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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离亭冲她抱了抱拳,淡笑道:“从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便是宋国左皇后。”左楚钰也露出一丝淡笑:“摄政王有话请直言。”慕容离亭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老夫人感觉好些了么?”左楚钰有些拿不准他这么问的用意。慕容离亭自然不会关心她,也没有必要说那些客套敷衍的话。那么,他询问她的身体情况,定然是在盘算着如何报复她。可她已经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甚至还险些死在卓秀莲手里,难道还会在乎什么报复?左楚钰笑道:“若非摄政王仗义援手,老身此时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仗义援手不过是她的客套话,慕容离亭听了也是一笑而过。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左楚钰:“老夫人将来有何打算?”左楚钰自嘲一笑:“摄政王觉得,我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老婆子,还有什么将来可以打算?就算摄政王宽宏大量愿意放我离开,我也走不了啊。”与人争斗了一辈子,左楚钰向来凭的都是自己的实力和手段。从来不敢指望别人无缘无故帮助她,但只要手中有对方最在意的东西,她就有把握换来她想要的一切。她自然清楚慕容离亭想要什么,可惜她如今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废人,只能慢慢筹谋伺机而动。对于左楚钰这个人,慕容离亭是欣赏的。但他不会忘记她曾不择手段地祸害他们一家人,母妃最近才有所好转,而父王则永远也不可能恢复,甚至不知道还能熬多久。想到这里,他登时觉得躺在床上的老妖妇是样的碍眼。他冷声道:“老夫人说笑了,您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妨说与在下听听,您如今还能有什么退路,让我也受教一番?”左楚钰如何不明白对方是在戏耍于她。可如今她的性命都在慕容离亭手上,要想获得一线生机,唯有先把他哄好。昏迷不醒的自己被带到楚王府,足以证明卓秀莲已经投靠了慕容离亭。那女人贪慕富贵,却从来不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因此左楚钰能肯定,阿卓秀莲定然是用自己多年来辛辛苦苦挣下的那一份产业,换得了她余生的富贵安逸。左楚钰的心一阵刺痛,忍不住暗暗爆了粗口。第二回,这他娘的居然是第二回了!一个人的生命最多几十年,真正能挣下一份敌国财富的人少之又少。可她挣了两回,又被人夺走了两回!她把眼睛闭上,真是不想看见这个占了她的财产,让她又一次希望破灭的人。慕容离亭也觉得无趣,冷声道:“元后娘娘,你猜我会怎么处置你?”左楚钰冷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慕容离亭赞道:“果然有气魄!元后娘娘放心,似您这般百年难遇的奇女子,要是断送在我手上,未免太过可惜。”左楚钰冷笑着睁开眼睛:“听摄政王的语气,是想把老身给放了?”慕容离亭耸耸肩:“那也未尝不可。本王同宋帝也算生死之交,娘娘乃是他的嫡亲祖母,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左楚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容离亭这是打算拿自己去要挟重熙!她忍不住干笑了两声:“摄政王,几个月前在南疆,我记得你和重熙的交情是很深的。以你的人品,难道真做得出来用好友祖母的性命去要挟对方?”慕容离亭嘴角微勾,到了这个时候,老妖妇的反应依旧不慢。他叹了口气:“本王向来爱惜羽毛,坏名头的事情从来都做不出。九月十二重熙大婚,本王尚且远在故桃关。因此没有为他准备一份像样的新婚贺礼。所以……”左楚钰大怒,厉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未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情!还有,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明面上是把自己送去给重熙,实则是想把她送到赵雍手里。要问这世上她最不想见的人是谁,非赵雍莫属。这世上恨她的人千千万万,赵雍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她是不怕死,但绝不想死在赵雍手上!慕容离亭见她像一只炸毛的老兔子一样瞪着自己,心情无比舒畅。想要替父王母妃以及那些被老妖妇残害的人报仇,其实并不难。他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要了这老妖妇的性命。可很多时候,人们并不喜欢仇人死得太干脆。仿佛那样就便宜了仇人,不足以抚慰自己那颗受尽煎熬的心。慕容离亭承认自己其实也是个大俗人,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仇人轻易就送了性命。所以他才耗费那么多的心力,打算将元后送到她最害怕的人面前。左楚钰半生阅人无数,可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耐心,真是她生平仅见。有了这样出众的敌人,重熙一统中原的脚步会放缓么?☆、第三十九章大礼物(下)司徒篪洗三后,赵重熙率军奔赴辰州。在太上皇和韩禹等人的鼎力支持下,凤凰儿以辅政皇后的身份顺利步入朝堂。知道太上皇身中剧毒的人不多,但尚不满五十岁的他突然禅位与皇长孙,还是引起了不少人,尤其是曾在元后麾下效命的朝臣的猜测。然而,他们暗中观察了太上皇许久,发现他只是比从前清减了不少,白发和皱纹也增添了一些,和他们暗中听闻的病入膏肓似乎相去甚远。加之经太上皇之手批阅的奏折,条理清晰字迹流畅,和从前一般无二,让他们更加无法断定他的真实情形。还有一点似乎更能说明问题。太上皇最近几个月独宠韩太后,十日中倒有八日歇在永安宫。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个男人如果真的不行了,绝不会主动把这个事实暴露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因此,对于司徒皇后辅政一事,虽然有不少朝臣颇有微词,但她是太上皇一手扶持上位的,又有谁敢在这个时候提出不同意见。然而事实上,太上皇的情形却并不乐观。他的右手已经彻底没有了知觉,左手连空了的茶盏都端不稳。双脚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每次最多能走百尺便再也无法坚持。值得庆幸的是,如今他不再是大宋皇帝,即便是长达十日缺席早朝,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引起太大的恐慌。对于如今的大宋而言,最重要的便是与燕国之间的人战争。但战场距离京城还很远,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