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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穆看得出女人有所隐瞒,却也没细问。司茵一觉醒来,已经到香山站,睡得很痛快,仿佛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睡一觉。她揉着眼睛醒来,发现旁座的苏女士与时穆已经熟络。下车后,苏女士带着女儿与他们一起出站,甚至自动请缨去叫三轮。对于苏女士的热络,司茵一头雾水,时穆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她一脸懵:“这么巧?”“嗯,是很巧。”时穆伸手过去,用手指替她刮顺蓬乱的头发,帮她叩上鸭舌帽。出了香山站,天蓝云白,一股浓郁的林木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目光所及之处,山脉绵延,一片葱郁。站外停靠的汽车寥寥可数,当地土三轮偏多数,淳朴的民风rou眼可见。这里没有阳光直射,司茵将帽檐侧向脑勺后,刘海都被收在帽子里,露出一张足够精致的小脸。这一身穿搭,居然有几分小男孩的帅气。苏银去了十米开外的集聚点叫车,他们在原地等候。司茵在原地等车,攥着两根书包带,吹鼓腮帮,无聊地低头踢石子儿。小女孩仰着头看她,一脸天真烂漫:“jiejie,你是叔叔的宝宝吗?”“嗯?”司茵疑惑,侧过头看某位叔叔。时穆正低头看手机,闻言,将手机丢进兜里,抬起手,用大手裹住司茵的小脑袋,回答小女孩:“对,这就是叔叔的宝宝。”“rou麻……”司茵努嘴,对他用手摁着自个儿脑袋的行为,表示十分不满,“穆叔叔,麻烦你老人家将手拿开,您是想让我变成矮冬瓜吗?”时穆乐不可支,调侃的口吻,“不至于,顶多是个矮萝卜。”司茵抱着一双胳膊,气鼓鼓看他,磨牙道:“穆叔叔,您老人家晚上想睡地板吗?”被威胁,时穆老实地收回手。苏银叫了一辆三轮车过来,斗篷里正好可坐四人。通往农村的三轮车不太干净,刚装过鸡鸭,禽类粪便羽毛随处可见,味儿也挺大。小女孩捏住鼻子,大叫:“mama,好臭!我不要坐!”苏银先上车,冲小女孩展开双臂:“来,圆圆,上车,mama抱着,保证不弄脏你的鞋。”小女孩勉强接受,爬上车,搂着苏银脖子,坐在她腿上。司茵对这些毫不在乎,跟小男孩似的,迅速翻上三轮车。时穆依然愣着,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司茵忍住笑,冲着他展开双臂,轻声细语,哄小孩的语气,“小穆穆,需要司茵叔叔抱抱,然后坐司茵叔叔腿上吗?”女孩嬉皮笑脸,一副欠打的模样。时穆皱眉上车,每下一脚便万分小心,总担心会踩到不干净的东西。仿佛历经千辛万苦,才成功挨着司茵坐下,避地雷也没他这么小心。司茵还没笑出声,男人已经抬起一双大长腿,压在了她腿上。司茵目瞪口呆,扭头看他,“???”“有点洁癖,所以——”时穆唇角勾着一抹笑意,“跟司茵叔叔借个腿。”男人腿长且重,她涨红脸,低声斥责他:“腿拿下去,有人在呢,不害臊吗?”偏偏时穆一脸正经,表现得和以往一样稳重,“不害。”苏银看着这对儿有趣的小情侣,说:“司小姐,不用拿我和圆圆当外人。”司茵窘迫,有点想拎起男人的腿狠揍一顿。她取出手机拍照取证,发朋友圈:——看见没,老男人是这样欺负小姑娘的。【气愤】【气愤】图片里,男人一双长腿搭在姑娘那双小细腿上,乍一看,的确有欺负人的意味儿。老油义愤填膺:“时院长这个孽障,居然敢这么欺负小司茵!丫头,我们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小油欺负他的猫,让罗辺拔他的鸟毛!”罗辺:“老板,您吩咐,鸟毛拔几根?【愤怒】【愤怒】”姜邵:“又来秀恩爱,考虑下失恋狗好吗?”司茵被评论逗地乐不可支。陆南刷到这条朋友圈,看见下面闹腾的姜邵,无奈摇头。他年龄也不小,却总是一副小男孩性格。陆南承认,刚跟他在一起时,是很开心,可处久了真的很累,到最后,身心俱疲。分手后姜邵不再发朋友圈,但每天会在与陆南共同好友的动态下评论,刷存在感。他那点儿幼稚的小心思,陆南哪儿能不知道?陆南喝了口水,搁下手机和剧本,继续去拍戏,不再复合的想法更加坚决。……土三轮一路晃荡进荔香村。现在新农村建设不错,家家户户修起了别墅式小楼房。村里路宽敞亮,假山莲池一应俱全,宛如远离闹市的别墅区。三轮停在35号门前。小女孩跳下车,一路小跑,趴在铁门上大声喊:“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来开门的是苏家老大,是个一米七左右清瘦的男人。他看见小女孩,将其抱起来,举高高:“我的圆圆,又长高了,快让舅舅好好看看。”男人将小女孩抱起来,这才去看时穆和司茵两个陌生人,他问苏银,“小妹,这两位是?”苏银连忙介绍:“这两位是特工现在的主人,他们是来找爸的。”苏老大哦一声,抱着圆圆侧身,让他们进来,带着两人往里走。进门第一间是堂屋,正面墙上挂着毛.主.席画像,左转是水泥楼梯。老苏的卧室里坐满了人,儿子儿媳、女儿们都在。苏银的到来,一家人热络招呼,等他们看见两个陌生人,又茫然:“这是……”苏银忙作介绍,时穆也自我介绍,说明来意。老苏的大女儿阴阳怪气:“我说小妹,路上碰见的人敢往家里带?他们说什么你都信?万一是骗子呢?”苏二哥也帮腔:“可不是,他们说是特工的现主人,这鬼话能信?特工那可是被澳门大老板买走的,能到他们两个年轻人手上?”司茵看着像高中生,而时穆一身运动装束,看着也年轻活泼,像大学生。听二弟三妹这么一说,苏大哥也觉着这辆年轻人不像好人,也皱了眉。坐在床上一脸憔悴的苏老咳嗽一阵后,皱眉问苏老二:“老二,你刚才说什么?特工是被买走的?”话一问出口,屋内瞬间一片死寂。小女儿苏银打破尴尬氛围,笑着说:“爸,二哥说是带,带走的,没说是买走的,您听错了。”老苏虽然生病,但发怒时依然中气十足:“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到两耳发聋的地步了?嗯?”老人这么一吼,顿时无人再敢说话。老苏扫了一眼屋内这些儿女,又抬眼去看时穆,和气道:“二位,可否让我看看特工的近照?”司茵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