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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做任何事了。他嗤笑道:“父王,站在圣上的角度来说,大燕已经没有了楚王府。您被人暗害的时候,他在哪儿?母妃被人下蛊的时候,他又在哪儿?儿子被人诬陷,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发了海捕文书,让我在大燕无有立锥之地!这样一个昏聩无能,懦弱无耻的皇帝,我们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他,甚至还要扶持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慕容离亭!”慕容绯气得两只眼睛像是要掉出来一般。慕容离亭一阵心烦,靠在椅背上合上了双眼。他不想和父王争吵,更不想为了那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同自家人反目。慕容绯只觉胸口堵得慌。他又怎会不知儿子对圣上早有不满。可谁让他们是臣子呢?大燕皇室中不管谁坐在那个位置上,楚王府就必须尽全力扶持。如今大燕内忧外患,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艰难地抬起手抚了抚胸口:“离亭,这是楚王府的使命,咱们无从选择。”慕容离亭依旧闭着眼睛,冷笑出声。什么叫做无从选择?他们楚王府这一支同圣上这一支同为宝应帝的后代,且皆为庶出。一甲子前,昭惠太子选择了端康帝继承大统,又一手扶持了楚王统领兵权。可昭惠太子却从未说过一旦端康帝一支昏聩无能,甚至有可能葬送大燕江山,楚王一支必须无条件地继续扶持。说白了,昭惠太子要楚王府守护的是大燕江山,而不是坐在龙椅上祸害大燕的那个人。可怜他们楚王府一支,从他曾祖父那一辈起,一路扶持了端康帝那昏君几十年,又被卓太后拉拢着支持延平帝上位。到了父王更可笑,到了这般田地,居然还在想着安肃帝!大约是他的笑声太过悲凉,慕容绯心里更难受了。若非他中了卓太后那恶毒妇的jian计,这些事情又何须让儿子出面。离亭才刚满二十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他本就是那翩翩浊世佳公子,合该恣意享受美酒、美食、美人,享受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可惜命运弄人,他不得不担起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留下的一切。“亭儿……”慕容绯艰难地唤了一声。“圣上的聪明是得到过端康先帝认可的。若非如此,当年皇位未必就会落到延平先帝头上。他如今之所以是这样的表现,其实全都是拜那卓太后所赐。咱们只需……”话音未落,慕容离亭突然睁开眼睛:“父王,局势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您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么?宋国军队在一旁虎视眈眈,卓太后一党继续做大,就算我真的听从您的安排,又该如何下手?是带着曾经隶属于您麾下那一百多万人去宋燕边界与大宋阮家军决一死战。还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兵入京勤王?父王,儿子没有那么自负。论打仗,我远远及不上阮大将军有经验。加之您中毒这几年,大燕军队粮饷时有亏空,战力早已经不复当年。所以,如果我做第一种选择,那就是带着一百多万将士去送死。论朝中人脉勾心斗角,儿子同样远不如卓太后老辣。您别忘了,儿子如今还是个被朝廷下发了海捕文书的通缉犯。所以,如果我做第二种选择,那就是自己回京去被唾沫星子淹死。”慕容绯被儿子一番话说得没了脾气。他淡淡道:“那你想怎么做?”有些话他真是不忍心说出口。到了这种时候,亭儿该不会还对那司徒皇后恋恋不忘,以至于想要把大燕江山送去给她把玩吧?如果真是那样,他楚王府真就成了大燕的罪臣、罪人!慕容离亭嗤笑:“父王,您的儿子没那么龌龊!我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怎么保住咱们一家人。如果还有余力,顺带保住那些如今还愿意为楚王府效忠的人。我不怕告诉您一件事……”慕容绯挑眉:“何事?”慕容离亭自嘲一笑:“大燕曾经引以为傲的荆州防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攻破。届时宋国军队便会南北夹击,您觉得大燕江山还能保得住么?”慕容绯面色剧变:“你说什么?”他和宋国的阮大将军一样,都是善于陆地作战的。麾下的一百多万军队也以骑兵和步兵为主。☆、第十八章忘名利十多年前大燕军队在荆州大败宋国水军,是燕宋两军交战史中,燕军最得意的战役之一。但那个时候的慕容绯还在北边和契丹人作战,分身乏术。所以,这一战和慕容绯这个大燕战神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毕竟是具备丰富作战经验的统帅,深知荆州防线对于大燕而言有多重要,因此对那边的情况也非常熟悉。正因为熟悉,他对那道防线格外有信心。想要攻破荆州防线,首先就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水军。但凡略懂兵事的人都清楚,水军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即便银子到位,没有七八年的训练和无数次实战经验的累积,那样的水军也只是个空架子。宋国这几年发展的势头的确不错,但毕竟才刚立国二十多年。加之立国之后战事几乎一直没有断过,赵家能有多少家底供昌隆帝折腾?就算他真的勒紧裤腰带又折腾出了一支水军,在强大的荆州水军面前,又能玩出什么花样?如果换个人对慕容绯说出方才那一番话,他只会当对方在玩笑。可说话的人是慕容离亭,由不得他不重视。慕容离亭重重点了点头,把方才的话更详地重复了一遍。“……我在南疆和赵重熙分别后,他几个月来一直在荆州附近四处奔波,目的自然是荆州防线。”慕容绯的面色更加凝重。依赵重熙这架势,是打算亲自指挥攻打荆州防线这一战了。没有八分胜算,新帝是不会选择御驾亲征的。否则,不仅达不到立威的目的,反而把自己的里子面子全部丢光。也就是说,宋军已然拥有了攻破荆州防线的实力。慕容绯只觉心灰意冷。大燕亡国,真的就在眼前了么?慕容离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父王,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绯叹了一口气:“虽然结果已是注定,咱们也不能做那案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慕容离亭有些心惊rou跳。合着他这里说得口干舌燥,父王还是打算一意孤行?他是真有一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