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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自己怀里,往他嘴巴鼻子里面灌注氧气。朱墨膝盖跪在地上,石子磕的她腿脚发麻,但她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只单纯的重复一个动作,往沈学圻的鼻子里灌注氧气。过了好一会儿,沈学圻悠悠转醒,他咳嗽了两声,茫茫然的睁开眼睛:“我怎么了?”他试着抬了一下手,有气无力的说:“我全身没劲。”朱墨喜极而泣:“你醒了,太好了!”汉克:“沈,高原反应。”然后汉克说:“来,赶紧把他弄上飞机,下山了会好点的。我联系好救护车在加德满都机场等你们了,快。”汉克在飞机里面,拖住沈学圻的大臂往里面拽,飞机外面的朱墨则使出吃奶的力气,用整个后背的力量将沈学圻往里面顶,憋的脸颊通红,心跳快的不得了。二老坐在位置上急的团团转,可是都受了伤,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汉克和朱墨在奋力托举。沈学圻终于坐上了直升机,他虚弱的半闭着眼睛靠在朱墨身上,朱墨从头到尾维持一个姿势,就是一手拿着氧气瓶让他不停的吸着,另一只手轻轻的环着他的脖子靠着自己。人总算到齐了,也坐稳了。机长关闭了舱门,直升机掀起强大的气流渐渐升空,朱墨眼角的余光飘向窗外,心中默念,再见了,喜马拉雅,再见了,伟大的珠穆朗玛,请保佑我爱的人平安无事。作者有话要说:没亲身体会过直升机救援总觉得难入戏(以后也千万不要体验)。感谢看官们,谢谢。第83章第七十六章直升机满载着乘客,从丁波切的落脚点起飞,穿过白雪皑皑的高山,一路飞行。木新兰担忧的看着靠在朱墨身上的儿子,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太阳xue青筋爆现,嘴唇干裂发白,呼吸的又快又急又大力,十分难受。她默默祈祷:老天,千万不要让学圻有事,我们老了,就算马上死了也没关系,孩子们可都还年轻啊。朱墨手搭了他脖子一下,沈学圻的颈动脉跳得飞快。这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尤为难熬,朱墨根据汉克的指示,给沈学圻吸几口氧气,然后移开,让他缓一会儿,一会儿再给他吸几口氧气,再缓一会儿。她说:“我给你倒点水?”沈学圻吸了口气,有些虚弱:“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朱墨:“不要说话,等下到加德满都就好了。”她打开水杯,汉克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问:“是西洋参?”朱墨点点头。汉克赞了句:“这个好,这种中国草药对高反很有帮助。”朱墨吸了吸鼻子,将水倒入小杯盖,忽然飞机猛摇了一下,是遇到气流了,蓦的往下掉了数十米。木新兰“啊……”的尖叫了一声,好一会儿,飞机才稳住,木美人惊魂未定的呼了口气,回头看向儿子和朱墨,她看见小三完全压在朱墨身上,把她当成人rou垫子。朱墨虽然看着单薄瘦弱,但把自己的小腿和膝盖并拢,整个抵住前排的座椅固定自己,她双手牢牢的抱着沈学圻,没让他晃的更厉害,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啊。飞机颠簸的时候看的出来她也害怕的很,脸是猪肝色的,紧紧的抿着嘴巴,下骸骨咬的死死的,闷着声音“呕”了一下,忧心溢满双眼,但硬生生的把恶心和泪水都憋了回去。沈震兴安慰木新兰:“没事的,学圻可能一下子上太高海拔,又动的急了点,等下到平原就好了,不要担心。”木新兰“嗯”了一声,脸色凝重,不再说话。救护车已经在机场等候了,飞机一落地,担架、医疗队就拥了上来,几个医护人员先是把沈学圻扶进了救护车,然后依次把木新兰和沈震兴也带了上来,朱墨和汉克紧跟其中。救护车穿过大街小巷,一路飞驰,来到了使馆区的一家旅行医疗中心。因为沈学圻的情况看着比较严重,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先把他用担架床抬了进去。朱墨下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木新兰和沈震兴,欲言又止。木新兰挥了挥手,说:“你赶紧去看学圻,不要管我们,我们都是轻伤,没事的。”朱墨点了点头,一路小跑跟上了救护担架。狭窄的急救室里,她看到几个白人医生把他搬上处置台,查体温,量血压,听呼吸,又拿了测心率的夹子夹在他的食指上,沈学圻平躺,眼睛半睁着,意识有些涣散,一个医生拿着小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瞳孔,拍了拍他的脸,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沈学圻也微微扯动嘴角跟医生说了句话,医生看了眼检测数据,说:“GOOD.”然后向朱墨招了招手,问:“你是家属?”朱墨嗯了声:“他怎么样了?”“高原反应,一下子上太高了才会出事。”这里的医生估计经常处理这种症状,模样轻松:“留在医院观察一晚,如果没什么事情,明天就可以出院。”沈学圻转进了病房,护士给他上了氧气面罩,挂了水,嘱咐朱墨小心观察,如果有什么情况,按下电铃就可以。朱墨坐在床前,呆呆的看着沉睡中的沈学圻,然后脱了他的鞋子,拿了被子盖住他,又把枕头塞在他脖子下,让他躺的舒服点。一抬头,看见木新兰拄着拐杖,沈震兴单手扶着她站在门口。她站起身,朝他们点头致意:“伯父,伯母。”她说:“医生说没什么关系,但要观察一晚,我晚上在这里陪他,你们也检查过了吗?没事吧?”“我们没事,打了石膏,包扎一下,其他的都等回国再说。”木新兰慢慢的挪动脚步,看着儿子眼睛紧闭,身上插了好几条管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学圻没事就好,这几天……难为你了。”朱墨勉力笑笑:“伯母,您别这么说。”她又道:“等下汉克带你们去旅馆早点休息,其他的等学圻醒了再讨论吧?”是询问的口吻。木新兰点点头,又在床头站了一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跟汉克离开了。朱墨也觉得累,又饿又累,先是到护士站要了点水,把杯子剩下的西洋参枸杞喝了,然后问护士有没有行军床之类的可以租用,这样晚上既可以陪他,自己又能休息的好一点,得到的回答是这里不提供这些。朱墨无奈,回到病房里,只得靠在椅子上看着沈学圻吊水。她中间出去了一趟,去门口买了点面包,买了点水,买好后疾步回病房,生怕发生什么事情。沈学圻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沈学南,她接起。学南先是很奇怪为什么是朱墨接的电话,朱墨将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次,并告诉沈学南,他的父母和弟弟都无大碍,如果顺利的话,两天后就能回国。其余的等沈学圻醒了后再亲自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的沈学南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朱墨。”朱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