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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母亲手里的!周夙你听好了,那镯子要是在你这一辈冠了他姓,不仅我和你没完,周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活了二十年,周夙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不讲道理的母亲,更没有听过比这更狠的话。连列祖列宗都跑出来了!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实在太重,简直是不把他压垮誓不罢休。他苦笑道:“那儿子只能拼尽全力让您的镯子永远姓周了。”秦氏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不是母亲喜欢念叨,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我瞧那阿依诺分明对你也是有情意的,你就应该趁热打铁,让她一颗心牢牢拴在你身上才是!”周夙道:“娘,世上没有哪一个姑娘是喜欢远嫁的。南疆和宋京之间距离何止千里,阿依诺如果真的嫁给我,一辈子恐怕也回不了几次娘家。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夫妻二人彼此喜欢就够的,我不想逼迫她。”秦氏轻叹道:“如果可以,世上谁想逼迫别人啊?但咱们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人处于彷徨迷茫,遇事难以决断的时候,就是需要有人帮忙逼一逼。你放才说的不错,世上没有哪一个姑娘喜欢远嫁。不喜欢远嫁的根本原因是她们不敢肯定自己婚后一定能幸福。万一遇人不淑,娘家人又隔得远帮不上忙,还要不要活了?可咱们母子是那种人么?如果阿依诺嫁到咱们家,咱们一定好好对她,让她觉得这里和娘家一样好,她还会后悔远嫁么?”周夙大为动容。在他印象中,娘是那种心地虽然良善,但性情非常寡淡的人。她做不出磋磨儿媳的事,但也不会用太大的热情去对待别人家的女儿。从前她对待小曦不就是这样么?可这一次对待阿依诺,娘的态度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秦氏见他像是不信自己的话,叹道:“夙儿,吃一堑长一智,咱们母子把小曦那么好的媳妇弄丢了,总该吸取些教训。说实话,要想做一名合格的侯夫人,阿依诺身上欠缺的东西还很多,比起小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她也有自己的长处。小曦和你一样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你们比寻常的孩子懂事、隐忍、能吃苦,真要做了夫妻,相敬如宾过一辈子不难。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却也有几十年。或许有一日,你会觉得那样的生活太过平淡,就好像那柳飘絮……”周夙脸色微变,打断她的话道:“娘,您别说了,儿子都知道。”娘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说出的话也是一针见血。那一年他之所以被柳飘絮吸引,并非她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根源都在他自己身上。十几年的求学生涯,每一日都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要说不枯燥那是不可能的。可真的学成归来才发现,京城里的生活其实比山庄里更加无聊枯燥。小曦是个好姑娘,但因为父母早逝,她的性格变得沉稳端庄,少了同龄的少女该有了天真活泼。他心疼她,怜惜她,却总觉得两人之间少了些什么。那时他以为是自己把小曦当meimei,所以没办法对她动情。后来他才明白,是自己没有用心去了解过小曦。而柳飘絮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让他那平淡无味的生活多了些趣味。☆、第一百三十四章待春风(下)周夙不愿意回忆那段黑历史,秦氏就更不愿意了。她叹了口气道:“小曦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再提过去的那些人和事也没有意义了。娘就是想告诉你,阿依诺和你们不一样,她是父母亲人宠着长大的,几乎没有吃过半点苦。而且我冷眼瞧着,南疆那边的人脾性和咱们中原人不太一样。娶了阿依诺这般热情活泼单纯可爱的姑娘,你这辈子也能够活得轻松些。”周夙非常认同母亲的话。但阿依诺真的没有吃过半点苦么?对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而言,情伤才是最大的苦。只不过阿依诺对那人只是有些好感,远远达不到动情的地步。所以如今的她依旧是天真活泼单纯可爱的姑娘,而不是为情所伤满腹怨气。当然,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对娘一一交待了。他笑着点点头:“娘说的是,儿子和阿依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每次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说几句话,我的心情也会变得格外明朗。”秦氏道:“咱们也要记得圣上的好处。以宣抚使的身份去南疆,这是圣上在给你和阿依诺制造机会。”周夙笑着应是,嘴角却暗暗抽了抽。如果娘知晓当年柳飘絮一事的真相,不知还能不能说出方才这些话。秦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夙儿,你到了南疆之后寻个妥当的老人家打听一下,他们那边成婚都有些什么风俗习惯。打听清楚后就赶紧给娘写封信回来,让家里好做准备。娘打听过了,从京城到南疆,乘马车大约需要一个半月。所以,等你的信回来,差不多三月中旬,京里已经是春风拂面春暖花开了。”提起即将到来的春天,秦氏满是憧憬。眨眼又是一年,她的儿子二十一岁,真是耽搁不起了。只要夙儿此行顺利,就算让她亲自去南疆提亲下聘都行。周夙有些心疼母亲:“娘,儿子一定努力,绝不让您失望。”秦氏笑道:“你们同门的师兄弟,如今在京里的就是圣上、袁谟和你。他们一个去年就已经大婚,另一个也早已定下亲事,就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让娘怎能不着急?如今好了,你也有了喜欢的姑娘,娘再也不用去羡慕别人了。”※※※※同是正月初六,成国公府侧门处一大早便喧闹不已。二爷司徒明带着成国公的四个孙子以及一干随从,分乘几辆马车热热闹闹地朝西城门处驶去。身为此次出使燕国的正使,成国公一早便和使团其他官员在皇宫门口汇合。同帝后拜别之后,一行人启程前往燕京。西城门外,司徒明等人早已经等候多时。重新调整了车马之后,司徒明上了父亲那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驶上官道,向西而去。司徒恽毕竟是上了年纪,哪里经得起这般高强度的旅途劳顿。之前因为重获皇帝重用而激发出来的那点精神,也在踏上旅途后渐渐散去。司徒明耐着性子陪父亲说话解闷,倒是让司徒恽颇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