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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犬司茵一转身,看见杵着拐杖,立在玄关尽头的木老。老爷子怎么在这里?他……都看见了?司茵愣在当场,心翻如浪。有句粗狂的话憋在胸腔,不知当讲不讲……司茵埋下头,很低。下巴尖抵着锁骨,攥着睡裙,指尖几乎将布料揉碎。一向淡定的时穆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当下情况。AK摇着尾巴过来,拿尾巴甩了甩老爷子的膝盖。老年人脸上看不出过多表情,他杵着拐杖,走向门口。经过司茵时,姑娘低着头主动侧身,给他让道。木老在时穆面前停下,拐杖重重一杵地,嗓音很低,“时穆,你跟我出来。”老人家顺手从衣柜里扯下一块浴巾,转身递给司茵。她颤颤巍巍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浴巾,裹上,全程懵逼脸。她压根不敢抬眼去看老爷子,窘迫地无地自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等时穆和木老出了房间,司茵“啊啊啊啊”一阵狂嚎,捂着脸走进客厅,往沙发上一躺,很有冲动从六楼跳下去。这辈子从未体会过这种尴尬。她以后……还能直视木爷爷吗?恐怕……不能了。AK不懂她的尴尬,走过来,拿头顶了顶她的膝盖,以示安慰。她躺在沙发上看AK,狗子歪着头与她对视,很萌。可即便狗子对她卖萌,也平息不了她内心狂风呼啸般的尴尬。木爷爷会觉得她是个坏女孩吗?会的。一定会。想到此,她想抹脖子的心,更加强烈。——时穆送老爷子回房。木老在客厅沙发坐下,双手搭在拐杖龙头上,神色肃穆,“跪下。”时穆不敢违抗,双膝跪地。老爷子用拐杖一点跟前的地面,“跪过来。”时穆移动,去木老跟前跪下。“爷爷从小教你的,为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木老问他。时穆点头,神色凝重,“情义。”“小司茵今年多少岁?”“19岁。”木老抬起拐杖,重重落下,打在他背上,疼得他闷哼一声。木老已经这个年龄,遇到什么事,心态尽量平和,不易动怒。但该给小辈吃的棍子,还是得让他吃下去。他语气平稳,“她年龄小,不懂事,你还不懂吗?她这个年龄,思维叛逆,分不清感情,难道你也分不清吗?你作为她的监护人,又是如何引导的?你非但没有正确引导,反而任其发展,还去教坏人家小姑娘。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弟?”时穆的心思被木老戳破,无地自容,心情沉重。明知不可为,却执意要为。明知小姑娘对他有意思,却又控制不住,以沉默去引导她肆意妄为。他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也对不起司豪。木老一棍又落下,“她还年轻,要走的路还长,你可以充当引导她走向正道的角色,但万不能去默许她这种不正确的情感走向。你可还记得,你的小凌叔叔?”他点头,表示记得。这位小凌叔叔,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女孩。女孩以为叔叔是真爱,可婚后经历渐多,她才发现自己见过的世界还很少,她还年轻,不该被男人束缚捆绑。女孩闹离婚,这位叔叔因为爱得深,至死不愿意,自杀了结了生命。十岁的年龄跨度不算大,可问题就在于司茵还是学生。她见过的世界太小,也压根不知道,比他更合适、更好的男人还有很多。得到过,又失去,那种感觉太痛苦。他们木家上两代男人,仿佛都把情看得比命重。有了前车之鉴,时穆对司茵的感情才一再压制。就连木老,也认为司茵是小孩脾性,而她今日的举动,是因为分不清感情所致。他是个男人,阅历又比司茵丰富,他应该比司茵顾虑更多,这样才算对她的负责。他考虑的事情太多,倒不如司茵的一腔孤勇。老爷子虽然年岁已高,但下手依然够力道,即便他身板硬朗,受着也很吃力。时穆浑身肌rou绷紧,疼得冒冷汗。木老问他:“知错了吗?”他点头说:“知道了。”木老语重心长:“我活到这个岁数,其实不该去干涉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但你要知道的是,活在这个世上,唯情义不可破。做为木家的子孙,你万不可做有悖情义的事。”时穆:“孙儿知道了。”木老这才满意点头,“嗯。回去休息吧。你跟那丫头好好聊聊,摆正自己的位置,待会送她回去。”“嗯。”从老爷子房间出来,时穆没有直接回房,去了楼下抽烟。他回去时,司茵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熟。AK见他进来,准备叫醒司茵。他食指放在唇边,冲狗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时穆去房间取了一床薄被,给司茵盖上。拿着手机和姜邵房间的备用卡,出了门。姜邵这畜生,彻夜未归。今晚他和小司茵的所有尴尬,都来自于这个罪魁祸首。第二天一早,时穆带老虎下楼散步,碰见司茵。小姑娘看见他,转身就走。没几步,她又带着AK折回,来到他跟前,埋着头小声问:“昨晚,爷爷跟你说什么了?”“跟我谈点事,没什么,”为了不给她压力,时穆说,“老爷子没看见。”“啊?没看见?”司茵觉得不可思议。跟着又松了一口气。时穆神色凝重,对她说:“司茵,昨晚那件事,我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许了。你要清楚的是,我是你的监护人,你不该对我有别的感情。”“为什么不该?”男人语气虽然没有苛责的意思,但她听在心里却很难受。时穆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司茵满眼坚定,摇头说:“没关系,我会努力做一个你喜欢的姑娘。”时穆问她:“你是小狼犬,我是狐狸,两种不同的动物,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司茵,不许再有下次。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我不听呢?”司茵红着眼问。时穆语气平稳:“我对你的忍耐度虽然很大,但始终是有个度,不是无限的,我希望你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好吗?”好吗?不好。司茵心情沉重。——早餐是酒店自助。司茵去捡了餐,挨着陆南坐下,心事重重。陆南问她:“昨晚你去哪儿睡的?”司茵没有回答,心情不太好。“你这样子,八成是没吃到狐狸rou吧?”陆南见她没回应,叹气,看向坐在落地窗前的时穆,“时院长这么正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