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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吟嫌弃地看了祁少元一眼,“原来是你啊,刚才没看清,早知道就不救了。”蓝桐已经和袭击祁少元的人交上了手。刚才此人袭击祁少元的那一招,蓝桐是认得的,二十年前的时候,他新结交了一个叫秦至诚的朋友,两人性情相投,一见如故。秦至诚并非出身武林世家,但天分很高,人也上进,蓝桐便找到了一位与藏麓谷有些渊源的前辈高人,求他教秦至诚习武。秦至诚学武的第一年,觉得自己进步很大,偷跑来藏麓谷找蓝桐,演示了一招自己自创的‘夺鹰爪’给蓝桐看,当时蓝桐还笑他这‘夺鹰爪’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凶,实际上威力不足,秦至诚不服气,跟蓝桐争论了好几天,说是争论,其实就是两个人在藏麓谷玩而已,直到秦至诚的师父亲自来抓人了,两人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时隔二十年,如今那招‘夺鹰爪’由同一个人再次在蓝桐面前使出来,招式还是同样的招式,但却完全没有了二十年前的青涩幼稚,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切切的凶狠凌厉。“秦至诚!”蓝桐叫了他一声。秦至诚看都没看他,飞身上了旁边一座楼阁之上,蓝桐追了上去,缠斗起来。两个人都武功高强、气场强大,一时间势均力敌、不分上下。蓝雪没有乖乖听蓝桐的话呆在船舱,她跑了出来,看见了楼阁顶上打得激烈的蓝桐和秦至诚。秦至诚的实力不容小觑,蓝桐占不了上风,蓝雪有些着急,她一跺脚,跑到阿芳里面前,问她:“阿芳里,你有蛇吗?”“有。”阿芳里的强项是训蛇,身上总带着几条毒蛇,她拿了一条给蓝雪,蓝雪相当娴熟地一捏蛇的头颈部,风风火火地跑入楼阁,踩着梯子一直往上爬。“哎……”阿芳里想提醒一下蓝雪对她的小蛇好一点,她随身带着的每一条蛇都是她的宝贝来着,可瞧蓝雪这副着急的模样,估摸着也没空听她讲话。沧海阁上阁楼交错,每一栋楼都结构复杂,磅礴大气,这是因为蓝雪在设计建造沧海阁时就意图将它打造成一座水上宫殿。但如今她自己来爬楼时她就知道累了,心里怨念无穷。蓝雪终于爬到了屋顶上,把脚下的瓦片踩得嘎吱响,她二话不说,将阿芳里给的毒蛇放了出去,毒蛇游转着爬向正在激战中的蓝桐和秦至诚。还没等毒蛇靠近两人,秦至诚就眼尖地发现了它,于是他右手一挥,强劲的内力波及毒蛇,那毒蛇被这么一股力量一震,立即瘫软下去,一动不动,像是死了。秦至诚目光落在了放蛇的蓝雪身上,蓝雪却不躲他,就这么站着,一双又大又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秦至诚。秦至诚忽然有些恍惚,不知怎的他脑中闪过很多年前他去藏麓谷吃蓝雪满月酒的场景,他还调侃蓝桐说,这女孩儿的眼睛多亏了像她母亲,要是像他蓝桐可就没这么好看咯。秦至诚一边回忆,一边却已经起了掌,一股虎啸龙吟般的内力是冲着蓝雪去的,一瞬间,蓝雪仿佛被一阵劲风裹住,连眼睛都睁不开。秦至诚心知蓝雪精通毒术,她站在一旁是个大的威胁,所以必须先将她除掉。蓝桐看到这一幕,大惊,他追着秦至诚,掌力聚起,直指秦至诚的背后。秦至诚来到蓝雪身前,蓝雪眼前一花,感觉肩头一阵钝痛,已然中了秦至诚一掌。蓝雪仿佛是听见自己的骨头响了一下,中掌的地方剧痛无比,蓝雪甚至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已经裂了,接着剧痛从肩头蔓延至全身,她觉得自己好像要碎了。蓝雪摔出去好远,在屋顶上滚了几滚,在摔出去的那一瞬,她心中却是在想:这一掌虽重,但打在了肩头,而不是要害处,原来秦叔叔并没有打算要我的命。她趴在瓦片上,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她连忙抬起头一看,看见秦至诚吐出一口鲜血,是中了蓝桐一掌。蓝桐的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十的内力,打在秦至诚的后背,重伤他的胸腔,震破他的心肺。秦至诚回头看了蓝桐一眼,接着倒了下去,再无声息。蓝雪看着倒地的秦至诚,发现他右手手掌鲜血淋漓。蓝雪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天.衣软甲,知道又是这天.衣软甲立了大功。原来依秦至诚的实力,他不至于让自己在袭击蓝雪之后逃不脱蓝桐的全力一掌,但他在打中蓝雪的时候,因为蓝雪穿着天.衣软甲,打在天.衣软甲上的力量有多大,天.衣软甲回弹的伤害就有多大,所以秦至诚始料不及地右手剧痛,又被天.衣软甲回弹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意外,使得秦至诚没能躲过蓝桐的攻击。秦至诚已死,那么剩下的赤盟弟子也就不足为惧。不愿投降的,都从沧海阁跳下自尽了,愿意投降的,石穆恩承诺不伤他们性命。然而大家在清点投降的赤盟弟子之时,竟然发现原家二公子原枫也在其中。认出原枫的是原家的一名外姓弟子,他当时讶异地喊了一声“二公子”,原枫立即像触了电一样,抖了一下,然后拼命把头低下去,低下去,不愿让任何人看见他。原家家主原轲快步走到原枫面前,气得脸色绿了,他像提小鸡一样将原枫提了出来,往地上重重一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逆子!”大家虽然都很惊讶原家二公子为什么会跟赤盟混在一起,但看到原枫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倒也不忍立即苛责他,都劝原轲说“不要动怒”、“孩子被吓坏了”、“先问问是怎么回事”……这时蓝雪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她看见原枫的那一刹那,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地攥紧了,感到无与伦比的难受。她紧盯着原枫,眼中蹦出恨意。“你不是呆在家里吗?说,是怎么跑出来的?又是怎么跟赤盟的人搅在一起的?”原轲厉声问原枫。原枫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吗?”原轲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与鄙夷的神情。这样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原枫——没错,就是这个神情,大多数时间父亲面对自己时就只有这一个神情,父亲的骄傲与赞赏,从来都是给了大哥的。可那又怎么样呢?大哥再厉害,在揽月山上还不是被自己毁了声誉,甚至连一条性命,也是被自己夺走的……想到这里,原枫惊住了,他一直认为他对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莫知影所逼,可如今却发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是藏着一片黑暗之地的,在这片黑暗之地上生根发芽的是他对大哥的妒意与恨意,也就是说,他之所以会伤害大哥,其实是他本心所使,而不仅仅是被莫知影所逼。原轲只看见原枫的脸色忽明忽暗,奇怪得很,他不知道原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