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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像是突然透出光来,明亮得有些晃人。他笑道:“没问题。”两人又谈论了一阵,韩禹亲自把阮棉棉送出了倾音阁。马车很快便回到了成国公府。阮棉棉吩咐史可奈把马车停在国公府侧门处,自己搭着英子的手下了马车。照她的意思,这辈子都不想再从这边走,可为了解决司徒照的事情,她不得已又来了一回。进了二门,主仆俩径直朝春晖堂走去。孰料才刚踏进院门,就见下人们全都垂手立在廊下。偌大的院子竟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安静得出奇。“英子,去问问这是怎么了?”“是,二姑奶奶。”不一会儿英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卢氏的心腹秋意。“二姑奶奶,照姑娘在老夫人房里呢。”阮棉棉握了握拳。莫非她竟来晚了?卢氏已经知晓司徒照做了些什么蠢事?“走吧。”她睨了正房那边一眼,吩咐道。英子道:“您来都来了,不去给老夫人请安么?”阮棉棉看了她身后的秋意一眼,道:“秋意,是老夫人请照姑娘过来的,还是照姑娘自己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秋意微微一凛,三夫人莫非什么都知道了?☆、第一百九十二章小算盘秋意的神态全都落入了阮棉棉眼中。她暗暗嗤笑,这里面果然有问题!“回三夫人,是老夫人请照姑娘过来的。”秋意福了福身回道。阮棉棉笑了笑:“既是她们母女有事相商,我便不去搅扰了,待会儿你替我给老夫人问个安吧,改日我再来探望她老人家。”“是,三夫人。”“英子,咱们走吧。”阮棉棉搭着英子的手朝院外走去。※※※※永安宫。韩皇后满含笑容地望着正在和韩雁声对弈的三皇子赵玦。“表兄,我又输了!”三皇子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中,满面赤红地看着韩雁声。韩皇后宠溺地笑道:“雁声的棋在京中都少有对手,你输给他一点都不冤。”“母后——”三皇子不乐意了。韩雁声端起茶啜了一口,笑道:“玦儿的棋艺最近大有长进,只要继续努力,迟早都会超过表兄的。”三皇子对韩雁声最是信服,顿时便高兴起来。韩皇后暗暗给韩雁声使了个眼色,又对三皇子道:“玦儿,你父皇让你作的文章作好了么?”三皇子的脸又一次垮了下来:“母后,您又扫我的兴。”韩皇后笑道:“快去吧,作好了母后让你随雁声出宫去玩半日。”“母后说话算话,可不许反悔!”“傻孩子,母后几时骗过你!”韩皇后轻拍了他一下。三皇子冲韩雁声笑了笑:“表兄稍候,我很快就好。”韩雁声宁可带着他出去玩也不想听韩皇后念叨,可惜这里是永安宫,他根本无从选择。他点点头:“慢慢来,写得太快了难免有疏漏。”“嗯,我知道了。”三皇子跟着宫人们一起去了偏殿。韩皇后在儿子方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道:“雁声,有些事情姑姑想问问你的意思。”韩雁声道:“姑姑有什么话就说吧。”“前几日我在广元长公主那里试探了一下口风。”“怎么说?”“玦儿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五岁了,我不是cao心他的婚事么!”韩雁声无语。自从三皇子满十二岁后,姑姑每次召见自己总要念叨几句他的婚事。可三年过去了,婚事还是毫无头绪。他明知韩皇后的小算盘是什么,还是故作不明道:“姑姑又看上哪家姑娘了?”韩皇后道:“还能是哪家,不就是上一次同你说过的司徒六姑娘。”韩雁声硬着头皮道:“我记得去年姑姑就同我说过,贤妃娘娘因为在圣上面前提了一句司徒六姑娘,结果好几个月不得见天颜,如今您怎的……”韩皇后压低声音道:“我可不像她那么笨,所以……雁声呐,玦儿的婚事姑姑是插不上手了,就算是侧妃人选也得听圣上的。”韩雁声一头雾水:“既如此,姑姑还想这么多做甚?”韩皇后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姑姑的意思,不如你娶司徒六姑娘为妻,如何?”韩雁声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他的好姑姑脑子真好使,竟把事情扯到了自己头上。见他神情有些古怪,韩皇后又道:“你想啊,圣上是早就许过的,你的婚事全由你们父子做主,他绝不干预。只要司徒三爷和司徒三夫人那边点头,婚事不就成了么!”韩雁声轻嗤道:“何以见得人家就会点头?”“他们夫妇又不傻!”韩皇后信心满满道:“放眼整个大宋,及得上你的少年郎能有几个?况咱们府里人口简单,如今连个当家主母都没有,司徒六姑娘一进门就能做主,这等好事他们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韩雁声目光微闪:“姑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韩皇后拧着眉道:“莫非你竟不愿意?司徒六姑娘的容貌那般出挑,气质更是万里挑一,姑姑不信你会不动心。”韩雁声无奈道:“姑姑,您竟没有听见我方才的话么?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正因为司徒六姑娘非常出众,身后又有那么大的势力,她的婚事圣上一定会非常重视。甚至可以说,就连公主们的婚事,他都未必会花费那么多的心思。一旦我去司徒家提亲,您以为圣上会不知道咱们打什么主意?”韩皇后忙道:“你说的话姑姑都懂,姑姑的意思是,咱们不着急提亲,那样太打眼了。”韩雁声如何听不懂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去“勾引”司徒六姑娘,让司徒家主动提出要和韩家结亲。他无奈道:“姑姑,您太看轻司徒六姑娘了,她绝不是寻常的女孩子。”他虽然也没有和司徒箜单独相处过,但也从旁观察过好几次。那姑娘看似柔弱,其实是个非常冷静且心智极为坚定的人。国宴那一日,慕容离亭和他随着父亲一起走到司徒家那一席。几人一会面,他立刻便意识到慕容离亭和司徒箜是熟识的。让他最惊讶的是,这份意识全都来源于慕容离亭。而那一日的司徒箜目光如湖水般平静,几乎没有一丝波澜。这件事充分证明,司徒箜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慕容离亭更加强大。她不过十三岁而已,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她做到这一点?且不说他愿不愿意依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