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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断了两人这一世的牵绊,这才导致小家伙不甘不愿地回了慕家老宅。如果她真的遭遇不测,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早知道会遇到这种状况,那时他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去京城。即便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没有了,伺候她十几年的丫鬟婆子也没有了,她还有昌隆帝那个靠山。当然,此时昌隆帝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元后这一世定然也不会饶过他,肯定也用了手段给他下了药。没有主子赏赐的解药,昌隆帝恐怕离驾崩也不远了。不过,小家伙虽也是皇室中人,身份却完全不同于重熙。不管是谁登基为帝,应该都会好好照顾她。可这一切全都毁在了自己手上!袁谟越想越沮丧,在腿上狠狠捶了几拳,胳膊却无意间碰到了腰间的荷包。荷包里没有金银,也没有零嘴儿,有的只是祖上传下来用于排卦的三枚古钱。袁谟狠狠吸了吸鼻子。他回到这一世好几日了,却连一卦都没有排过。既然此时不能立刻进城查看,不妨替小家伙算一算安危。伸手把那三枚古钱掏出来,他迅速为慕悦儿排了一卦。“这……”袁谟的眼睛红得吓人,像是要滴血一般。卦象显示死劫。这是他两世为人从未见过的卦象。因为这个死劫并非指的是这一两日,而是六日前。也就是说,慕悦儿应该在六日前就殒命了。袁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顾袁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又排了一卦。依旧是死劫,时辰也依旧。他颤抖着双手,又重复了一次。死劫,还是死劫!袁谟抱着脑袋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后,他像是渐渐回过味来。小家伙本该六日前就死了,是自己的重生导致她顺利度过了死劫。也就是说,此时的小家伙很有可能还活着!袁谟用湿哒哒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泪,拾起地上的古钱放回荷包中,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小树林边。☆、第六章我只相信你一个袁谟是随着附近州府前来救援的军队进城的。两辈子都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的他,今日亲自cao刀上阵与水匪厮杀,连手中都朴刀都卷了边。顾不上满身的血污和伤痕,他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赶到了慕家老宅。他从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但从岳父岳母以及慕悦儿口中,听过很多关于这座老宅子的故事。温馨雅致书卷气十足,见证了慕悦儿从女童成长为少女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遍地残骸的修罗场。袁谟浑身冰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因为宅子主人特殊的身份,随他前来的是一名姓武的正四品将军,负责附近四个州府的守备。饶是武将军久经沙场,见到此等情形后,脸色也是苍白如鬼。圣上的嫡妹在他镇守的地方惨遭灭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保不住了。他看了看站在他身侧,据说是小郡主远房表兄的大脑袋青年,努力动了动嘴唇,却始终说不出话来。皇亲国戚的表兄,哪怕是远房表兄,也都是娇养着长大的。见到如此惨痛可怖的情景没有被吓晕甚至吓死,已经十分难得,根本不敢指望他能拿什么主意。一名副将来回话:“将军,属下带人已经仔细搜查了三遍,宅子中没有半个活口,就连主人家养的猫狗都没能幸免。”武将军的脸色更难看了,哑着嗓子道:“公子……”刚说了两个字,就见大脑袋青年突然拔腿朝后宅奔去。慕悦儿在老宅中的院子位于后宅东边,名曰“灼华”。袁谟根据慕悦儿从前的描述,很快就寻到了灼华院。院门早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一如袁谟此时支离破碎的心。他跌跌撞撞地走进院子,十几具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全都是他熟悉的面孔。齐嬷嬷、朱嬷嬷、胡婆子、张婶儿……再往里走几步,百灵、鹦哥儿、银鸥……终于,袁谟看见了倒在床边的大丫鬟彩雀。他紧走两步,目光如电般扫视了内室一遍,并没有发现慕悦儿的踪迹。袁谟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噗通、噗通……一下比一下跳得快。小家伙究竟是逃跑了,还是被人掳走了……“悦儿……”袁谟不甘心地轻唤了一声。屋子里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他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大声喊道:“慕悦儿——”袁谟彻底绝望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要小家伙还活着,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找寻她。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就在他陷入绝望之时,似乎听到了小小的呼喊声。“大脑袋……”袁谟如同被针扎了一样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悦儿是你么,你在哪里……”他心里清楚,方才这声呼喊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可只要有一分希望,他就会付出万分的努力。“我在这里……”细若游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袁谟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四处摸索:“悦儿,你究竟在哪儿?”“床……”袁谟朝那张精美的拔步床扑了过去。三两下将床上的被褥掀开,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机括。咔嚓一声,机括被他打开,其中的一块床板翘了起来,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的小圆脸。袁谟将床板掀开,凑到慕悦儿身边。“大脑袋……你怎么来了……”慕悦儿的力气几乎已经用光了,声音就像是蚊子哼一样。袁谟心焦不已。他们两人分开不过一日,就算小家伙不吃不喝躲在床下,也不至于虚弱成这个样子。除非她病了,或者是……受伤了。为了避免二次受伤,他不敢轻易挪动慕悦儿,只轻轻握着她的小手:“悦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悦儿呼吸有些急促:“大脑袋,彩雀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发出声音……可我听见你……听见你在唤我……我就忍不住了……这世上……除了爹娘和彩雀她们……我只相信你一个……”袁谟泪如泉涌,哽咽道:“小家伙,我问你哪里不舒服,你说这些做甚?”慕悦儿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大脑袋……我家里人……全都没有了……是么……”袁谟心如刀绞。慕悦儿是自小娇养的贵女,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比谁都怕吃苦,怕痛。就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