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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无道理,毕竟您自己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又怎会相信世上还有‘信用’二字?”“你……”卓太后压了压火气道:“我承认,自己的确是对左楚钰下了黑手,可我什么时候不守信用了?”凤凰儿挑眉:“娘娘竟如此健忘?四年前重熙出使燕国,你却在半路上狙杀于他,这难道不是不守信用?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那时宋燕是签订了停战协议的友好邻邦。你的所作所为算是什么?背信弃义、无耻之尤!倘若你的人得手了,亦或重熙回国后将此事禀报大宋皇帝,你确定燕国能够承受得了大宋的报复?你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太后娘娘,宋军的刀剑未必能够落在你的头上。可你想过那些无辜的百姓吗,他们凭什么要因为你不负责任的任性举动无辜受难?!”卓太后终于撑不住了,怒喝道:“你休要信口雌黄!这些年来我不过就是左楚钰的傀儡而已,能有什么本事调动她手下的那些死士?分明是左楚钰和赵雍夫妻二人斗法,赵重熙恰好成为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罢了!”听她说得振振有词,凤凰儿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一个人能无耻到什么程度。她讥讽道:“照你的意思,那一场刺杀根本就是皇祖母安排的,和你半点干系都没有?”卓太后冷声道:“你既已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我还有什么必要为自己辩解?我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年纪虽小,却并非识人不清的人。你和左楚钰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居然还认为她是良善之辈?那一年赵重熙同慕容离亭相互勾结,险些让左楚钰几十年的谋算成空,你以为她会轻易放过他?”凤凰儿道:“一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女人,当然不可能是良善之辈。重熙阻了皇祖母的路,被她记恨也属正常。然而,我之所以认定刺杀重熙一事是你做的,原因只有一个。”“是什么?”卓太后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凤凰儿道:“因为皇祖母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卓太后气急,伸手指着凤凰儿:“你这是变着法儿地在骂我愚蠢?!”凤凰儿站起身道:“你的确是蠢,蠢到让我觉得自己都跟着变蠢了。大好的春光,我竟把踏青赏春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简直蠢毙了!”卓太后鼻子都气歪了:“这就是司徒家的好教养?哀家今日真是见识了!”凤凰儿道:“这话本宫可不敢苟同。太后娘娘活了五十年,从最底层爬到了最高处,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风景,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女子,我这样的又算得了什么?”卓太后抚了抚胸口,顺过气后神情突然变得惨然:“哀家不过是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燕国归降后连如今的地位也没有了,还不是任由你们欺负……”凤凰儿再次被她的无耻恶心到了。她俯视着卓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淡淡道:“你一直用懦弱无能的外衣掩盖自己的勃勃野心。包括皇祖母在内,被你骗过去的人着实不少。可惜你戏演得不错,却没能拥有与那野心相匹配的能力。皇祖母的确不是良善之辈,当初她送你入皇子府,不过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所以你恨她,想要报复她,这也算是情理之中。而且你已经成功了,不是么?”卓太后厉声道:“你知道什么?我是被逼的!小锦杌砸到楚钰jiejie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后悔了?”凤凰儿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可笑的事情了。卓太后抹着眼泪道:“我的确对后悔了,否则我何必请太医来给楚钰jiejie医治,甚至还衣不解带地伺候她,直到她脱离危险。若非慕容离亭强行把楚钰jiejie带走,我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左楚钰曾经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原原本本告诉了赵重熙。赵重熙自然不会隐瞒妻子,所以凤凰儿对那个梦的内容也不陌生。他们都是重活一世的人,自是不会怀疑那梦境的真实性。所以卓太后的这些话听在凤凰儿耳中,越发显得虚伪而可笑。把她的“楚钰jiejie”囚禁在密室中,两人的确也算是“永远在一起”,也难怪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颇为自然。凤凰儿嗤笑道:“是啊,你们是自幼的交情,能一辈子在一起真是挺不错的。都怪离亭世子不解风情,算是破坏了你的计划。否则你就能把你的楚钰jiejie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如同本宫的二伯父一般,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看起来比我祖父还老很多。”卓太后听了这些话,一颗心险些从腔子里跳出来。囚禁左楚钰本就是她的计划,只是慕容离亭非要她把人交出来,她自知斗不过他,只能放弃了。可这个计划她从未对旁人说过,就连青莲和郝嬷嬷都不知晓,远在万里之外的司徒箜是怎么知道的?!凤凰儿再也不想看她的嘴脸。她转过身去冷然道:“本宫曾经的二伯母杨氏,从前是皇祖母的人,后来投到了太后娘娘门下。如今她将我二伯迫害至此,这笔账我司徒家是一定要和她算的。此事于太后娘娘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本宫和圣上不可能长时间留在燕国,等我们启程回宋京之时,定会邀请太后娘娘去大宋游玩,届时本宫希望能够见到想见的人。卓太后咬了咬牙:“司徒箜,我如今行动都不自由,上哪儿去找那杨氏?”凤凰儿道:“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本宫只想提醒你一句,最好是抓紧些。”说罢她迈着轻盈大宋步伐朝雅间外走去。☆、第一百六十四章更无耻凤凰儿一大早就去了清心楼,赵重熙也没有闲着。此时的他身处御书房中,正强打精神听安肃帝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奉承话。见年轻的宋帝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奉承话而展颜,而且还是一副快睡着的模样,安肃帝虽不敢生气,却也真是尴尬极了。他也是天潢贵胄龙子龙孙,三十多年来却从未顺着自己的心意活过一日。这也就罢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最可悲的是,他的生活中除了奉承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剩下。要么就是他奉承别人,要么就是别人奉承他,以至于他根本想不起来与旁人正常交往是什么样子的。就好比此刻,尴尬之余他居然还有些庆幸。好在眼前这一位也是他需要奉承的人,否则他都不知道要和人家说什么。赵重熙终于受不了了,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