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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瞒着对方,抬眼看着一脸好奇的慕容离亭:“与我对弈的人不多,除却闺中好友,我只赢过一个人,世子不妨一猜。”慕容离亭果然更感兴趣了,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想了想才道:“能有幸与你下棋的男子,除却重熙之外,大约只有雁声兄、袁真人,再有就是令尊,以及你的恩师韩相。”他对自己的情况如此了解,甚至知道韩相是她的恩师,凤凰儿并不意外。她又下了一子:“你说起的这几人,我谁都没赢过。”慕容离亭见她这般坦然,浅笑道:“这几人皆算是奇才,且都比你年长,赢不了也属正常。”凤凰儿忍不住笑道:“可你方才还说我棋力不凡呢!”慕容离亭一噎,竟不知该怎么接话。凤凰儿道:“不和你开玩笑了,那个时常输给我的人是大宋的太上皇。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旁人,他其实就是个臭棋篓子。”慕容离亭好笑道:“既然你肯告诉我,就证明知晓这件事的人即便不会太多,但也绝不会太少。我就算说出去,太上皇也一定不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你大可安心。”棋盘上的棋子慢慢多了起来,局势也越来越复杂。二人的注意力渐渐被棋局吸引,不再说话。※※※※八日后,慕容绯的身体有所好转,慕容离亭也把军务安置妥当。慕容绯父子携楚王府一家大小,随赵重熙和凤凰儿启程回燕京。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等他们回到燕京时,已是四月上旬。燕京处处繁花似锦,比一个月前热闹多了。从西城门入城后,楚王府一行人自回从前的府邸,其他人则随帝后一起回了行宫。傍晚时分,凤凰儿刚准备用晚饭,司徒恽身边的小厮石头求见。红翡将他带到正房,行过礼后他说明了来意。“皇后娘娘,国公府从前的府邸已经整理干净。国公爷打算这几日就带着几位少爷回去看看。他吩咐小的来请您示下,您是否想要一同去。”请她去成国公府从前的府邸看看?凤凰儿的神情微微一滞。上一世她连皇宫都算不上熟悉,臣子们的府邸更是从未去过。但因为司徒兰馥十几年的讲述,成国公府是她唯一有印象的府邸。去那里看一看,似乎也挺有意思的。而且那所谓的秘密似乎也到了该揭晓的时候了。在司徒家居住了一百多年的老宅中,司徒恽或许会松口也未可知。石头不敢催促,只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凤凰儿拿定主意,笑道:“你回去告诉祖父,这几日本宫没有什么特殊的行程安排,他定好日子提前知会我一声即可。”“是,娘娘。”石头又行了个礼:“那小的先告退了。”“等一下!”凤凰儿出言唤住石头。石头忙躬身道:“娘娘还有何吩咐。”凤凰儿道:“本宫不在燕京这段日子,二伯的身体恢复得可好?”石头道:“二爷精神不错,只是两条腿还不能下地走动。太医们说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不过头发大约很难恢复如初,国公爷三日前便安排人送他回京城了。”凤凰儿点点头:“你去吧。”石头又行了个礼,退了出去。晚间司徒恽果然派人前来回话,说他打算后日一早回老宅。第二日赵重熙再次受安肃帝邀请去了皇宫,凤凰儿则好生歇息了一日。第三日她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后随着司徒恽去了成国公府。司徒明回宋京,司徒竼和司徒策自然要随行。因此石头话中提起的“少爷们”,其实只剩下了成国公世子司徒昌的长子,大少爷司徒箫一人。下了马车后,司徒恽带着长孙和最有出息的孙女一起走到了成国公府的大门前。曾经的燕国第一勋贵的府邸,因为几十年没有人居住,变得有些破败。大门上的封条虽然早已经撕掉,但那痕迹提醒着所有人,这里不久之前还禁止出入。因为燕国还尚未正式归降宋国,司徒恽不好派人来此处大兴土木仔细修缮。只是让人把堆积几十年的尘土打扫干净,见到有些太过破败,容易伤到人的地方处理妥当。就拿大门来说,门上的油漆早已斑斑驳驳,碗口大的铜钉却擦拭得十分亮堂。看起来十分古旧,却和府邸庄严肃穆古朴大方的风格非常贴合。司徒恽示意随从们去推门,很快大门就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露出了府中那一块雕工精美的巨大影壁。“箫哥儿、箜姐儿,随祖父进咱们家的老宅瞧瞧。”司徒箫冲凤凰儿拱了拱手:“皇后娘娘请。”凤凰儿微微颔首:“大哥请。”两人客气了一番,紧随在司徒恽的身后走进了大门。成国公府占地极其广阔,比起楚王府都丝毫不差。司徒恽上了年纪,凤凰儿又是女子,都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因此他早已经命人在府中备好了软轿。司徒恽坐上其中的一顶软轿,吩咐轿夫:“先去一趟书房。”凤凰儿和司徒箫也各自上了一顶软轿,跟在司徒恽身后去了他从前设在外院的书房。司徒恽在这间书房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再次置身于此,竟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第一百八十四章回故居(上)凤凰儿听司徒三爷详细讲过当年发生在书房中的旧事。那时他才六岁,因为端午节休沐,和兄弟们玩捉迷藏,所以才躲进了祖父的书房中。也因此听见了一些不应该听见的事。司徒三爷就是以此要挟司徒恽,才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分开单过。凤凰儿想到这里不由得斜了前方的司徒恽一眼。年近花甲的“小混蛋”这辈子肯定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才那么容易被人要挟。如果他知晓当年他和墨竹的对话爹爹只听见了一半,而且还是不太重要的那一半,肯定会被气得吐血。司徒恽挥退下人们,自己亲自动手推开了房门。二十多年前,因为有楚王府的帮忙,司徒家几乎把府里所有值钱的物件儿全都般到了宋京。但一些比较笨重的家具还是留了下来。譬如说他曾经的书房,书籍和摆件全都搬走了,他从前用过的书案和椅子却留了下来。司徒恽对那一套他用了很多年的桌椅,立时便生出了非常浓烈的熟悉感。他也不招呼孙子和孙女,自己一个人大步走进书房,在书案后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