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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他们才得以顺利进入了南疆。然而,一行人很快就意识到,他们所面临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此时正值四月初,中原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南疆却已经非常炎热。其实中原的夏季同样很热,而且宋军将士们常年甲胄在身,不分寒暑都要坚持训练,耐力非常人可比。但南疆的炎热依旧让他们难以忍受。尤其是这里的阳光,比中原要毒辣许多。在没有树荫遮掩的地方,午间的阳光只需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把人的皮肤晒伤。将士们的甲胄也被晒得guntang,根本无法继续穿戴,只能脱下来让马驮着。如此这般倒是能稍微凉快一点,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南疆蛇鼠虫蚁特别多,尤其是各种毒蛇和毒虫,简直是随处可见。没有了防身的甲胄,将士们受伤甚至中毒的几率大大增加。除却阳光和蛇虫,南疆这个地方的天气还十分诡异。一日之间居然能有数次变化,前一瞬还是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后一刻瓢泼大雨就能把人浇个透心凉,不等你寻到避雨的地方,太阳又出来了。山脚下热得人想死的心都有,但只要爬到半山腰,凉风习习让人感觉回到了春天。继续往上爬,山顶上却是冷风嗖嗖,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将士们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但经过几番折腾之后,也有近一半的人染上了风寒。随赵重熙等人来到南疆的这五千人,是为了适应山地作战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然而,真的见到南疆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后,他们才知道之前的训练几乎等同于儿戏。山高林密,一个不小心便会迷路。山间多峡谷,悬崖峭壁随处可见,脚底一不留神便会尸骨无存。撇开这些外部因素不提,南疆人的悍勇也给宋军将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都与北方的契丹人交过手,一开始并没有看得上南疆的军队。总觉得南疆人向来都喜欢关着门过日子,从来不出兵侵袭周边的国家,想来军队的战力一定非常糟糕。没想到第一次与南疆士兵交手,便让他们吃了大亏。南疆的地理条件决定了这里并不适合交战双方摆开阵势作战。因此他们多半会利用自己对地理条件的熟悉,采用突袭的办法对付来犯的军队。短短数日,负责押运粮草的荀朗和袁谟,已经和敌人遭遇了几十次。损失虽然算不上惨重,却足够让人沮丧。然而,等他们克服重重困难来到二王子封地之一的石城,立时就有些傻眼。说好的富庶之地,怎的会是这个样子?!本想着来到石城可以好生休整一番的宋军将士,心情越发沮丧。原来这石城,真的就是一座石头城。不仅周围的山上都是石头,所有的民居也都是用石头砌成的。说是一座城池,其实人口不足千人,石头屋子不过几百间。加之附近全是石头耕种十分不易,百姓们辛苦一年连口粮都难以凑齐。就连所谓的富户都无法保证每日都有饱饭吃。宋军虽然只是五千兵马,说起来也不算太多,来到这石城却连吃住的问题都无法解决。饶是赵重熙几人脾气都不算暴躁,也忍不住想要发火。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选择在城外搭帐篷,改善伙食的想法也只能彻底放弃。涂浚自小是在阮家军中长大的,住帐篷吃大锅饭都非常习惯。但在他看来,士兵们白日行军作战已经如此辛苦,回到驻地就应该吃好睡好。否则把他们的身体拖垮了,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阮家军之所以能打那么多的胜仗,这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一生气,就把二王子直接拖到了赵重熙跟前。二王子自知理亏,忙对几人道:“诸位,这里条件的确是有些简陋……”涂浚打断他的话:“我们不是不能吃苦,是接受不了你满嘴的谎话。你不是说自己的封地在南疆算是富庶的,可结果呢?这便是你所谓的富庶?还有,你手下不是有两万人马,怎的到了这石城,连半个兵都没有?”端坐在主位上的赵重熙以及坐在他下首的袁谟和荀朗,三个人都没有出声打断涂浚的问话。六只眼睛一起看向立在一旁的二王子。二王子忙解释道:“诸位,在下真的没有欺瞒,我的封地在整个南疆的确是比较富庶的。只是这石城的情况比较特殊,其他地方绝不是这个样子。”涂浚嗤笑道:“你这是欺负我们看不懂舆图么?”从桂州来你的封地,可以走得通的路一共有四条。其中从宜州到秀城这一条应该是最佳的路线,你为何要舍弃那些好走的路,偏要带着我们走石城?”二王子忙道:“涂将军有所不知,秀城一线看似平坦,距离却是石城的两倍。而且正因为那里富庶,距离王城也近,王叔和大王兄也是虎视眈眈。其他两条也是一样的原因,我思忖许久,衡量得失之后才做出的决定。石城虽然条件差,但没有人sao扰,距离桂州又近,方便长孙殿下行事。至于那两万军队,我已经部署妥当,他们会尽快前来与我等汇合。”赵重熙也是又累又饿,摆摆手道:“既如此,二王子也下去歇着吧,用过晚饭之后咱们再议。”“谢殿下体恤。”二王子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了大帐。☆、第一百一十三章明真相(下)赵重熙刚一笑出声就后悔了。这个名叫阿依诺的小姑娘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他方才一张冷脸都没能让她打退堂鼓,露出笑脸麻烦肯定更大。果然,阿依诺的眼神愈发热切:“小阿哥,你就应该多笑笑。”两世为人,赵重熙深知遇到这种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当对方不存在。反正对方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完全没有必要给面子。有些人就像是牛皮糖,哪怕粘上一星半点,这辈子都别想甩得掉。他敛住笑容,合上双目如老僧入定一般靠在椅背上,依旧是一言不发。阿依诺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了。她瘪瘪嘴看着袁谟:“大哥,这位小阿哥的脾气好生古怪。”其实袁谟也不想和阿依诺周旋。但他很清楚,这姑娘是眼下唯一一个能与他们毫无障碍进行沟通的人。一旦真的得罪她,遇到事情的时候说不定使唤不动了。重熙身份尊贵,任性一点也正常,自己则必须替他把人稳住。迅速权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