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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就更不用提了,当年为了维护一双儿女踹出的那一脚,七年来让他一直念念不忘。反观他们三房……司徒明只觉心底一片凄凉。夫妻、父子、母女。看似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共富贵却不能同患难。他凄然一笑:“箜儿果然是大姑娘了,二伯父的心思竟瞒不住你。”凤凰儿摇摇头:“我并不知晓二伯父有什么样的想法,我能猜到的只是一位父亲的心思。”“那……”司徒明眼睛一亮,像是走夜路的人突然看见了明灯一般。在他看来凤凰儿只是个不满十三岁,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单纯善良的。就算六丫头比寻常的女孩子聪明些,也一定不会像老三夫妻俩一样难说话。一旁的司徒曜却被他眼中突然出现的一丝光芒气坏了。这厮竟敢当着他们夫妻的面算计箜儿!他气哼哼道:“依照二哥的行事风格,杨氏此时应该被打发了吧?”司徒明丝毫不加以掩饰:“商人重利,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妻子,不打发了留着吃白饭么?”说罢又嗤笑道:“你们最爱听的不就是这个么?爷不过是满足你们的愿望罢了。”司徒曜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又道:“二哥今日来寻小弟,左不过是为了儿女们的前程。”司徒明终于敛住脸上所有的表情,正色道:“为兄没有那么贪心。筠儿已经及笄,我会尽快替她择一门婚事。只是竼儿要请三弟和三弟妹多加照拂了。”听了这般像是威胁他的话,司徒曜呵呵笑了起来。“二哥,你觉得以我的品级和权势,能怎么照拂你儿子?况且,我凭什么帮你?”司徒明依旧没有介意他的态度:“我也没指望你能扶持我儿子去做宰相,让他顺利步入官场就好。”说罢他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他竟拱了拱手转身飞也似地跑出了琴瑟居。司徒曜气得倒仰。阮棉棉见他那张俊脸都扭曲了,噗哧笑道:“你又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别说根本没有答应他,就算是应下了,该反悔的照样反悔!”这话司徒曜不爱听了:“我虽不是君子,但一诺千金还是做得到的。尤其是对……对自己真正的亲人们,我保证一诺万金!”这话实在是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可凤凰儿和阮棉棉却知道他并不是在吹嘘。重活一世的司徒曜,注定会成为一个用尽全心全力守护妻子儿女的好丈夫,好父亲。一家人走进了司徒曜的书房。得到妻子和女儿的全心信任,司徒曜心情好极了。他亲手给妻儿倒了茶,笑道:“箜儿今日不是去苻府听欧阳先生授课了么,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凤凰儿道:“欧阳先生已经替我们择好了去勘察土地的州府,我想回来做一些准备。”“哦?是什么地方?”“曹州。”司徒曜又一次笑了起来。地点挑好了,想来自己的职位也定下来了。一切就等皇帝陛下赐下圣旨了。做了六年衢州通判,他早已经习惯了外任。不仅习惯,还很喜欢。似通判这样品级的小官,在京城里多如牛毛。可在寻常州府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次虽然不是外任,但离京几个月,身边又有妻子和女儿陪伴,他都开始期盼那样的日子赶紧到来了。他满脸喜色地看着凤凰儿:“箜儿只管去收拾要带走的随身物品,其他行李交给为父准备就好。”阮棉棉噗地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死渣男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可她一想起上次去田庄居住,这厮替她们母女收拾的那满满几马车日常用品,真是不笑都不行。凤凰儿把帕子递给她:“娘,父亲肯定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孰料,她这边满心相信渣爹不会再那么磨叽。一转头却发现渣爹正在伏案疾书。她朝那边紧走了几步,冲他正在书写的纸张探了探脑袋。只见上面已经用蝇头小楷把各种要带走的东西列了一个清单。☆、第二十五章白皮肤司徒曜的确是在列清单,但也只是刚开了个头。胭脂香粉润肤香膏、润肤香膏、描眉螺黛、驱蚊药水……凤凰儿边看边笑出了声。阮棉棉见她发笑,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司徒曜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母女二人:“你们放心,此行我不会带太多的东西,就是一些必需品。”阮棉棉没好气道:“上次去田庄时你替我准备的那些一半还没用完呢,直接带那些去不就得了,有钱也不带你这样花的!”司徒曜耐心解释道:“上回那些胭脂香粉的确是非常难得的极品,但只适合居家使用。曹州距离京城虽然不算太远,但咱们是出去办差的,不可能像在家时那般闲适。胭脂香粉按几日的用量分装,使用起来才更加方便,夫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阮棉棉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说出门带旅行装不就得了,死渣男就是啰嗦!司徒曜哪里会同她计较,指着“润肤香膏”几个字笑道:“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唯独这个香膏必须多带几罐。”凤凰儿好奇道:“这又是为何?”司徒曜道:“既然是要去勘察土地的状况,咱们免不了要时常去田间地头。如今天气越来越热,日头也毒得很,你娘要是不多抹一些香膏,回来又要说黑得不能见人了。”凤凰儿点点头,她和阮棉棉相处日久,自然清楚她有多在乎那一身雪白的皮肤。阮棉棉不干了,气鼓鼓道:“说得好像世上就我一个人怕晒黑一样!”而且那香膏又不是防晒霜,抹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司徒曜和凤凰儿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但两人那同样是白得像是会发光的皮肤给了她最好的答案。阮棉棉一时语塞。穿到大宋快一年了,她一直都是养尊处优,除了天冷的时候刻意晒过几次太阳外,其余时候她真是几乎从不和阳光作亲密接触。加之“阮氏”的皮肤底子也很好,所以她如今的肤色看起来也是非常白皙的。可自从去了一趟汾州,见识了阮家那一大群武将古铜色的皮肤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绝对就是那种“见光死”的假白,根本不禁晒。阮棉棉用力咬了咬牙。她真是想说自己才不要陪他们一起去什么曹州的田间地头。可她真是在这宅子里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