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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件,自然也就谈不上升迁,一直都是从七品。好在沈秉忠本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大出息,只要不惹事足矣。然而此时二儿子递过来的这封薄薄的书信,却让他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竟是看走眼了?老二此次究竟是惹了多大的祸事?!沈秉忠喉间一阵焦灼,竟像是一刻都等不急了一般,双手一用力就扯开了那信封。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书信的内容,他顿觉一阵眩晕袭来,眼前有些发黑。沈二老爷匍匐在地上,哭嚎的声音更大了。沈秉忠在左手虎口上重重掐了一下,酸疼的感觉让眩晕减轻了不少。见二儿子竟是一副脓包样,他怒斥道:“早干嘛去了?这种时候哭有个屁用!”沈二老爷直起身子,哽咽道:“父亲,您一定要救儿子……”沈秉忠一指落在书案上的信纸:“你老实交待,这里面说的事情可属实?”沈二老爷的目光有些躲闪:“属……属实……但儿子……”沈秉忠强忍住要吐血的冲动,厉声道:“家里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几十年来你母亲和大嫂可曾向你讨要过半文饭钱?你的薪俸虽然不多,也足够你寻常时候花用了吧?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要贪墨这么多银两?”沈二老爷总算是不哭了:“父亲,儿子是被杨宪那老匹夫拉下水的!”沈秉忠对他彻底绝望了:“金部司那许多的官吏,他为何不去拉旁人偏拉你?分明是你自己太过贪心!”“我贪心?”沈二老爷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冷笑起来:“自打芳儿参选秀女,我们二房砸进去多少银两,父亲可知晓?我要是不想方设法弄些银两来填补亏空,难道还指望柳氏把她那寒酸的嫁妆拿出来现眼么?”听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声音也越来越大,沈秉忠真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要不是事情紧急事态凶险,他说不定还会表示一下赞许。“老二,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五万银子!你知道这五万银子够你死几回么?!”沈二老爷对大宋的律法谈不上精通,但也知晓贪墨的官员绝不会有好下场。他嗫嚅道:“所以儿子才来求父亲……”想起在宫中艰难度日的沈贵人,沈秉忠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你可知晓写这封信的人是何目的?”沈二老爷摇摇头:“儿子猜不出,可这人定然不怀好意,说不准就是想用这件事情讹咱们一笔。”见他的想法如此幼稚,沈秉忠耐着性子道:“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杨宪去的,你不过是遭受池鱼之殃罢了。”有些话他都懒得同老二解释。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官员,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死了也就死了。如果不是顾及自己这个尚书右丞,人家何必多此一举写这样的信?事关生死,沈二老爷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他急忙道:“父亲,那人是不是担心这件事情牵扯到您身上,所以才……”沈秉忠道:“所以你要想好自己该怎么做。”沈二老爷犹豫了一下:“事到如今抽身是来不及了,坐以待毙也不行,那我只能……”沈秉忠见他目露凶光,忙出声打断他的想法:“你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出面指证杨宪。可这么一来,你……”沈二老爷惨然道:“父亲,如果我真出面指证杨宪,圣上真会放过我么?”沈秉忠道:“为父不想用假话骗你,圣心实在不好妄自揣测。只是老二啊,就算圣上开恩留你一命,你的仕途怕也是走到尽头了。”沈二老爷的身子晃了晃:“儿子如今还敢想什么仕途,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沈秉忠道:“起来吧,总这么跪着成何体统。”沈二老爷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依旧维持原样跪在那里:“父亲,儿子还有一事相求。”沈秉忠:“何事?”“我……我在外面有人了。”“大胆!”沈秉忠怒喝一声。沈二老爷忙道:“如今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七八名郎中都料定那是男胎。父亲,我年纪不小了,膝下却连个儿子都没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沈秉忠自是不会相信他“没有办法”的鬼话。他甚至根本不在乎那个所谓的“孙子”。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老二方才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男人总是希望有儿子继承香火的。要不是妻妾都只会生女儿,他也不一定会走这一步。只是老二方才这些话,听起来怎的这么别扭呢?就好像是交待遗言一般!好歹自己还是他的父亲,年纪也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真是……“你放心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们母子。如果你真熬不过这一关,为父亲自派人把他们接回府中。”“儿子谢过父亲。”沈二老爷重重磕了个头。“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柳氏?”“这……”沈二老爷想了想:“柳氏心眼儿太小,还是等巧娘那边生产之后再说吧。”沈秉忠又道:“那些人既然这么着急把信送到你手里,想来不会拖得太久,这几日便会动手对付杨宪。正好你已经递了假条,那便好好待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以免节外生枝。外面有为父替你留意,定然不会让你吃亏。”“谢父亲。”沈二老爷再次叩首。“好了,你先退下吧,去看看你母亲和柳氏。切记,你母亲那边什么都不要提,寻个借口把她糊弄住即可。柳氏那边你自己斟酌,尽量让她心中有数,以免到时又闹得不可开交。”☆、第十八章恩师到沈二老爷那封书信的事情是赵重熙做的。他们父子、母子、夫妻之间的对话也被暗卫们听了个清清楚楚。赵重熙把暗卫们听来的事情略作整理后及时告知了司徒曜等人。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可以动手对付杨宪了。四个人坐在润心园的书房中,相处自然而随性,越来越像是一家四口。当然,身为当局者的他们暂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司徒曜和赵重熙坐在一起,把参杨宪贪墨受贿的折子又反复斟酌了几遍。凤凰儿却不打算理会这件事了,一面打发春桃几个去帮她描一些素雅的花样子,一面趴在书案上研究与图。阮棉棉歪在窗前的藤椅上看一套曲谱,没过多久便昏昏欲睡。“啪嗒”一声,曲谱掉在了地上。阮棉棉的瞌睡虫彻底被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