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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请世子行个方便?”“说吧。”“我也不知晓会在楚王府待几日,世子能不能给我一个出入府门的令牌之类的东西?好容易来燕国一趟,总不能一直关在府里吧?”慕容离亭道:“你都被太后盯上了,竟还有闲情逸致四处闲逛?”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推到凤凰儿面前:“拿着这个,不仅可以出入楚王府,王府所有的店铺都可以记账。”凤凰儿咧了咧嘴:“谢过世子。”其实她就是想出去看一看母妃,对燕京的店铺丝毫不感兴趣。慕容离亭见她没有推脱,从心里都透着高兴。他站起身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早些歇着吧,我告辞了。”☆、第一百六十五章祭芳魂赵重熙把慕容离亭送出了客院。“阿福,你做司徒箜的小护卫有多久了。”慕容离亭顿住脚,轻声问道。赵重熙道:“尚不满一年。”“那……”慕容离亭本想问一问这位年纪同自己相仿的少年,司徒箜日常在家中都喜欢做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小护卫负责的只是贵女们的外出时的安全,又怎会知晓她们的生活习性。他没有来询问的兴致,冲赵重熙抱了抱拳:“阿福请留步。”赵重熙还了一礼:“离亭世子慢走。”慕容离亭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夜色掩盖了他的面上的情绪,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苦涩。母妃今日的自作主张他虽然多有抱怨,但也不得不承认,听说司徒箜已经到了楚王府那一瞬间,他还是非常欣喜的。司徒箜是务实的人,此行已经达到了目的,断不会再生旁事。即便是自己亲自相邀,她也未必会答应走这一趟。说不准从凤凰台出来之后便直接回宋国了。正是因为母妃插了一手,他才有了同司徒箜再一次相处的机会。可这又如何?明日同父王会面之后,她很快便会离去。而且这一走恐再无相见之期。方才对父王所言“不敢动”是他的真心话。可他也清楚,于司徒箜,他的理智战胜不了情感。他妒忌阿福,虽然只是一名出身卑微的小护卫,却能得她全心信任,伴她远行千里。他更妒忌她将来的夫君,能得她满心爱重,伴她一生一世。凭司徒箜的身份,她的夫婿人选总跑不出宋国皇室。会是那两位已届适婚年龄的皇子么?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不久之前刚见过的宋国二皇子和三皇子。那两人的条件也不算差,可配司徒箜……慕容离亭自嘲一笑,配不配得上,还不就是宋国皇帝的一句话!他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索性也不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取出玉箫,立在莲花池边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再说凤凰儿。慕容离亭离开后,她重新换回了男装。见四下无人,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无比精致的小哨子。不一会儿,身着夜行衣的夏侯伊出现在她面前。“小主子。”“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已经妥当,请小主子示下。”“今晚可方便?”“没问题,楚王府并非龙潭虎xue,此行绝不会惊动任何人。”“夜枭和夜骦呢?”“小主子放心,他们虽然也颇有手段,但对大燕的情况远不及属下熟悉,今晚的行动不会惊动他们。”凤凰儿心知夏侯伊并没有说大话。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大燕这块土地上,外祖父的人自然及不上父王的人有能耐。“那我们走吧。”她轻声道。“得罪了。”夏侯伊用一件黑色长斗篷把凤凰儿一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楚王府。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来到了大燕京城郊外的一座墓园。“小主子,到了。”夏侯伊掀开了斗篷。凤凰儿抬眼看了看。墓园门口有四五名同夏侯伊一样打扮的人,每人手里都提了一个灯笼。灯笼数量虽不算多,却把匾额上的“章”字照得清清楚楚。“属下等见过小主子。”黑衣人们提着灯笼不便行大礼,只冲她鞠了一躬。“免礼。”凤凰儿抬了抬手。夏侯伊道:“太子妃的陵寝离这儿不远,属下这便带您去。”凤凰儿嗯了一声,跟上了夏侯伊的脚步。不管凤凰台还是母妃的陵寝,在夜枭和夜骦那里都不好解释。虽然他们对自己都足够忠心,但事情难免会被外祖父知晓。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的,不如干脆就别让他们知道。“小主子,就是这儿。”夏侯伊在一座不算太大的墓前停下脚步,又让人点亮了几个灯笼。凤凰儿往前走了几步,墓碑上字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中。——爱女章氏敏致之墓。除此之外便只有日期。——大燕宝应三十一年八月卅日立。“母妃……”凤凰儿重重跪在了墓前。她的母妃,大燕宣和长公主和长平侯府章家二公子的爱女。天生富贵,天姿国色,自幼便同大燕太子定亲,在出嫁前从未受过任何挫折。嫁入东宫之后与父王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很快便有了身孕,同样一切顺畅无比。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天之骄女,竟会落得那般悲惨的结局。眼前的坟茔虽然并不寒酸,但同她尊贵的身份完全无法匹配。墓碑上除了她的名姓和立碑的日期,甚至连生卒年、亲人们的姓名一应皆无。而这立碑的日期,大燕宝应三十一年八月卅日,是在她已经故去十年,就连唯一的女儿也走了之后。这说明在此之前的十年,母妃的坟茔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外祖母当年惧怕皇祖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应是狠毒了慕容皇室。所以才在皇祖父暴毙,父王回京之后,她才坚决不同意将母妃葬入皇陵,而且墓碑上如此简单而干净。重重磕了三个头后,凤凰儿取出帕子,认真地把墓碑擦拭了一遍。章敏致,自从母妃嫁入东宫做了太子妃,再也无人唤过的闺名。凤凰儿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还是母妃疯狂谩骂的时候说出来的。那时她年纪小,甚至没搞懂母妃骂的是“我章敏致”还是“我章敏之”。直到她能认字后,才在一幅父王替母妃画的画像中看见了“吾妻敏致”这几个字,才弄清楚了母妃的闺名。凤凰儿的心里酸酸的,眼窝酸酸的,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母妃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