喜好厌憎就轻易放弃某些重要的机会。这和吃馒头有什么关系?人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勉强自己吃不愿意吃的东西。一辈子不吃馒头,人生也可以非常美好的!然而,身旁的少年虽然脸色有些铁青,却已经把嘴里的馒头强行咽了下去。“其实馒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谢谢你,司徒箜。”☆、第一百三十章树欲静车队一路疾行,终于按照慕容离亭的计划,于第二日傍晚赶到了许州城。在城外的驿站住下之后,疲惫之极的使团成员都选择了早早安歇。凤凰儿和赵重熙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小套房。虽然套房有两个房间,凤凰儿还是觉得非常别扭。还不如像昨晚在外宿营那样,她睡马车里面,阿福和阿宾在外面搭帐篷。赵重熙也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笑道:“姑娘不用担心,我晚间寻个椅子去外面坐一晚就行,反正白天在马车上也是睡觉。”凤凰儿刚想开口,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赵重熙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阿宾站在门口笑道:“世子爷有请二位。”凤凰儿道:“阿福,既是离亭世子相邀,咱们便过去瞧瞧。”阿宾却突然压低声音道:“姑娘赶紧带上行李随小的走。”凤凰儿和赵重熙对视了一眼,慕容离亭这是打算脱离使团单独行动?两人不便多问,拿起包袱随着阿宾一起走了出去。驿站后门处,慕容离亭已经着人备好了十几匹骏马。见凤凰儿等人到了,慕容离亭轻声笑道:“司徒六姑娘乃是阮大将军的外孙女,骑术定然十分了得。”赵重熙嘴角微抽。慕容离亭要是见过司徒箜初学骑马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凤凰儿则是暗自庆幸。还好去年在汾州阿福教会了她骑马,否则今日真是麻烦了。总不能让她和阿福共乘一骑吧?她笑了笑:“离亭世子这算是夤夜奔逃么?”慕容离亭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奈何奈何!姑娘请上马,咱们有话待会儿再说。”一行人上了马,趁着夜色离开了驿站。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坳。慕容离亭一带马缰,骏马缓缓来到了凤凰儿身侧。“司徒六姑娘,此地避风,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稍微歇息片刻。”凤凰儿没有异议,随他一起骑行到了山坳处。众人翻身下马,几名侍卫用最快的速度生起了两堆火。“姑娘请。”慕容离亭抬手。两人走到其中一个火堆旁,一起坐了下来。“姑娘喝口水吧。”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把一个精巧的水囊递到凤凰儿面前。凤凰儿打量了她一眼。这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细眉细眼的不算特别亮眼,但却十分耐看。这种时候还能跟随在慕容离亭身边,想来绝不是寻常的丫鬟。凤凰儿笑着接过水囊:“多谢。”慕容离亭示意那女子退下,这才笑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