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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逗逗她:“我觉得我长得好看吗?”南夏不明就里,但还是秉承良心,点点头。傅时卿又说:“那你自己呢?”南夏毫不迟疑:“盛世美颜大长腿!”傅时卿:“……很有自信。”南夏眉梢眼角,都透出一点小小的得意。不是她吹嘘,就颜这一点,真不吹,绝对是超一流水平。傅时卿总算憋住了笑,逗她:“那我们算不算天生一对?”南夏脸色微红,不大自在地别过头。……路上堵车,学校又远,后来,他还是开回了他现在暂住的一处地方。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很久,才抵达目的地。这是在半山腰上的一处别墅群,跟小区前面的高层分开。这栋私人别墅建在山顶,自带花园,门前的铁栅栏前还配有岗亭。南夏透过玻璃往窗外望了眼,勤务训练有素地弯腰敬礼,把车放了进去。屋子里很昏暗,大晚上的,落地窗前都下着厚厚的窗帘。南夏知道他喜欢独居,不喜欢太阳,住的地方,连佣人钟点工都没有。可一个人住在这么空荡的屋子里,真的不会害怕吗?正迟疑,他在楼梯上停步,回头问她:“怎么不上来?”南夏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侧倚在楼梯口的傅时卿。高高瘦瘦的,一双长腿,被西裤衬得更加挺拔修长。刚刚还那么好心情地调侃她,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南夏叹口气,不懂。他到底有几张面孔?在旁人的嘴里,她养父的嘴里……他手段狠辣、老练,冷酷无情,南夏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态度对他。见她沉默,傅时卿也冷了脸:“杵着干嘛?”南夏抿了抿唇,尽管不乐意,还是跟着踏上楼梯。屋内昏暗,只有挂钟“滴答滴答”在转。这样的沉默中,南夏有点怕他:“我……我爸他不是有意说你的。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傅时卿按了手边的开关,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头顶的枝型水晶灯,照得她双眼刺痛,南夏忙闭了闭眼。头顶,是他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上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南夏接过管家准备的新衣服,梳洗一番下了楼。早上七点,小区里还很幽静。昨晚刮了一夜风,散了满地落叶,只有偶尔传来的三两声鸟叫,路上不见人迹。南夏去就近的小卖部买了两个茶叶蛋,坐在门口跟老板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生意好吗?”老板弯腰翻动茶叶蛋,让茶叶包更入味:“还行。小姑娘,今天不用上学?”南夏点头,敷衍道:“今天放假。”老板笑道:“放假就出去兜兜风,别整天闷在屋子里。”南夏笑笑,目光无意识往外面张望,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人。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的健身区跑来。跑的近了,南夏甚至能看到他鼻尖上沁出的汗珠,还有湿润的额头。一大早起来健身跑步的,居然是他。在南夏的印象里,傅时卿应该是那种独自坐在图书馆,面对着一整面的落地窗安静翻书的人,也是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推着金丝边眼镜,批阅文件的绅士。可是,他如今穿着一身运动装,在这里跑步,步伐矫健。运动衣很宽松,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有些被汗打湿。到了终点,傅时卿慢下来,抬手捞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擦汗。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热的,我刚刚从贩卖机里拿的。”傅时卿下意识接了,回头一看,是扎着马尾辫的南夏。他顿了顿,冷淡道:“谢谢。”傅时卿不是个忸怩的人,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有水液顺着唇角下来,滑过滚动的喉结,然后没入汗湿的衣襟里。南夏只瞧了一眼,飞快垂下眼眸,然后看到他握着瓶盖的手指。骨节分明,瘦长纤细,无名指上戴着枚银色的镂空戒指。是一枚装饰性的戒指,花样很别致,一看就是独一无二的手工定制,让这个原本学者般的人,又多了几分不羁和性感。见他喝完水,她把剩下的一个茶叶蛋递过去,装作不在意:“还没吃早饭吧?我吃剩的,先垫垫肚子。”她献殷勤的姿态太明显,傅时卿虽然不多话,却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南夏被他看得心虚,马上垂下头,数绵羊。……餐桌上,菜式简单,只有白粥、牛奶、茶叶蛋和煎蛋,和别人想象中奢华至极的富豪晚宴截然不同。南夏低头扒饭,吃得安静。傅时卿给她夹了一块里脊rou:“怎么光吃蔬菜?你还在长身体。”他声音温和,少了刚刚初见时那种迫人的威压,南夏心里定了定,抬头看他。傅时卿低头吃饭。约莫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了一下头,蹙眉,微笑:“你看我干什么?吃饭。”南夏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继续扒饭。可是,心底到底有些不服气,傅时卿只抬头看了眼,就发现她嘴里塞得很满,脸颊气鼓鼓的,不觉笑了。他手里的筷子搁在了碗上:“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南夏看他一眼,迟疑:“我说了,你听吗?”傅时卿微微笑,闭了闭眼,郑重点头:“只要你说,我就听。”他宠溺的语气似曾相识,跟小时候某一次一模一样,虽然,那是偶尔心情好时调侃她的。南夏怔了有那么会儿,过了会儿,小声抗议:“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傅时卿微微笑:“好好好,是小大人了。”“傅先生!”南夏心里不大舒服,“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岔开话题!我爸他……”这一次,傅时卿没有岔开话题,只是微微垂着头,拿筷子拨动一根芹菜。他的语气很平淡,听来却无比嘲讽:“凌仲华他不是很能吗?怎么这会儿,要靠你来求我了?”南夏抿着唇,没开口,心里也有一丝屈辱。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境和他再一次遇见,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年少时,他是寂寞高雅的翩翩少年,现在,是掌握他们一家经济命脉的刽子手。更可悲的是,这对他而言,只是游戏一般。这时,傅时卿施施然道:“他就是个窝囊废,外强中干的废物。我还瞧不上他,弄死他,还脏了我的手呢。”“你别这么说我爸!”傅时卿脸色冷漠,手里的筷子敲敲碗:“难道我说错了?凌仲华要真的有能耐,就是拼着破产也别来跟我低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