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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洗漱,收拾清爽后便躺在床上和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没过多久,阮棉棉也睡着了。英子替她掖了掖薄被,刚想熄灯就听见屋外传来了丫鬟们问安的声音。她站起身走到门口,福了福身道:“三爷。”司徒三爷轻声道:“夫人这么早就睡了?”英子回道:“方才还说要等三爷回来,让奴婢陪着说笑,结果没说几句就睡着了。”司徒三爷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英子躬身退了出去。司徒三爷把门合上,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屋里只点了一盏灯,阮棉棉的五官显得有些朦胧。不过依旧能看出,她的脸又圆了一圈。司徒三爷的嘴角弯了弯,一双大手忍不住轻轻放在了阮棉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在圣上的授意下,王院判每隔三日便会来成国公府替阮棉棉和左未曦诊脉。所以他们夫妻早已经得知,这一胎怀的是个儿子。都说儿女双全是福气,他和阮棉棉很快就会有两二两女,也算是双份的福气了。大约是太高兴的缘故,他手上的力度没有控制好,阮棉棉轻哼一声醒了过来。☆、第一百七十二章过七夕(下)阮棉棉在那正使坏的手上拍了一下。司徒三爷疼得咧了咧嘴,有些委屈地缩了缩手:“棉棉,你又打我!”阮棉棉轻啐了他一下:“今日圣上怎的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司徒三爷见她精神不错,伸手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兑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今儿好歹也是七夕,圣上总不好让我们夫妻分离吧,用了晚膳后他就放我回来了。”阮棉棉白了他一眼:“圣上要真这般善解人意,又岂会把你留到现在?”司徒三爷无奈道:“夫人英明,自打圣上对燕国宣战,御书房里的折子简直多得像是永远都批不完一般。若非我提起箜儿,圣上哪里肯放我回来。”听他提起离京的凤凰儿,阮棉棉的情绪瞬间跌落到了最低谷。美大叔皇帝真是越来越像个昏君了。她好好的女儿女婿,最近这几个月都被他折腾成啥样了?!不是她阮棉棉自夸,她的宝贝女儿那般聪慧,别说皇后,就是做个女皇帝也是可以的。问题是人家小凤凰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否则,那牛气冲天的昭惠太子直接就能替她弄把龙椅,还需要美大叔皇帝在这里瞎折腾?元后的例子就在面前。作为一个在千年之后生活了二十多年前的人,阮棉棉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女强人。所以她对于元后想做女皇帝的打算也谈不上反感。毕竟,世上的女人并不是全都安于在家相夫教子的。然而,现实是女子想要掌天下之权何其艰难。尤其是古代,女子是根本不被允许出头的。即便她们手段不输男子,想要坐上龙椅也难如登天。元后之所以剑走偏锋,使出那些为人不齿的手段,抛开人品不提,何尝不是因为不得已。如果有机会和圣上公平竞争,想来她就是输了,也未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小凤凰和元后是完全不同的人,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女皇帝。可美大叔皇帝呢,看清楚小凤凰的本质后,竟起了那样的念头。这是在欺负她们一家人没有野心么?!一旦阿福登基,会有多少人弹劾皇后牝鸡司晨?更有甚者,他自己没本事把孙子叫回来,竟把小凤凰当鱼饵!南方的夏天又湿又热,身体娇弱的小凤凰这一趟肯定吃苦了。说起心疼女儿,司徒三爷比阮棉棉更甚。他用力在床上砸了一拳,怒道:“最可恶的是圣上居然还打算让箜儿和阿福在军中举行婚礼!”阮棉棉好笑道:“你这又是气什么呢!阿福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委屈咱们的女儿,这话不是你对我说的?”司徒三爷一噎。好一阵之后才沉声道:“这话是我说的不假,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宋燕已经开战,荆州又是两军必争之地。只要阿福想坐稳龙椅,这个功劳就一定要牢牢抓在手中。我最近替圣上批阅奏折,对荆州那边的局势多少有些了解,阿福未见得能够离开。”阮棉棉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这死皇帝太可恶了,也不知道什么狗屁的原因,竟是这么迷信。夫妻二人能不能白首偕老,是结婚的日子能决定的么?九月十二距离现在不过六十多天,小凤凰和阿福能赶得回来么?!她越想越心烦,把杯子里的温水一饮而尽。“烦死人,我要睡觉了!”说罢将杯子一扔,示意司徒三爷扶她躺下。把她重新安置好,司徒三爷脱了外裳和鞋子,也躺到了床上。阮棉棉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天儿这么热,我这里又不能用冰,还是回你自个儿屋里去睡。”司徒三爷嘿嘿笑道:“今儿七夕,牛郎织女都相会了,夫人竟忍心让为夫独守空房?”说罢又一次用大掌轻轻摩挲着阮棉棉高高隆起的肚子,温声道:“儿子,你娘一直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想让为父陪着……”话音未落,他的手心就被踢了一下。阮棉棉噗哧笑道:“儿子和娘一条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坏话!”司徒三爷收回手,朝阮棉棉那边挤了挤:“棉棉,生了小四后咱们再也不生了,两二两女该满足了。”阮棉棉微哼道:“那还不容易,今后你一个人睡书房不就得了?”“那怎么成,为夫冬天还指着夫人帮我取暖呢……”司徒三爷厚着脸皮挨得更近了。“起开起开,一把年纪的人整日黏黏糊糊的,也不嫌热!”阮棉棉嫌弃地用手把他的俊脸推开。司徒三爷不敢乱动了,双手放在脑后,一双眼睛看着帐顶绣着的纹样,叹道:“唉……再过六十多天,箜儿就要出嫁了。原先我想着,圣上至少还能做二十年的皇帝。那样箜儿和阿福就能在王府中好好过日子。等二十年后阿福登基,我的大外孙至少也有十多岁了,箜儿地位稳固,烦心事也会少得多。可如今……”他越想越心塞,竟有些说不下去了。新帝登基,首要的便是稳住朝局。阿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圣上,他要想坐稳那个位置,就必须平衡朝中的各种势力。他虽然说过这辈子只要箜儿一个,自己也相信他不会食言。可真到了那个份儿上,他真的能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