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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现在大丫干着队上的活呢,又是农忙,队上会放人?工分那么高。”朱秀月有些着急,她没有想到陈二会这么快让大丫去上班,她还没来得及通知朱家找人动手。陈二则不愿意自己好好的丫头给弄成一个庄稼把式,那里卖得出高价,自然是不同意她再去下地干活。大丫犹犹豫豫道:“爹,要不我先忙完农忙吧?”她也舍不得那么高的工分。陈二头痛,有人竟然喜欢干农活,看来想要改造大丫任重道远啊。想了想,他道:“那行吧,明天上午你请假,我带你先去报道。你们几个丫头都去,认认路。”他记得原主第一次去上班,也是先报道,然后做体检什么之类的,也不是马上能上班。几个丫头又是高兴地欢呼。朱秀月嘴角一撇,小声嘀咕,“一群丫头片子!”晚上,几个丫头坐在枯草上说着话。“二丫,爹真的变了。”大丫激动地道,“没想到爹也可以变得这么好,会关心我们,还让我去工作。”上次二丫跟她提过,说爹变了。大丫隐隐约约也觉得爹自醒来后有些变化,只是她忙着下地干活挣工分,没空细想。“其实从醒来的那天,说他不同意让我嫁给刘一根,我就知道爹变了。”二丫双眼发亮,“之前奶说话,爹只会懦懦地称是,那会像那天那样干脆利落直接地反对奶的话。后来爹去医院,还带上我们,又让我们去国营食堂吃饭。你们想想之前的爹会这样吗?”三丫点着头,“之前的爹从来不会带我们去城里,更不会带我们去下馆子。所以这几天我掏的鸟蛋都心甘情愿地拿给爹吃,给爹补充营养,好让爹多活几年。”“爹不会再变回去吧?”六丫担心地道。二丫想想,摇着头道:“不会,爹的心给伤透了,被奶和表叔狠狠地伤了心。”“不是,二丫姐,你说错了。”六丫摇着小脑袋,“爹怎么会被奶伤心呢?他最听奶的话了,奶叫他不伤心,他肯定不会伤心的。”“那爹为啥变了?”三丫犯糊涂。二丫又想了想,肯定道:“爹就是被奶伤了心,才变的。说来,还真的感谢奶,要不是她和表叔,爹也不会伤心,转过头对我们好。”“那爹要是不伤心了呢?”大丫忽地记得一件旧事,“十年前,那时爹才有工作,奶也是让爹把工作给表叔。那次爹生了很大的气,跟朱家没有来往,连奶也足有一个月没有理。”“那咋又变成这样了?”三丫心急地催促。“那段时间奶对爹可好了,连带连我和大丫还有娘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可是后来爹不伤心了。”大丫声音有些低落,要是一直那样该多好,meimei们也不会吃苦受罪。“遭了,那是不是说一个月后,我们又会回到从前的日子?”二丫立马反应过来。想到那种可能,几个丫头急得要哭起来。七丫抽抽嗒嗒,“我不想被打晦气。”“我也不想。好痛的。”六丫也跟着抽噎道。“那就让爹一直对奶伤心。”向来不爱开口的四丫,握着小拳头道。“对,让爹一直生奶的气!”二丫眼珠子转了转,“我们盯着奶吧,一旦发现奶去了朱家,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爹的事,我们立马就告诉爹。”大丫犹豫道:“这样不好吧?”“有啥不好?”三丫反驳,“我们又没有无中生由,我们只是看着奶,她有没有吃里扒外有没有干坏事?”想着现在的好日子,大丫默默地点头。五丫举起手,“我知道奶经常把她屋里的好吃的东西拿到朱家去,算奶对不起爹吗?”她,鼻子可好使,有啥好吃的东西,她一闻就闻出来。“肯定算,这叫吃里扒外。”三丫道,“五丫,你以后多使使你鼻子,一发现奶拿着东西往外走,就赶紧告诉爹。”“嗯,”五丫重重地点头,那些好东西她都没有吃过。不知道她把奶举报给爹,爹会不会奖励她?二丫想了一下,道:“现在爹不大管我们干不干活,奶如今说不上话。那从明天起,三丫四丫五丫,你们盯着奶和朱家,有什么情况,你们赶紧跟爹说,如果没有见到爹,跟我和大姐说也可以。六丫七丫,你们天天在家里守着爹。分一个人注意奶,看奶有没有什么异常。”“什么是异常?”七丫问。六丫拍了一下七丫,“管他什么异常不异常,反正我们把奶一天干的事统统告诉姐。”“对,就是这样。”二丫表扬一句,“以后,你们觉得奶特别奇怪,也别等着我回来才说,你们也可以告诉爹。”六丫七丫两个点头保证完成任务,连奶去茅坑也不放过。第二天一早,大丫去生产队借牛车,刚好生产队要去公社拉肥料,陈二一家就搭了个顺风车。陈二和几个丫头一出门,朱秀月也跟着出了门,她没有急着去朱家,反而绕道去了隔壁村,找一个熟人——朱媒婆。当年朱秀月逃难回到金堂村,也曾想过嫁人靠着男人过活,四处托媒婆相看。而朱媒婆就是其中之一,又因两人同姓,细算起来也勉强算是远亲,两人还来往过一段时间。也因此,朱秀月知道朱媒婆贪财,只要舍得钱,什么样的媒她都敢说。所以她打算找朱媒婆给大丫说上一门“顶顶好”的婚事。朱媒婆在自家屋檐下搓麻绳,猛地一见朱秀月,一下子愣在那里,主要是几十年过去,朱秀月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朱秀月这些年来,吃得好穿得也不错,一年四季擦着蛤蜊油,脸自是比别的同龄人嫩,看上去比同龄的人小了很多。朱秀月笑道:“朱jiejie,认不出我来了?”“大妹子,几十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没咋变。”朱媒婆笑着起身招呼人进屋子里做,又端一碗热水出来,里面放了好几勺子白糖,“来,大妹子,喝口水,我放了糖。”朱秀月抚了一下鬓角,端起碗浅浅地尝一口就放下,才说道:“朱jiejie,看你说的。老了,都快当奶的人了。”“还记得那个胡东吗?”朱媒婆忽地问道。胡东?朱秀月摇摇头。朱媒婆拍着腿道:“大妹子,你咋忘了呢?他如今是我们公社的书记。年青那会一心想跟你成亲来着,还记得不?”当时想跟她成亲的好几个,不过她一个也没看上。“大妹子,当初几个想跟你结婚的男人里就数胡东最有出息。可惜当时你死活要带着儿子一起嫁,那个男人舍得替别人养儿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儿子也孝顺又在城里有工作,你这几十年也过得不错。就是难为你一个女人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朱媒婆顿了一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