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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自己满脸不耐烦:“三爷还没过来吗?”她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人。那人摇摇头,却听见门口传来的敲门声,白露惊喜的站起来,裙摆被勾到了也不在意:“是三爷。”门被人打开,是个抱着玫瑰花的服务员,他走进来将花放在桌面上:“白露小姐,这是银行的赵行长送给您的。”白露咬着牙,等人走后却一把将玫瑰花扫下去。“小姐。”丫鬟在她身后劝:“外面都在叫您的名字呢,要不再去唱两首?没有您,今晚这场面只怕是没人控制的住。”白露却气的眼睛都红了,一脚踩在玫瑰花上,赌气道:“我不去。”叶莲生就是这个时候上场的,仙客来暗地里的规矩,只要是白露唱后没人愿意接她场子,因为上去了便等于是自取其辱。下面一叠声儿的都是喊她的名字,你上去唱的不好,被嘲笑不说,还被人骂。曾有人在白露唱后上台,被砸过酒瓶,脸都差点儿毁了。“你当真要上去?”迎春看着身边的人,目露担忧,她只觉得合欢是初来乍到不懂白露的影响力,到时候唱的不好,丢了脸小姑娘只怕是要哭鼻子。“上呀!”叶莲生笑了一声,手里拿着麦克风,走的时候忽然停下,随手拿起一边的黑礼帽戴上。帽檐下垂着一大截黑色的蕾丝,遮挡住她半张脸,美的惊心动魄的脸骤然变得神秘起来,少了分扎眼的美艳,多了分风情。“走了。”她扭头冲身后的迎春一笑,随后举起麦克风:“今夜有酒今夜醉,今夜醉在秦淮河畔——”缠绵软糯的嗓音一开口,原本热闹的场上骤然安静了,那歌声如新莺出谷,字字清脆,歌声婉转。如江南的烟雨,又如同灯红酒绿的秦淮河畔。“谁唱的?”“这声音太干净了,好像从来没听过。”“仙客来的新人?”只这两句话就震了场子,众人不停的在舞台上找着,却没瞧见人。陈允之刚跨进仙客来就听见这两句歌声,原本往前的脚步顿了顿,他停下来。“三爷?”身后的人出声,陈允之没说话,眼睛往舞台上看去。副官跟着看过去,就见舞台上走出一个红色旗袍的女人来,黑色高跟鞋,上面一截纤细的小腿,大红色的裙摆微微晃荡。舞台灯光没开,太黑了瞧不见模样,黑暗里只有那双腿,触目惊心的白。等叶莲生走到舞台中央,工作人员才慌慌张张的将灯打开,头顶耀眼的灯光骤然间一亮,整个舞台如同白昼。“月映波低灯照堤岸,如花美眷依栏杆。”清脆又带着些许沧桑的歌声,陈允之抬起头往舞台上看去。黑色帽檐蕾丝下露出半张脸,瞧不见模样却依稀能看应当是个绝色,头顶的灯光骤然一亮,那双上挑起的桃花眼便下意识的半眯起。眼睑半垂,那掩藏着不屑,倾泻而出。麦克风后,那张红唇微微开启,余音绕梁的歌声从她喉咙里飞出,她扬起精致的下巴,目光放空。分明是这般风尘女子,眉眼之间却都是漫不经心,仿若这底下的男儿都是这世间最浑浊的。唯独只有她,风情慵懒的骨子里,皆是清高之气。“呵——”他喉咙一滚,笑了。接过手边的香槟,眯着眼睛一饮而尽,只那眼睛从始至终都放在舞台上,没下来过。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 ‘梳头’:卖身破处这章发红包,爱你们,快评论,莲花教你们撩男主笔芯,谢谢大家支持啊,阿楚爱大家,吧唧☆、真凤凰与假千金陈允之就站在门口听了一整曲的直到少女清雅灵动的嗓音消失,舞台重新安静下来,那双黑色的细高跟鞋踩着细碎的脚步往外走,最后消失不见。漆黑的眼帘垂下,只瞧见红色旗袍下那一段雪白的脚裸,白生生的线条漂亮的到极致。“三爷?”副官许明忠出声。陈允之半垂下去的眼帘动了动,随后将香槟杯放在他手上,拐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许明忠看着三爷往拐角处消失,随后手一动,朝暗处打了个手势。人群之中闪过两个人影,立马就跟在他身后消失不见了。陈允之以前也算是仙客来的常客了,年轻的时候很爱玩,名利场上寻欢作乐时常见过他的身影,可随着陈家地位一步步往上升,玩了几年他倒是淡了下来。觉得无趣了,便渐渐收了心思,身边虽不缺乏女人陪伴,但真正动了心思的却是没有,且说这几年还学会了茹素,还信佛,总是一身黑色大衣,脸上还带着金色细框眼镜,浑身那骇人的气势掩盖起来,瞧着是一股道貌岸然的模样。今日会来仙客来完全是因为白露,他喜欢听曲,白露的嗓子又不错,可小姑娘被捧得太高,小心思又多。到底是新鲜劲儿还在,陈允之乐意哄着,处理完政务就过来了,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见了那首。空灵,淡雅。润物细无声,如春日里连绵的春雨,在他心口上溅起阵阵涟漪。想到那双不可一世的眸子,陈允之那双暗沉的眸色褐闪了闪,褐色的皮鞋踩在光滑耀眼的地板上,发出一阵哒哒响。勾了勾唇,往洗手间内走去。‘砰’人还没进去,就被里面的人撞了个满怀,镜框后面的眉眼下意识的皱起。暗地里两名手下几乎是立马冲上去,陈允之侧过脸撇了个眼神,同时手放在怀中的肩膀上,将人扶起。“小姐?”平淡清冷的声音如泉水。。他皱眉看着怀中的人,那身大红色绣着牡丹的旗袍裹在身上,纤细的身材下身段分明,胸前圆鼓鼓的,腰肢却细细的。比舞台上看的,还要白三分。黑色的蕾丝帽还戴在她头上,遮住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烈焰红唇。陈允之低下头,满鼻子都是她发间的清香,浑身骇人的气质渐渐变得冰冷,金丝眼镜框遮住他双眸的神色。他还没动作,却见怀中的人直起身。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胸口上,一把将他往外推:“滚开。”她像是没了骨头,那点娇滴滴的力气推的陈云之动都不动,她自己倒是往后退了两步一下撞在身后的墙壁上。那一下撞得用力,陈允之甚至听见一了一声闷响。扬了扬下巴,却见面前的人眉头皱都没皱,脸色不变,嘴角牵起一股痛快的笑。目无一切,嚣张自大。陈允之平淡的眸色淡下来,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叫他滚过,平淡的眉眼渐渐舒展开,却听见身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