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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拿出来。”五美道:“就那个!”年青人瞧着抽屉上的药名,红曲,心里乐了。别的药材都可能起霉,唯独红曲不会。红典除了健脾消食,活血化瘀的药用功能外,还有一样功能就是防止食物霉烂。他脸朝大门,背对着中药柜,双手抽出抽屉放在柜台上,“仔细看,睁大眼睛找找,找找那里有霉?”眼睛却打量这几个人,想着等会说什么难听话,再赶人出去。就陈前和二美个高点,能够低头看着抽屉里的红曲,其他几个不是要仰着头看,要不就是个人小身矮,连柜台高都够不着,站在下面急得不行,好在知道这会不能打扰爹和二姐,只是抿着嘴一脸严肃地盯着柜台。陈前瞪着大眼,一粒粒地看过去,没有霉点。用眼示意二美,二美也摇摇头。他拿起抽屉晃了几下,又一粒粒地看过去,还是没有。二美还是摇摇头。年青人道:“怎么样?找到没有?乖乖地承认自己是土包子,不配来城里逛!”脸上是抑不住的猖狂得意。四美在旁边拉拉陈前的衣袖,“爹,把抽屉拿下来让五美闻闻。”陈前就要伸手去拿抽屉。“别乱动,这是药!”年青人一把按住抽屉,不让陈前拿走。“不拿就不拿!”六丫鼓着小脸道,“走,我们去搬椅子来。”六丫七丫金宝三个小家伙,托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柜台前。“五姐,你站上去。“说完,眼神还挑衅地看了年青人一眼,“难道还不准站着看?”年青人狠狠地瞪她一眼,六丫瞪回去,“我才不怕你,小人,势利眼!”“找到了!”二美惊呼一声。年青人看过去,呆住。原来在抽屉的底部一角有些霉斑,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年青人不信,拿过抽屉,把红曲扒拉到一边,仔细地看,那里的确有一块指甲盖大的霉斑,都长绿毛毛了,凑近一闻,有一股霉味。这,怎么可能?放红曲的抽屉会长霉斑?绝对不可能!他脑袋闪过各种念头,忽地想到,这个红曲是他昨天才放在这个抽屉里面的,之前不是放红曲。“小人,道歉!”金宝仰着小脑袋看着他。“对,道歉!”六丫道,小手拍起巴掌。不约而同的,几个丫头和金宝都拍起巴掌,嘴里喊着:“小人,道歉!”“啪啪啪。”双手拍三下。“小人,道歉!”接着又是啪啪啪三下。整齐划一。年青人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恼羞成怒,“快滚,穷鬼,谁让你们进来的,快滚!”说着,一巴掌扇向站在椅子上的五美。陈前双眼可是盯着年青人,像他这种的人,他上辈子见多了。一见他动手,抡起抽屉挡过去,里面的红曲也给拍出来,一些洒在地上,一些洒在柜台上。年青人一巴掌拍在抽屉上,嘶地一声痛呼,看见四处洒落的红曲,忍着痛咧着牙笑了,“赔钱!不赔钱,别想走!”“晋江,怎么会事?”一个中年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一身中山装,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文儒雅,举手投足间让陈前想到上辈子那些大儒,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叶医生,这几个人把药给弄洒了。”晋江扭着手腕从里面出来,倒打一杷。“他胡说!”六丫哒哒跑过去道,“伯伯,你一看就是好人,不要相信他的话。”六丫一只小手指着晋江,“他是坏人,说假话。”叶一舟蹲下身子,平视着六丫,“他说了什么假话。”六丫小嘴叭拉叭拉地说开了。六丫才开始说,晋江立马反驳六丫那里说的不对,这里说的不对。叶一舟喝道:“等她说完,你再说。”晋江讪讪地住了嘴,额头却直冒冷汗,要不是叶医生在,他恨不得上前去掐住六丫的脖子,让她闭嘴。当初他才进回春堂的时候,叶一舟就跟他说过,对待病人不分民族、性别、职业、地位、财产状况,都应一视同仁,如果他做不到,就赶他出去。别看回春堂是国有制药店,但做主的却是叶一舟,他要开除谁就能开除谁。那怕他的后台是革委会的主任。进回春堂前,他是一个在街头的混混,不知为啥被革委人主任瞧中,让他来这里工作顺便监视叶一舟,但又不能对叶一舟不敬。一开始他认真地监视叶一舟,按时给革委会主任汇报消息,渐渐地,他汇报的消息就那样,让革委会主任不满意,但这些都是事实,他整日提心吊胆怕自己的工作给没了。后来,他发现他这份工作不是由革委会主任决定,而是由叶一舟,他开始认真地工作。而回春堂工资高,福利好。自他在这里上班后,爹娘脸上也有光,连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也另眼相看,在他面前讨好他。也因为这份工作,他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结婚的日子都定了,眼看着就要结婚了。可不能把工作搞砸了。这时,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今天脾气大了呢?明明两年来,他脾气收敛不少,对人客气多了,当然来看病的人对他也客气。也怪那几个乡巴佬,又有个臭丫头又说有霉味,要不那会闹出这一出来。他越想越紧张,越担心叶一舟把他赶出去。那边六丫把经过说完,郑重地强调一句,“伯伯,我今年才六岁,我是小孩,小孩不说假话的。”晋江垂死挣扎,“叶医生,他们是来找茬的,一进来就说有霉味,坏我们回春堂的名声。”叶一舟冷冷地看着他,道:“她说的话是不是事实?”晋江张张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叶医生,这次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狗眼瞧人低了。我道歉,我道歉。”“记得,你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记得!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对待病人不分民族、性别、职业、地位、财产状况,都应一视同仁!”晋江道,“叶医生,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明知故犯!”叶一舟平淡的声音。晋江却知道他的声音越平淡意味着怒火越大,想到丢失这份工作的下场。他掉着头朝五美磕头,“对不起,对不起。”陈前赶紧拉开五美,怒道:“她一个小丫头,那里能受你如此大礼。”声音缓了缓,“你丫起来只要道歉就行了。”晋江抬眼看向叶一舟,叶一舟道:“怎么还要我教你?”晋江爬起来,冲五美鞠躬道歉:“对不起。”又冲陈前和其他几人鞠躬道歉,“是不我对,不该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