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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宸溪差点信了她的邪,这会儿看着挺好,早上那会儿听说动不动就哭,哭累了睡一会儿又哭。“不骗你,只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了,睡不着,想吃两颗安眠药,不小心吃多了。”林弯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迟宸溪心里更酸了。差点命都没了,林弯弯竟然还有心情反过来安慰别人。“以后不能再不小心了。公众号被封了可以再做,大不了不做公众号去做其他的。冬天天气变化快,小孩子生病去看医生就好了。”她摇了谣林弯弯的手,“你不要再这样了。”“行了行了,我不会了。”林弯弯边说边笑,迟宸溪依旧忧心忡忡。中间严序来了一次电话,她也没接,直等到林弯弯老公回来,她吧啦吧啦地千叮万嘱床边别离人,不能让林弯弯一个人待着。车轱辘话说了一箩筐她才走。贺随还要送她回家,她把人支走了,自己打车回。出租车上面,她终于肯给严序拨一个电话了。白天严序来过短信说自己到A市了,期间还来过几次电话,她都挂断不理。其实心里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她又怕听到他的声音,怕自己口不择言说些有的没的,净顾着自己发泄,给严序徒增烦恼。也怕自己在该处于工作状态的时候,面对摄像机会绷不住,会哭出来。电话通了两秒钟,她除了“喂”了一声,没说其他的话。谈恋爱谈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想看到的。本来就不能经常见面,再一心情不好就不接电话不联系,她知道自己这是个应该改掉的毛病。听严序的声音,他倒没有生气或是埋怨她。“贺随跟我说了,你今天很忙。”“嗯。”“这会儿在哪儿?”她空着的手按着座椅,手指抠着坐垫皮套:“在车上,回家。”“吃饭了没?”“回家吃,姥姥给我炖了汤。”老人家很喜欢炖汤,还常说,营养都在汤里,每次迟宸溪每次回来她都要炖好些补汤。中学的时候,姥姥也经常让她爸妈给她炖汤,说孩子要多补钙才能长个儿,不过当年喝了那么多汤,她也没长到170。“你今天心情不好。”她心里强撑着的一股气突然就被抽走了似的,心头一虚,喉间发涩,嘴唇不自觉地瘪着,因而不得不暗暗地咬着唇。“就,还好。”“快到家了吗?”她扭头看看车窗外面,马上到小区外面了,刚好司机也问了一句:“是前面拐进去,还是在这外面停。”“前面路灯下停吧,谢谢师傅。”下了车,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的衣服是贺随给她带来的,A市的冬天格外冷,路人身上都是棉服羽绒服,她从下飞机一路赶到医院,身上一件羊绒大衣根本扛不住这个季节的严寒。“今天我这边也有点事,没能去找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见面,说好要给你礼物的。”“好呀。”她尽量语气欢快,一只手紧接着却捂住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风给吹的,眼睛也涩得不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小区外面,迟爸双手揣兜,在小区门口踱着步子来来回回,她看着她爸的身影,手上把电话挂了。天太冷,她跑过去,双手抱住她爸的胳膊。“真冷,在这儿吹冷风干嘛啊?”“你妈让我来接你。”“走走走,冷死了。”“又瘦了。”老迟把她的脸仔细瞧了瞧,这么说。“瘦了上镜。”没到家前,她想到要不能在家人面前暴露情绪而觉得回家是件麻烦事,但是回去了,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坐到一起吃饭,聊的话题也都是东家长西家短,或者医院里遇到的什么好笑的事儿,迟宸溪把在外面的的难过全部都暂时抛掉了。“我跟你讲,你姥姥啊前几天可是我们这小区的红人呢。”陈艺如说。她喝了口汤,问:“为什么?”“照理我们小区谁也不认识谁,老太太天天遛弯儿就认识一帮邻居,然后还跟人家说演的那个玉霜是她外孙女,下回跟阿姨出门买菜,人见着就叫你姥姥是玉霜姥姥,然后还问,玉霜跟孟垣是不是很熟啊,每天演戏应该都在一起吧。”姥姥胃口不大,这会儿已经放下碗筷但是没离席,坐一边呵呵地笑,也跟着说:“都夸我外孙女漂亮,还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迟宸溪哭笑不得:“姥姥,你出去了别跟我乱点鸳鸯谱。”“哪儿能啊,姥姥还没糊涂呢,心里有数。”老太太顿了一下,问,“你喜欢不喜欢孟垣啊,我看你戏里面挺喜欢的。”“那是演戏,是演出来的。不然现在当红的那些女明星不成了演一部戏换一个男朋友了?”“孟垣有没有女朋友?”迟宸溪快要把脸藏碗里了,赶紧搬救兵:“妈,你快跟姥姥解释一下,她看剧看得太入戏了,比我演戏的还入戏。”“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老迟把迟宸溪肩膀轻拍了一下,姥姥在一旁笑,倒没生小辈的气。吃完了饭,陈艺如收拾床铺:“今晚你爸自己睡,你跟我睡。”她靠着衣柜看陈艺如换被套,过去搭把手。“我回那边睡,衣服什么的都还没换呢,行李也放那边的。”“家里也有你的衣服啊。”“妈。”陈艺如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什么事就说。”她没说什么事,就走近了些,把陈艺如抱住。“怎么了?”“工作有点累。”陈艺如沉默了下,把被套丢开,手上拍着她后背:“你选了这个行当,肯定累啊。要不,让贺随给你少安排点工作,我看其他那些不太出名的演员平时都是满世界旅游,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弄得压力那么大。”“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我得回那边去,明天早上贺随要去接我的。”“早知道不该让你搬出去住,家里其实也住得下。”迟宸溪笑了笑,出门套上外套和包。老迟要送她,她没让,去停车场把自己那辆车开走。虽然近两个月不在家,她的车也没落灰,被老迟洗的干干净净的。也不是非要回那边住,她只是瞎找了个借口。姥姥说孟垣长孟垣短的时候,她特别想见严序,特别特别想。心里头有了那么一个念头长了芽之后,迅速地就长成了藤蔓,缠着她,扯着她。